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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部力量本就強勁到不輸成年男性,再加上三點加成,身體徑向一轉,直接把兩人的位置扭了過來。
閔秋被她塞入門內,偷拍男則硬挨了女僕數下,而她自己的後背也火辣辣的,刀割一樣疼。
「嗷——」偷拍男鬼哭狼嚎,掙扎著往門裡跑。
姜曜在他之後衝進門內。
「關門!」
早就做好準備的聞人珍一鼓作氣,完美地在姜曜腳後跟進來的瞬間把門關死。
拍門聲震天響,門板抖落一陣又一陣碎屑般的灰塵,仿佛就要承受不住。
聞人珍下意識用後背頂住,聲音慌亂:「它們不會進來吧?!」
閔秋已然昏迷,不能出來主持大局了。
「沒事的,這個房間應該還是安全的。」姜曜抖著手掏出點過幾次的蠟燭頭,「至少現在是安全的,誰把火柴點一下。」
「我這裡有。」
擦拭的聲音響起,一點火光照亮王滿生皺紋深厚的臉。
姜曜把蠟燭湊過去,點燃後先照了四周一眼,找到閔秋。
她吸著痛楚帶來的涼氣,慢慢蹲下。
閔秋的脈搏微弱無力,呼吸聲幾乎聽不見,身上的傷口卻還在流血……
如果血止不住,她肯定活不了了。
可現在單純的包紮已經沒有用了,要怎麼辦啊!
姜曜無措地抿緊雙唇。
「閔隊……」聞人珍也看到了閔秋的現狀,眼淚不受控制的滾了下來,「傅隊現在也不知生死,我們還有希望嗎?」
耳邊全是亂鬨鬨的嘆息,一群人在昏暗中瑟瑟發抖。
姜曜摒除雜念,這幾天看到的聽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腦子裡不斷重現,排列組合出無限可能。
既然是遊戲,那麼所有的難關都一定存在破解之法。慧姨他們說這裡找不到利器,那就代表著有其他的工具可以制服這些boss,而這個關鍵的工具,一定在日常的劇情中有所提示,只要把它找出來……
「各位貴客,請務必嘗嘗這道荊棘湯,這是我們莊園獨有的特色,包治百病,對於祛除病氣也有奇效呢。」
「如今瘟疫橫行,我們的莊園正是因為有這荊棘,才得以保全。」
如果不把荊棘放在莊園主那一邊,那麼荊棘毫無疑問就是最好的驅除瘟疫的神器!
荊棘!
姜曜把目光投向窗戶。
如果百病里包括傷病,那它是不是還有治傷的效果呢?
她抄起砍刀,直奔窗戶。
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猛地拉開窗戶,趁其不備砍下一把荊棘,又迅速無比地關窗鎖住插銷!
因為動作太急,抓住荊棘的手掌鮮血淋漓,但和後背可怕的傷口相比,這點微末的痛楚就不算什麼了。
她留下一根較長的荊棘,其他的放在一塊從閔秋身上解下來的窗簾繃帶上,用刀柄敲碎。
荊棘的汁液滲透繃帶,淡淡的清香沖抵掉濃烈的血腥味,翻動荊棘碎時,指尖被刺扎出的傷口一陣清涼。
有用!
姜曜不再猶豫,把「新繃帶」給閔秋換上。接著如法炮製,幾乎把閔秋身上的「繃帶」都換了個遍。
聞人珍發現閔秋的呼吸平緩了,眉頭也鬆開了一些,驚喜道:「她好多了!」
眾人驚疑不定地把目光投向姜曜身邊還沒用完的荊棘。
姜曜垂著頭,把閔秋那邊用剩的殘渣抹在腹部的傷口上,等緊繃的身體舒緩下來,才抓起砍刀起身。
她看看滿臉驚喜的王滿生和陳慧,半晌回頭,對聞人珍道:「珍珍姐,我再砍一些荊棘進來,你接應一下。」
聞人珍身上的傷口也痛得很,需要看起來很有效的荊棘,立即點頭,「好。」
望著兩人一同往前的背影,陳慧臉色微變。
新的荊棘收了進來,姜曜碾碎了自己的那部分,就把砍刀遞給聞人珍,自己上「藥」去了。
其他人眼巴巴望著,倒也沒人爭搶。
王滿生看姜曜竟然不先顧著他們「自己人」,忍不住和陳慧嘀咕:「你這丫頭不行啊,怎麼先向著外人呢?」
陳慧看了獨自療傷的姜曜一眼,眼皮掀起又放下,突然揚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刀是人家南區的,丫頭什麼性格你不知道嗎,用了人家的東西,肯定是先顧著人家!等他們用好了,總會輪到我們的,你急什麼?!」
說著她走到姜曜身邊,拿過荊棘渣,溫和道:「丫頭,後背的傷你自己不好弄,我來給你上吧。」
姜曜沒有拒絕,客氣道:「謝謝慧姨。」
話語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跟慧姨說什麼謝。」陳慧心下微沉,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神情,小心試探,「你滿生叔其實也不是真的怪你,他就是有點失落,還以為你會第一個安排我和他,你不要跟他計較。」
姜曜嘴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很標準的微笑,也很敷衍。
她說:「我不會的,我知道滿生叔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會生氣呢。」
看著她頗沉穩的臉,陳慧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她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悻悻道:「那就好,那就好。」
姜曜放在身前的那截蠟燭頭燒盡了,房間裡只剩下南區新人點的一根蠟燭。
光線驟減,姜曜的大半張臉都陷入黑暗,眼白在黑暗的環境下被本就比常人大一圈的黑色虹膜擠壓下越發不顯,乍一看宛如外面那些怪物全黑的雙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