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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祝珍西不好再去問別的,她想到祝遠善的態度,這才叮囑:「我二叔公是個傳統的人呢,有時候說話會比較迂腐,你多擔待點。」
老人家是不會反對這門親事,但人都是會變的,所以她不是很肯定祝遠善真是那麼想。
簡世俗表示不在意:「放心,我這麼可愛,咱二叔公怎麼會討厭我呢?」
祝珍西咽了口茶水:「希望如此。」
仔細想想,簡簡不故作老成和毒舌的時候,是有那麼些可愛,看樣子失去上一份工作,對簡世俗沒有什麼影響。
簡世俗對祝珍西說了句晚安繼續趕圖,她的基礎很廢,只能按照目前知道的理論去畫想要的構圖,整體看上去還不到合格的水準。
忽然,有個電話打過來。
又是沒有歸屬地和標識的號碼,讓她直接拉黑在電話簿里,省得浪費大晚上的學習時間。
不過……
簡世俗查了最近的拉黑記錄,似乎都是一樣的開頭號碼,於是不耐煩地打了回去,那邊的解接了但是沒有說話,只有一首老歌當BGM。
「你是哪家推廣公司的,能不能敬業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說中了,那邊的人直接掛了電話。
簡世俗覺得莫名其妙,還以為是粟乙他們搞的鬼,看來這事早晚有個了結,不然她和大姐都會不得安寧。
辦公室。
女人看著手機里熟悉的號碼和通話記錄,眼神變得無奈和落寞,隨後有些強顏歡笑地對身邊的人說:「下班吧,明天考古隊還要去深度挖掘那座古墓。」
手底下的人個個沒什麼精神,卻也沒有太久的停留。
有個染著綠頭髮的男人走進來,問:「淡雲,你有沒有關於南意國的資料?」
宋淡雲手機手機,「這次出土的墓葬是南意國時期,但是現在懂得南意國文字的人不多,你就算找到資料,也不一定確認墓主人的身份。」
每次有墓葬出土,必然會被很多人和部分勢力關注,過早地破解墓葬的謎團,未必是好事。
男人挑了眉,「哎呀,在你宋教授眼裡,我夏冬凜是那種只會研究表面的人嗎?我記得有個出版社的翻譯精通古文字,說不定她能知道呢。」
夏冬凜開始眉飛色舞地介紹祝珍西,說她是最近翻譯和校對里的佼佼者,人美氣質佳什麼的。
宋淡雲顯然對這個沒有興趣,「嗯,我知道你說的是祝珍西,竹簡的圖片已經發過去了,她到現在沒有破譯,說明有些棘手。」
之前,因為一些事就拜託了人去翻譯晦澀難懂的古文字,因緣際會下,他們和出版社的人有了來往,也和祝珍西見過幾次面。
夏冬凜覺得她很奇怪,「嘖嘖,你今天好像很心不在焉啊。是被催婚了,還是又想起那個人了?」
「她結婚了。」
「啥?!」
「嗯,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宋淡雲掩飾住心裡的苦澀,又想到以前的事,想到剛才簡世俗的聲音里的不耐煩,終究是沒有再解釋什麼。
夏冬凜神情變得複雜,嘆息:「真的假的?我記得簡子是恐婚族啊,怎麼突然閃婚了,要是你當初……」
察覺到宋淡雲有些不高興,他也就懶得提起這個話茬,畢竟說起來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鬧得那麼難看,也不能說宋淡雲沒有任何責任。
宋淡雲皺了眉,「昨天我回老家,聽許聽歌和人嘮家常,我……」
她沒有忍住就想去問簡世俗,可是現在再出現在對方的生活里已經來不及了。
夏冬凜嚼著口香糖,「所以你剛才回去就是為了見她?」
宋淡雲搖搖頭:「不完全是,只是……算了,錯過就是錯過了,我希望那個人是真心實意地對待她。」
有很多事當時沒有解釋清楚,那麼現在再去說不就是給人添堵?
夏冬凜笑了:「那好,我已經讓人約了祝珍西,我們一起和她談談,或許這次的任務可以提前結束。」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和簡世俗見面,甚至在某些時候刻意地去避嫌,為的就是怕遇見了會尷尬。
宋淡雲整理了資料,「嗯,越快越好。」
夏冬凜忽然問:「如果沒有那些誤會,你是不是會堅定地選擇她?」
如果宋淡雲心裡絲毫不在意,又何必非要去求證真假。
宋淡雲緩緩抬起頭:「你和我都知道,那不是誤會。」
「啊。」
夏冬凜啊了一聲便沒了下文,難怪簡子當初沒有任何質問,宋淡雲也沒有任何遲疑,原來當事人都已經默認了。
…
一早,梁仁風就通知了考古隊過來的事,祝珍西只是聽了一耳朵沒有太在意,順便告訴簡世俗備用鑰匙放在了哪兒,之後專心處理今天的工作。
安空退休離職的事已經落實,有人提議給他辦個歡送會,說是要熱鬧下,費用自然是平坦。
「你們怎麼都沉默了,難道主編平時對你們不夠照顧嗎?」
黃坪瞪大眼睛看著所有人,瞅見送文書過來的祝珍西,想逮住機會噴人,又顧及最近的評職,不得不收斂些。
祝珍西當做沒有聽見,這種事是在沒有參與的必要,她也不是對安空人走茶涼,只是她想任何人對待感情不深的人,都不會因為短暫地離別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