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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王強軍是個木訥性子,雖然沒啃聲,卻也紅著眼,暗自磨牙,肯定不能算了的。
其他人自然也是這樣的想法,家家戶戶都遭了劫,都是一輩子的心血,誰能想得過。
三大爺從屋子裡出來,神色不怎麼好:「沒有傷到筋骨,內臟也沒有太大問題。」
「只是他腦袋挨了重創,有一個大包,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腦子裡。」
「皮外傷有些嚴重,沒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這期間,主要觀察他腦子有沒有傷到。」
「要是發現情況不對,要趕緊往公社,甚至縣城裡送才行。」
錢杏芳聽了,又是一陣痛哭,慌得六神無主。
王家三個兒子除了紅眼,其他什麼都做不了,氣得青筋暴起。
其他人見了,具是嘆息。
他們家都被洗劫了,即便想幫忙,也有心無力。
「該死的畜生,還有那個畜生不如的幫凶李喜娃,幫著外面的人來禍害我們,太惡毒了。」
憤怒的人因這句話,終於想起了李喜娃。
是啊,他們這裡還有個吃裡扒外的李喜娃。
一群人在人群里尋找李家人蹤跡。
不知道李家人是心虛還是什麼,並沒有出現。
有些人不甘心,吆喝著去找李家人討說法。
瞬間走了大半。
王家人沒理會,隨便吧,弄死李家人他們都沒意見。
周強爹周選安吧嗒吧嗒抽著旱菸道:「還是得想辦法去找領導反映啊,那些人太猖獗了。」
周強道:「我們直接打出去,我就不信一個生產隊的人,還對付不了幾個畜生。」
「實在不行還有刀疤大哥不是,刀疤大哥這麼厲害,一個打十個都不是問題。」
因為鄔博的緣故,刀疤和村里年輕漢子也走得近了些。
眾人對他也沒了之前那麼多顧忌和避諱。
刀疤聞言:「打可以打,但打完之後呢?」
「他們這麼猖獗,後台必定很硬,我們不知道誰是他的後台。」
「到時候,公道沒得到,反而還會引來報復。」
周強張了張嘴,沒找到反駁的話,氣得跺腳。
「那怎麼辦?不能真就這麼算了吧?」
三大爺道:「鄔博小子讀書多,等他回來再合計合計。」
眾人心下一喜,確實還有個鄔博。
在他們看來,鄔博會讀書識字,有文化,有見識,必定能想出辦法。
刀疤卻沒這麼樂觀,鄔博必定是被監視得最嚴的人。
果真,下午放學回家,鄔博臉色很不好看。
當知道村子裡發生的事情後,神色變得凝重了。
「學校門口和去公社的各個路口,都有人守著。」
「我回來的時候,還有人尾隨,起先沒明白怎麼回事,現在知道了。」
鄔博沉聲道。
鄔奶奶沉默一瞬後道:「我感覺,這事,是針對我們來的。」
「但我想不出有誰,會花這麼大手筆,來對付我們。」
「更想不出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做成這事。」
鄔博擰了擰眉:「或許是想太多了呢?娘,這事您別操心了,咱家是不是沒糧食了?」
「鍋灶用具也都沒了,家家戶戶都被洗了一遍,也不知道生產隊是個什麼章程。」
「今晚先對付一下,我去看看大隊長。」
「對了娘,細芽拿出來的那個藥膏還在嗎?治跌打損傷的,大隊長應該能用。」
藥膏是細芽心疼爹娘簽到的,系統出品,藥效很好,已經用了大半。
說起這個,鄔奶奶才想起自己藏的東西。
「有有有,細芽拿出來的那些東西,還有細糧,我都提前藏了,就在咱們屋後樹林的那個暗洞裡,你趕緊去看看。」
「這一天天的,我都給氣忘了,咱們家底的東西,可全在那了。」
還有家底,鄔博也挺高興。
趙蓮也在旁邊,剛還傷感呢,這會跟撿了金子一樣樂。
「還是娘聰明,孩子爹歇會,我去。」說著就跑了。
鄔奶奶無奈一笑。
等趙蓮拿回東西,鄔博帶著藥膏就去看王山貴。
王山貴醒了,但躺在床上動彈不了。
見到鄔博,又高興又惆悵。
「那些人太兇殘了,他們的依仗到底是什麼?憑什麼能這麼無法無天?」
被打的時候,王山貴甚至感覺那些人真想把他打死。
狠,太狠了。
鄔博默了默道:「或許依仗的是,我們這裡天高皇帝遠吧。」
王山貴愣了一瞬,才明白鄔博的意思。
可反應過來後更驚了:「他們就不怕事情敗露後,結果是他們承受不起的嗎?」
鄔博勾唇:「怕的,所以才會這麼防著我們。」
「或許等過了這個關口,他們就能有什麼法子瞞天過海,即便我們能告,他們也不怕查了。」
王山貴不能理解,他老老實實了一輩子,實在無法想像為什麼有人敢在閻王頭上動刀,是真不怕死啊。
「那我們怎麼辦?真就忍了?」
鄔博沒回,問道:「其他生產隊什麼情況?」
王山貴搖頭:「出事後,我就顧著去公社找領導,哪顧得上探聽其他生產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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