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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嘛?」
牛凱銳和隊友看著女人臉上扭曲的變化,偷偷往後退了幾步。
姜曜很淡定,不疾不徐道:「開玩笑的,我們是過來找孩子的,能帶什麼東西在身上,等我們回去了,肯定給你送來。」
她開了一張空頭支票,帶著熱烘烘的瓶子施施然離開。
「回見。」
牛凱銳和隊友互看一眼,也不敢去看女人現在的臉色,跟上姜曜就跑。
走出得有一百米,他們小心翼翼回頭看不見女人的身影,才放鬆下來問姜曜:「您老人家到底是幹什麼去的,難道就是耍她玩兒?」
「我在找人。」姜曜也不瞞他們,畢竟接下來還要他們做事呢,「從現在開始你們去找男性村民問丟了龍鳳胎的那個張嫂和剛才那個女人兩家有沒有仇,記住,要和村民勾肩搭背親親熱熱的問。」
牛凱銳不理解:「這又是什麼戲?」
姜曜露出小白牙,「說了找人,每個人都多聊會兒,要是在某個人身上聞到火煙味兒或者不願意開口的,立刻通知我。」
牛凱銳有點明白了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在哪兒找的線索?」
姜曜沒回答,橫了他一眼。
牛凱銳閉嘴,拉上稀里糊塗的隊友做任務去了。
找人的事情急不來,姜曜繼續在村子裡閒逛,還裝模作樣地去張嫂那兒走了一趟。
臨近黃昏時,牛凱銳那邊才傳來好消息,人找到了。
牛凱銳帶著姜曜進入一戶人家,裹著破棉襖的男孩被壓在椅子上,玩家們堂而皇之占了個房子,傅醒居然也在,並且這個場地就是他提供的。
牛凱銳隊友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身村民的裝扮,安靜地放著風。
進入房間後,牛凱銳指著男孩匯報導:「就是他,這死小子還想跑,還好我聞著味兒愣是給他勾住了。」
男孩看著四個嘴裡會冒熱氣的活人,終於忍不住道:「你們這樣會露餡的!」
姜曜看了男孩一眼,他穿的不多,身形肉眼可見的單薄,是還未長成細手細腳的少年身形,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皮膚竟然也發青,渾身上下一點熱氣都看不出來。
「不會。」傅醒道,「戲已經做足了。」
傅醒從牛凱銳那兒得知姜曜的計劃後,把單純勾肩搭背的戲碼做的更完善了一些。
他讓牛凱銳推著村民們都進屋去說,看起來就像私下審問,一家兩家三家……一直走下去,而他自己提前找了個只有兩個骨架待著的房子,迅疾出手制服還披著人皮的村民,捆住全身確認背後的口子後把它們沉進井底。
牛凱銳他們找到人的時間足夠晚,沉井的村民沒能掙扎開,老老實實地臥在井底當魚,場地的安全性也有保障,可以說這一波戲萬無一失了。
姜曜大馬金刀往板凳上一坐,開門見山止住了男孩的質疑。
「我們在這兒待的時間越長越容易露餡,你得快點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男孩眼眶一熱,眼底的驚慌被濃烈的恨意壓下,也不耽擱。
「三個月前,我們聽到山裡傳來一陣巨響,我和我們村的好多大人一起去了山里找這異動的來源,發現了一個陷在地里的龐然大物。」
「我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東西的打開方式,村長第一個進去,就被關在裡面了。」
打開方式……
四人腦海里冒出同一個詞——生門!
「村長在裡面砰砰地砸門,可我們打不開門了,就在我們都要回去報喪的時候,村長又自己出來了!」他的聲音重了幾分,眼睛也更紅了,「我們當時還很高興,沒想到這是噩夢的開始!」
「我們回去後沒多久,村長就開始安排家家戶戶打井,一開始大家還不是很配合,覺得沒必要。可是隨著願意打井的人變多,本來不願意打的也都軟化了,不到兩個月,每家每戶就都有了井。」
「接著奇怪的事情一樁接一樁發生,先是村子越來越冷清了,接著炊煙都很少看到,我姐連著好幾天跟我說村子裡怪怪的,大家都好像變得很陌生,後來我姐也變得很陌生……」男孩強行忍住眼淚,「我原本以為我姐是受了其他人的影響,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忽然就醒了,看到我姐她……她把自己像脫衣服一樣脫掉了……」
這裡有一個疑問,姜曜打斷他:「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個村除了你還有其他倖存者嗎?」
「半個多月前,除了我沒別的人了。」
四道懷疑的目光落在男孩身上,傅醒蹙眉,「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因為這個。」
男孩把褲腿擼上去,露出剛剛掉痂的恐怖傷口,「他們要完整的皮,那個時候我的傷還沒好,他們弄不了我,我死了這個傷口就永遠都沒辦法癒合了。」
原來如此。
這小子夠能忍的。
姜曜點點頭,說:「你是什麼時候封了那口井的?」
「一周前,我的傷口開始掉痂了,我姐……那個東西,我看得出來,它準備對我動手了。我也要為我姐報仇,為村子的人報仇,我就先動手了。」
「那個龐然大物在哪兒?」
「從村北的進山口進去,翻兩座山就到了。」
姜曜看向牛凱銳,後者臉色難看,「第一天進來的時候村民就帶著我們往那邊去的,當時翻了一座山多,要不是那群新人拖後腿,差不多能過兩座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