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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歷過社會的孩子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充滿著無限可能和想像力,她想教會他們利用畫筆,將心裡想要說的東西畫出來。
沒有父母和親密朋友的感覺,秦思思比任何人都熟知與深刻,缺失安全感的孩子心思與五感遠比別的孩子更加敏感。
他們甚至會為了別人的一句讚美或者認同,這輩子都過得十分小心翼翼,久而久之,就會完全喪失自己。
她不想那些孩子因為那段失敗的親密關係而喪失了自己的表達欲和想像力。
在座的孩子們,其中有十幾個已經上學了,學歷最高的是初三,最低的也都一年級了,剩下的全都是還沒到上學年紀的小豆丁。
秦思思原以為他們會十分很吵鬧,可在那些已經上了學的哥哥姐姐的帶領照顧之下,他們居然異常乖巧。
秦思思讓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問了一圈才發現,原來他們都是在鎮上的公立學校上的學,郊區的公立學校一般都是以語文數學等這種專業學科為主,而像美術、音樂類的教學,一般都是點到為止。
所以,秦思思的繪畫課,就連那些上過美術課的孩子也聽得格外認真。
畢竟他們年齡段不同,秦思思也沒敢教得太深入,只是讓他們嘗試著用自己手中的畫筆,畫一個在福利院裡最要好的朋友。
不要求畫得特別像,只要有對方的特點就好。
他們聽完,都超級認真地耷拉著小腦袋,拿著手裡的畫筆塗塗畫畫著,不過半個小時,各種各樣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畫在各自的畫板上呈現了出來。
不說像,但非常童真。
秦思思從來沒想過教小朋友會是這麼一個滿意的體驗,直到上午教課結束之後,她還有些意猶未盡。
就連院長都覺得她教得很好,孩子們從來沒有這麼注意力集中過——興許是被之前付老師的嚴肅教學給嚇的。
秦思思將孩子們的畫都一一收了上來,帶回了宿舍準備細細觀賞,誰想在門口卻遇見了付媛。
付媛依舊穿著那身皮衣外套,高高地綁了一個馬尾辮子,看上去很是英姿颯爽。
秦思思手裡全都是畫,見她兩手空空,就直接將那一摞丟到她手裡,「快幫我拿一下。」
付媛從善如流地接了過來,並等著她開門。
「你的盜竊案有消息了。」
秦思思開門的手微微一頓,隨後迅速推開門,讓她進去。
直到付媛在沙發上坐定,她才問,「是什麼人?」
付媛道,「專案組傳來的消息,這夥人好像跟那一夥拐賣團伙有一絲關係。」
秦思思詫異,盜畫的和拐人的怎麼牽扯到一塊兒了?
「技術部門發現,他們使用的躲避監控設施以及開門的盜竊手段,和那伙拐賣團伙偷人時的手段極度相似!」
「拐人的還偷人?」
這徹底顛覆了秦思思的三觀,拐騙人還不算,還帶偷的?難道那拐賣團伙也要為了完成一些KPI而不擇手段嗎?
「恩,他們每個月都有一個到兩個小孩或者婦女的任務,如果完不成,興許自身難保。」
付媛沉著臉:「在這種涉及性命的前提下,那些人自然會無所不用其極,從坑蒙拐騙升級到偷和搶。」
她頓了頓,道,「幾年前唐城發生過一起案子,受害者家庭的父親是一個職業拳擊手,那天他剛好休假在家裡休息,那伙人為了完成任務,偷偷進了那位拳擊手的家裡,試圖偷走他那正在熟睡的一歲兒子,當時幸好被發現地及時,否則孩子就真的而不見了。」
「那伙人被抓到了嗎?」
付媛點點頭,「案發家庭在五樓,其中一人用了專業的索降逃脫,剩下那個被拳擊手抓住狠狠揍暈在地,沒來得及逃走,被抓獲了,只是被抓時,那人已經被打成了植物人。」
她頓了頓,「我們根據這個人的照片信息在各大資料庫里進行比對,發現這夥人在蘇城、唐城、鹿城都犯過相同的入室偷人案,其中一人被陳旭親口指認,所以我們才將這一系列案件聯繫到了一起。」
秦思思突然發現了華點,「所以,也就是說這些人是從外面陽台進的我的畫室?」
「恩。」付媛道,「技術部門在案發公寓大平台的側邊發現了索降的痕跡,所以有此推測。」
「可他們偷畫幹什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秦思思蹙眉,「難道真的只是把我的畫偷走賣嗎?在我沒死之前,那些畫可不值幾個錢,他們圖什麼?」
付媛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氣場明顯變了。
秦思思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原本打算轉移話題,沒想到卻被付媛的一陣冷哼聲嚇到了。
「真當我們寧城警局是吃素的了?」
秦思思一下子看呆了,付媛剛剛的樣子,沉著中帶著一絲冷酷,冷酷中又帶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殺氣。
太帥了!
付媛沒注意她的樣子,直接掏出手機給老大打了個電話。
秦思思知道她有事情要做,便轉身去欣賞那些畫了——這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孩子的世界裡,無不充滿著五彩斑斕和無盡幻想,代表著他們的童真和單純。
這世上有一種心理學,叫繪畫心理學,雖然她今天布置的作業並非什麼房樹人,但繪畫本身就很能反應繪畫者當下的情緒和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