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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醒:「……」
張黎說出自己的猜測:「她應該是想收買我,內應肯定是不至於,但必然是想從我嘴裡挖出點什麼信息的。你說我該一口回絕,還是裝不知道,還是給她點假消息?我覺得都不好,我可不想跟她交惡……」
他的一張嘴很能叭叭,絕大多數時候的穩重是用少數時候的話癆換的。
當聽到一聲輕淡的笑時,張黎驚愕地閉上嘴,看著好像笑了的自家隊長。
「不是,傅隊你笑了?不不……」張黎搖搖頭,實在想不通是什麼讓隊長的笑穴死而復生,「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他和傅醒關係親近,知道比起冷和酷,木更貼近與傅醒本身的性格,會笑一下也不是很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但他都察覺到笑點了而自己察覺不到,那不可能啊!
傅醒不會去跟他解釋這種事的前因,只是一板一眼地告訴他:「不用理會這個邀請,就當不知道。」
之前跟梅佩佩說那一句,他是有兩手打算的。
一是她讓梅佩佩故意裝作不知道來了,那他就正常把東西交給梅佩佩。
二是她自己找上門來,那就隨便找個藉口跟她聊幾句作罷。
姜曜到底是姜曜,讓他的打算全部落空,還反將了一軍回來,一點都不吃虧。
他沒有解釋的打算,張黎也不指望能從鋸嘴葫蘆里掏出什麼東西來,只好把這件事放一放,說起更要緊的事情。
「其實還有一件事跟姜陽陽那個麻煩精有關。」
他神色變了,這件事看起來非同小可。
傅醒起身,「進去說吧。」
內室茶桌上的水是剛打的,茶具一應擺放整齊,即使沒有煮茶,依然茶香四溢。
張黎喜歡喝咖啡奶茶,也不覺得這地方氣息好聞,拉了條凳子大馬金刀地坐下,說:「在你之前出來的新人里有人傳姜陽陽在副本里搞自相殘殺那一套,現在整個平安小鎮都要傳遍了。傅隊,這是真的嗎?」
傅醒平靜的眉眼冷下來,「姜曜和新人自相殘殺?」
張黎:「……也對,姜曜看不上新人,要用也跟用牛光頭。那是怎麼回事,新人總也不至於憑空捏造,姜曜又不是好惹的,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倒打一耙而已。」傅醒很敏銳,「有人拿這個說事?」
張黎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嘴角也勾起冷笑,「那新人來舉報了,說讓我們一視同仁,不要因為姜曜厲害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加上我們的前同事在後面推波助瀾,現在鎮上呼聲很高,哭著喊著讓我們出手把姜曜給解決了。」
拱火,挑撥。
徐行的拿手好戲。
傅醒靜靜坐了片刻,才道:「這事先不管,等姜曜那邊開了頭再說。」
張黎一愣:「可矛頭也有指向我們的,誰知道姜曜會把事情扭成什麼樣,到時候更不好收場怎麼辦?」
傅醒看他,很清醒地問:「你覺得去處理姜曜沒發完火之前的局面的意義有多大?」
「……你說得對。」
只有他們配合姜曜打鼓,哪能指望姜曜老老實實順著他們的台子唱戲。
張黎祈禱:「希望姜陽陽不要無差別攻擊,把目標對準徐行就好。」
傅醒沒有說話。
這恐怕很難。
群眾「集體請願」的事情直到黃昏後才傳到姜曜的耳朵里。
這倒不是梅佩佩辦事不行,而是姜曜回家洗澡吃東西後就去了按摩店,睡了醒醒了睡懶洋洋躺了一下午,直到五點多再次醒來,相熟的按摩小姐貼心餵了蛋糕水果後,才愜意地離開。
看到等在門口的梅佩佩時,姜曜還以為是傅醒那邊有反饋了,沒想到是這麼一齣好戲。
姜曜剛緩過來一點的心情被噁心沒了,廣場吹風也不想去,直接打道回府。
梅佩佩跟在她身後問要做什麼安排,神情擔憂。
「傅隊他們不會真的要對您做些什麼吧?」
就算傅隊看起來和自家陽陽姐關係不差,可現在傅隊已經被架起來了,要是什麼都不做不是威嚴掃地了嗎?那還怎麼繼續執法?
姜曜腳步不停往前走著,噁心歸噁心,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冷靜。
「這兩天讓大家別進本了,先把跳得最歡的攪屎棍給我找出來。就這一件事,儘快把名單給我。」
「好!」
梅佩佩馬不停蹄地去了。
姜曜獨自一人回去,在小屋的門口停下來。
門把手上掛了個籃子,籃子裡有個巴掌大的盒子,盒子上貼了張便簽。
撕拉。
姜曜直接扯下便簽,便簽上沒有字,只畫了一個戴領結的雪人。
雪人畫得很胖,領結是方方正正的蝴蝶款,即使缺了塊頭皮也看著憨態可掬。
什麼東西。
姜曜冷酷地把便簽紙揉成一團,拎著物品不明的籃子進門,把紙隨手扔在門外。
傅醒根本沒有欣賞美的眼睛,什麼都復刻了,偏偏把最完美的伯努利雙紐線給改了。
進門後她把籃子放在桌上,利落地拆了盒,從裡面剝出一個水晶球一樣的東西。
姜曜又皺了眉頭,在盒子裡找到說明書。
水晶球底下有個開關,摸索著打開後水晶球里跳出一片小小的雲。
姜曜翻遍了籃子盒子水晶球的角角落落,都沒有發現任何用於通氣的文字,只能對著水晶球大眼瞪小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