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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不說我們也知道,她肯定是小蝴蝶的親生母親,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對小蝴蝶棄養了,她在我們院裡做了三個月的志願者後,就走了。」
她長嘆一聲,「現在的父母啊,生孩子倒是挺勤快,養孩子卻各種推卸責任,真的是……唉……」
秦思思蹙了蹙眉,「那您還記得那位女士的長相嗎?」
「當然記得。」她道,「我還記得跟她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呢,但那男人眼裡一看就沒有孩子,應該是來看著那個女人的。」
秦思思拿出畫筆,「麻煩您跟我詳細描述一下這兩人的特點。」
「好嘞!」
劉大姐在這福利院裡工作了大半輩子,對這裡的孩子們有著一份十分深刻的情感,一聽到她或許能幫忙找到那些失蹤孩子如何失蹤的原因,她恨不得把自己腦袋剖開來讓秦老師看清楚。
根據劉大姐事無巨細的描述,秦思思總共畫出了十幾張肖像畫,只是這十幾張畫中,或許只有幾張是有用的,又或許根本沒有有用的。
她將這一疊肖像畫整理好,並拍了照片存了檔,原本她打算直接將畫交給付媛的,可回到宿舍後發現,付媛根本不在。
她只好給付媛發了條簡訊。
『你在哪兒?』
『你畫好了?』
『嗯嗯。』
『我在院牆外找線索,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把圖發給你,我答應了孩子們一會兒要給他們上課,就不等你了。』
『好,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
將圖逐條發給付媛後,秦思思將那疊肖像畫跟孩子們的畫作放在了一起。
要不是昨天發生小黑那件事,她昨天就該給他們上課的。
孩子們見到她走進教室,一個個開心地險些手舞足蹈了起來,看樣子,他們好像對畫畫都很感興趣。
只是五十幾個孩子都處於不同的年齡段里,她也不能像上一堂課一樣,出一個題讓他們畫,於是,她打算將這堂課分為兩部分。
沒有上學的孩子,她繼續教他們練習與識別色彩,已經上學的孩子,她打算教他們認識圖的結構以及人臉的結構。
任何一張正常的臉都離不開「三庭五眼」這個概念。
三庭指的是臉的長度比例,把臉的長度分為三個等分,從前額髮際線至眉骨,從眉骨至鼻底,從鼻底至下頦,各占臉長的1/3。
五眼指的是臉的寬度比例,以眼形長度為單位,把臉的寬度分成五個等分,從左側髮際至右側髮際,為五隻眼形。兩隻眼睛之間有一隻眼睛的間距,兩眼外側至側髮際各為一隻眼睛的間距,各占比例的1/5。【注】
這世上的每一張臉,都是有千差萬別的,就算是同卵雙胞胎,隨著歲月、成長環境、性格脾氣的變化而發生一定的改變。
美術離不開一個「美」字,【畫】最初始的意思就是把自己心中認為美的東西表達出來。
美是一種追求,也是一種發現。
不得不說,教室里的大多數孩子,都有著一條非常敏感的神經,秦思思說的大部分東西,他們都能幾乎全部吸收。
作為創作者,對外界的感知和敏感度是不可或缺的,這也算不上是什麼上天給他們的天賦,秦思思覺得這是他們經過人生洗禮後自己給予自己的禮物。
答應院長不報警,付媛也只好獨自一人查了起來,只是令她失望的是,她今天在福利院外牆轉了一圈,絲毫沒發現什麼異常。
亦或者,就算是有什麼證據,應該早就被掩蓋了。
還好有秦思思的肖像畫,嚴彧很快就發來了結果,其中有兩幅畫,確定了嫌疑人身份。
只是就算這樣,依舊無法確認嫌疑人到底是誰,這些人真的很聰明,幾乎是做不同的事用不同的化名,撤離的時候,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嚴彧將嫌疑人的畫像發回了局裡,眼下也只能靠大數據和天眼來大規模搜尋了。
只是他們不確定的是,如果嫌疑人在這幾年裡做過整容手術,那他們找到的所有證據以及證據鏈可能都會被作廢。
雖然沒有報警,她還是將這件事上報給了白老大,白老大留下話說,他已經去局裡開會,儘量給她派支援。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件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等她忙完回來,已經是傍晚了,秦思思在宿舍里整理今天孩子們交上來的作品。
付媛剛進屋,秦思思抬起頭沖她笑著招了招手,「快過來!」
付媛應聲過去,「怎麼了?」
秦思思從裡頭挑出幾幅畫,放在她面前:「你看這幾個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付媛聞聲過去,仔細地看了看,其中有幾幅畫居然和今天秦思思給她的幾張肖像畫很是神似。
秦思思似乎仿佛抓到了寶貝一樣,捧著其中一幅畫道,「這些孩子真的太有天賦了,假以時日,他們肯定能在藝術界有所成就。」
她頓了頓,「付媛,我有一個想法!」
她還沒說完,付媛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連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緊蹙起眉頭沖她打了招呼,「等我一會兒。」
說著她轉身就沖了出去。
秦思思覺得她的行為有些奇怪,根據她那強烈的好奇心,她絕對不會乖乖呆在屋子裡不跟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