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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個潑天大的功勞,不就能封侯了?
小毛驢琢磨起來。
轉頭,安王進宮看望弟弟,順帶檢查他的學習進度,提及到齊王造反一案可能有楊家的手筆,只可惜證據不足,這次也無法扳倒楊家。
「不僅如此,」安王臉上掛著笑容,可眸底帶著些許冷意,「楊檢有個兒媳的弟弟已經連中四元了,如若在會試殿試都拿下第一,那便是六元及第,大承建國以來第一人。」
太子幾乎是馬上想像到那種盛景。
楊家的姻親出了一個六元及第,天下文人歸心啊!
「這是那人的文章,你看看。」
安王拿出早就收集好的文章。
太子一看,當即生出無窮的鬥志,「我肯定能超過他!」
沒錯,晏微明也打算參加這次會試。
儘管大承還沒有皇子參加過科舉的例子,可大承還沒有封一隻毛驢為侯爺的例子呢。
他才十歲,哪怕春闈時勉強算十一歲,年紀也算很小了。他也不求自己當個狀元,只要能進二甲,就足夠證明自己的實力。
見狀,安王也沒打擾他,出了門。
「哈哈,抓到一隻微白哥哥!」
斜刺里,晏吱吱突然跳出來,故作兇巴巴的張牙舞爪。
晏微白沒忍住,一把將人抱起來。
「抓到一隻小神醫。」
「嘿嘿,那我們互相抓到好了。」
晏吱吱美滋滋的和他貼貼。
等遠離了書房,不會打擾太子,晏吱吱才好奇道,「為什麼只要提起楊家,微明哥哥都會生氣,都會很努力?咱們家和楊家有仇嗎?」
「咱們和世家都有仇。」
「不一樣,不一樣!」
小肉爪使勁揮揮。
晏吱吱一臉的『別看我小我懂得可多了』的表情。
「提及別的家,微明哥哥很生氣,卻也只想著賺錢,頂多,比較恨蘇家。」
晏吱吱是知道蘇家與他們家的淵源的。
害死她祖母的舒貴妃,便出自蘇家。
不過蘇家是蘇德壽當家,舒貴妃的父親與蘇德壽分家了,只能算作旁支。後來新帝登基,蘇德壽立馬與舒貴妃一家切割,新帝也拿蘇德壽沒辦法。
太子對蘇德壽這個蘇家的恨意不算很濃,至少沒對楊家的恨意濃。
晏吱吱好奇許久了,可是她的注意力時常被別的事情引走,太子又不主動說。
現在不同,她抓到一隻微白哥哥了。
年輕的安王頓了頓,似乎猶豫要不要說。
「說嘛說嘛。」
小胖臉懟過去,和安王的臉貼在一起。
「吱吱也想幫忙。還有哦,楊家有人約吱吱喝茶呢。」
安王瞬間警覺。
「誰?是不是楊憐雪?」
安王本不至於記住一個女子的姓名。可這楊憐雪與楊檢極像,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甚至楊憐雪還有柔弱可欺的外表做偽裝。
他妹妹長和郡主在京城中名聲差,就有這楊憐雪的手筆。
儘管他們早先是打算弄出飛揚跋扈的名聲,不給別人離間他們與太子的關係,也不希望有人把籌碼壓在他們身後,趕他們的太子弟弟下台。
可這楊憐雪添油加醋的故事比飛揚跋扈過分許多。
他一度覺得,楊憐雪才是最像楊檢的人。好在此人沒進入官場,否則發揮的作用必然大於她的兄長楊文柏。
「是她,就是她!」
晏吱吱握爪,「她好奇怪哦。明明很不喜歡吱吱,卻總是找吱吱。吱吱給人治病,她還會去幫忙,怪怪的。」
她年紀小,可感知敏銳。一個人對她是友善還是懷有惡念,她都能感覺出來,那是一種直覺。
她的直覺告訴她,楊憐雪可討厭她了,那為什麼還要靠近她呢?
「怕怕。」晏吱吱抖了抖身體。
安王面沉如水。
「楊家,又是楊家。他們若對你動手,我必然饒不了他們!」
生怕年幼天真的妹妹被楊家人拐騙,安王也不再瞞著,說了他們與楊家的淵源。
而這件事,與他的父親安親王,以及姑母武寧長公主有關。
當年安親王面容有瑕,與皇位無關,偏偏才華出眾,成了許多人的拉攏對象。
後來,晏嘯風回京,安親王自然要幫親弟弟。
武寧長公主也是如此,她與駙馬商量後,都打算幫助晏嘯風。
後來,在一次關鍵的節點,安親王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時,與王妃暴斃在府中。
提及父母的死,年輕的安王嘴唇微顫。
晏吱吱心疼的拍拍他的臉,「不說了,不說了,吱吱不問了。」
「沒事,已經過去許久了。而且,」晏微白冷冷的注視著的不遠處的一簇花,「只有記得這份仇恨,我們才不會被眼前的榮華富貴迷了眼。」
「我爹娘說是暴斃,可後來皇叔請人查了,其實他們是中毒而亡。而下毒之人,極可能是楊文柏。」
會懷疑到楊文柏,是因楊文柏任職的光祿寺會負責皇家節日上的膳食。
安親王夫婦暴斃後,他們幾乎是一點點的排查,從飲食到茶水到花草樹木再到薰香,一點點排除,最終將源頭定在他們在宴席上吃的那頓飯。
只是,一起出席的人很多,唯獨他爹娘去世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