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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聰明了。」邢思是微笑，拎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淡而無味的水在喉嚨里滑下，平復微微躁動的心，「你既然來了，那就是願意跟我合作的意思……」

　　  她看了姜曜一眼，「只是陽陽，你私下來，沒讓我過明路昭告天下我們結盟了，你就不怕我臨時反悔嗎？」

　　  姜曜咬著棒棒糖不以為意，「有什麼好怕的？」

　　  邢思是扣著水杯的手緊了緊，「你相信我？」

　　  「不。」姜曜否認地乾脆利落，「我是相信我是你最好的選擇。當然，我私下來還有一個原因。」

　　  她抬眸，看著邢思是的眼底清凌凌的。

　　  「思是姐姐，你怕夜長夢多，想利用和我結盟的事情刺激一把徐行，讓他儘快下手結束這一切……」

　　  邢思是面色微變。

　　  的確，她親自上門拜訪有兩個目的，第一是向姜曜示好，第二就是推一把徐行的進度。雖然說合作的本質就是相互利用，可這飽含私心的第二點一攤開來說，總歸是變味了。

　　  咔嚓。

　　  姜曜咬碎里嘴裡的棒棒糖，咽下一口甜甜的糖水，給邢思是也吃了一顆定心丸。  

　　  「思是姐姐不要緊張，我不在意這個。之所以私下過來是因為矛盾已經激化的差不多，你和我沒必要走明面了。」

　　  邢思是神情緩和，下一秒又皺了皺眉頭，「你在明我在暗？」

　　  「還不知道徐行會出什麼招呢，底牌當然是越多越好呀。」姜曜露出一個讓人看不出深淺的笑容，「而且徐行跟之前的田昌進等人不一樣，不會讓他那麼多小弟們一哄而上來殺我的。思是姐姐負責提供消息和不得已時的接應就好，其他的還是交給我自己吧。」

　　  「你……」邢思是猶豫了一下沒往下說，把疑問留在心底。

　　  姜曜這樣做，不是給了她隨時可以抽身的機會嗎？

　　  「思是姐姐。」姜曜直視她的眼睛，「你幫過我，我們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也能體諒你的心情啦。」

　　  聰明人點到為止。

　　  她也沒有把真實要說的話說出來，但雙方看著彼此的眼睛，該懂的都懂了。

　　  本著同一個目的地本就可以同行的原則，邢思是有隨時抽身走人的權力，但不能做出為了邢思非背叛姜曜的事情。

　　  邢思是舉起那杯水，一口氣喝乾。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默契達成，邢思是放鬆下來，跟她說了點小道消息。

　　  「原來徐行現在是表面風光，你知道嗎，他和傅醒割裂的時候算是淨身出戶，看起來是傅醒帶人離開南區了，其實地皮建築都是傅醒的，他就是個租戶。」

　　  這個消息姜曜聽唐甜說過，當時還笑了好一陣呢。

　　  聽第二次的話，就沒什麼意思了……姜曜興致缺缺地應了一聲。

　　  不過緊接著邢思是說的話又有些超乎預料。

　　  「傅醒和你在副本里沒出來的時候，徐行不是伸了不該伸的手麼。」邢思是的表情冷了一瞬，下一秒才隨著話里的內容露出笑來，「據說不巧地正趕上房租到期，傅醒坐地起價，一口氣喊了三倍房租，還說不按這個金額來，就立刻把他們的東西扔出南區。」

　　  「徐行哪丟得起這個人，只能硬著頭皮續了一個月，現在怕是正氣急敗壞的跳腳呢。」

　　  在聽完之前，姜曜不知道會這麼好笑，這會兒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哈哈哈哈哈——」

　　  三倍房租，那不就等於徐行帶著一家給傅醒打白工麼！  

　　  面子裡子一樣沒有，她都忍不住要給徐行燒香去去晦氣了！

　　  邢思是跟著笑了一會兒，收後道：「不過等這一個月過了，徐行肯定是不可能再租下去了。」

　　  「不租就不租了唄~」姜曜眯著彎彎的笑眼，「傅叔叔又不差積分，大快人心就好啦~」

　　  誰知邢思是搖搖頭，一臉無奈道：「那倒也未必，還有一個小道消息說傅醒正在準備推出無息貸款，貸款期限為一個副本，貸款額度視個人能力可貸100到300積分不等。9字打頭後，副本周期不是普遍變長也變困難了麼，算是給沒有積分存款根本用不了物品欄的底層玩家更大的活命機會吧。」

　　  ……

　　  一個只有傅醒才能辦得到的個人慈善活動。

　　  充滿了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和血本無歸的可能性。

　　  但這次姜曜保持了沉默，沒有對他腦子有問題的行為發表任何看法，也沒有嘲笑他。

　　  傅醒真的是個好人。

　　  她尊重，並且祝福他。

　　  又是一個十五號，新人湧入。

　　  窩棚區。

　　  陳慧和一個嫖客聯手，又撿了一個新人。  

　　  不過這次沒能輪上漂亮的女孩，只勉強騙到了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年輕男孩。

　　  男孩微胖滿臉油光，戴一副圓眼鏡，眼下肌肉鬆弛，是個長期熬夜的死宅形象。

　　  他狼吞虎咽地吃著陳慧放出的「餌」，一塊黑麵包下肚意猶未盡地喝了一大罐水，拍拍肚子打了個嗝兒。

　　  陳慧撿多了女孩子，第一次整這麼個男孩很是嫌棄，用盡全身力氣才管理好情緒沒表現出來。

　　  男孩平時看多了小說漫畫番劇，還是第三害論壇里的常客，精神狀態很快就穩定下來了，還跟陳慧他們打聽事兒。

　　  「慧姨，你聽沒聽過『姜曜』這個名字？就這個第三害……平安小鎮裡頭，有沒有一個叫『姜曜』的女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