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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定下,分了房子裡和房子外,便一人拿了一套紙筆,純粹的開始記錄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和發現的每一樣東西。
傅醒出門,姜曜則留在屋裡,選定一個角落開始迅速地排查和記錄。
她忍住不去拼湊已經出現的一些線索, 也不去想時間和循環的問題, 一頁紙很快寫滿翻到另一頁。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傅醒結束回來,姜曜這邊還沒結束。
她翻著一個布袋, 用下巴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你從那頭開始吧。」
傅醒應了一聲, 接著在外面觀察到的種種往下寫。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兩人才在面對面撞在一起後停下,坐到桌前開始分析。
兩人互換了本子, 姜曜看著傅醒那手起折轉合風骨盡顯,字體結構疏密有致可以拿去當手機主題字體的筆跡, 手指無意識地跟著寫了兩筆, 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沒有做過這麼細緻的事情, 這是我們第一次這麼做。」
姜曜自己的字也好看, 但她的字就是純粹的工具,和傅醒這種常年寫大字修身養性的相比就顯得普通了。
不過也沒關係。
姜曜告訴自己,字是輸了一點點,但傅醒一看就沒有自己聰明呀!
傅醒快速瀏覽姜曜做的記錄,她這不單純是記錄,更像是一處又一處的剖面圖,每頁都按照物品對應的位置排布填寫,並且標上了讓人一目了然的數字和箭頭,就算不在這個房間裡,有這份記錄表也不難想像出房間的全貌。
條理性極強,不愧是善於心算的天才。
「嗯,這次做的確實很全面。」傅醒撕了一頁白紙,在第一行寫下數字一,「現在開始羅列目前我們認為有價值的信息或者線索。輪流說吧,你開頭。」
姜曜用筆圈出記錄上的時鐘,「長在牆上的時鐘,可能是與循環有關的時間道具,之前的循環里我們百分之百已經發現並且使用過了。」
傅醒點點頭,「第二是停在外面的車,車油是滿的,屋子旁有兩個空油桶,應該是用油桶加了油,並且加滿油後車子還沒開過。鑰匙就在車上,可以使用。」
「三,房子裡的衣服都是身形高大的成年男性的,衣服尺碼一致,應該只有一人居住。」
「四,出門後目光所及只有我們這兒一棟房子,四面都是田野,沒有人煙,其他玩家應該不在附近。」
「五,房間凌亂地板髒,西北角有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原本應該放過什麼東西,需要進一步展開查探。」
「六,院內有一塊草坪異常,土被翻動過,下面可能有東西。」
「七,桌面有一張簡易地圖,地圖上的兩個地點相差八百公里,初步判斷生門在對面。」
「八,有一些日期不新鮮的舊報紙,具體內容我還沒有查看,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有人來按時送報紙,算是個異常吧。」
「九,掛在椅子上的衣物有汗臭味兒,你的記錄里也有半包沒有吃完的麵包片,柜子上還有新鮮的草莓醬和容易變質的黃油,生活氣息過於濃厚,懷疑存在隱藏NPC。」
梳理到這兒,肉眼可見的信息基本就都在上面了。
兩人心裡都有了點想法,暫時都沒說什麼,各自去做自己的未完成項。
院外挖土的聲音傳入耳中,姜曜拿著那一卷報紙,耐心十足地一版一版一張一張的翻過去。
報紙是普通的社會新聞報,都是政治新聞和民生相關的報導,姜曜連中縫的一些小GG都沒有放過,一條一條往下讀。
從頭到尾看完了四張報紙,翻到第五張的時候,頭版頭條加大加粗的字體映入眼帘,讓她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連環殺手驚現,多名農場主遇害。
農場主?一眼望過去只有一座房子的大田野,算不算農場?唯一的房子,是不是就是農場主所有呢?那這個房子裡生活著的人,是不是就是農場主?這間屋主會不會已經……
外頭,傅醒也已經把兩個油桶挖出來了。
姜曜給他看看那張報紙,傅醒沉吟片刻,指了指油桶的形狀道:「你看這油桶,有沒有可能是屋子那個空角落原本擺放的東西?」
姜曜仔細回憶,覺得很有可能。
「可為什麼要把油桶埋在地里?因為那八百公里?」
傅醒搖搖頭,「結合油耗,油箱容量,那輛車裡的油差不多剛好可以用來跑完八百公里。當然也不能排除理論計算出來的油量與實際需要的油量相比偏小,必須要加上這兩桶油才能到達目的地,或者更痛快的用車,但比起這種純粹加難度的可能,這個異常跟副本本身有關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我們還是要去思索『埋』這個動機……」
姜曜有些失望,但不氣餒,繼續翻著兩本一紙,邊道:「假設真的有隱藏NPC,那你說這個油是農場主自己埋的,還是報紙上說的兇手埋的?從正常人的邏輯來看,農場主沒有必要做這種事,那兇手呢?他埋了油,但車的油又是滿的,如果我是兇手,每次埋油桶這麼費事,我還不如直接給油箱放油。」
是這個道理,如果是兇手,那兇手為什麼非得把油桶埋起來呢?
姜曜喃喃:「他是不是想掩蓋什麼,故布疑陣……」
掩蓋。
傅醒恍惚間抓住了什麼,目光落在被自己挖開的泥土上,快步走過去蹲下抓起一把泥土,隨後將自己翻上來的泥堆撥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