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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就有點忍不住流口水了。
明蘇眼裡泛著光,心裡的小算盤打得辟里啪啦,在腦子裡掰著手指頭算她一頓可以吃幾個。
沈輕衣只一眼便明白坐在灶台前的小傻子腦子裡在想什麼。
沒別的,那副表情,不是在想好吃的,就是在回味好吃的。
感覺還沒豆沙包討小傻子喜歡的沈輕衣,心裡開始酸酸的……
她想起那包裝袋上標註的超甜口味,不知道明蘇會不會喜歡,便順著對方的問題問了出來:“明蘇喜歡吃甜東西嗎?”
甜的誰不喜歡吃呀,小時候為了和皇莊裡那些小屁孩搶顆麥芽糖,她一個人能打好幾個呢。
“喜歡!輕衣呢?”
沈輕衣其實不大喜歡,但還是笑著說:“嗯,我也很喜歡。”
——希望超甜口味只是說說而已。
明蘇眼裡的光更盛了,坐直身體建議道:“那我們就吃豆沙包吧,糧食煮點飯給隔壁吃就行了。”
沈輕衣點頭,臉上是縱容的笑,端了木盆去舀米。
得償所願的明蘇,往灶里添了幾根柴,才起身去菜地里摘菜。
這次出門沒見到那冰塊了,明蘇心裡莫名鬆了口氣。
面對高月那冰塊時,總有種偷偷薅了幾把皇帝老兒的糧食塞進肚裡,卻害怕被發現的心虛感。
沒有跟屁蟲,明蘇一路走得飛快,到了無人的地方閃身進空間,摘了大把野菜出來,去井邊清洗乾淨。
回院裡時,沈輕衣正好打水泡兩人昨天換下來的衣服,見了明蘇手裡的菜,笑道:“說起來好些天沒去那塊菜地了,菜長得還好嗎?”
作為宮城裡為數不多有生機的地方,那塊菜地是最初支撐沈輕衣活下去的所有倚仗。
後來明蘇移栽一些野菜在水井附近,再後來兩人有了秧苗,那塊菜地倒是被她漸漸遺忘。
就連不久前那種孤獨絕望的日子,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沈輕衣驚訝於這種改變,也驚喜於這種改變。
漫漫長夜過後,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光。
偷了個懶,並沒有去那處最遠的菜地的明蘇笑呵呵地揮動手裡的野菜,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你看,綠油油的還算不錯。”
嗯,抽空得去那邊轉轉,回頭發現那片野菜地瘦不拉幾的,可不是打自己的臉嘛。
沈輕衣將熱水倒進盆里,加了皂角粉後擦乾淨手,和明蘇一起回廚房。
野菜被剁碎,一會和著剛煉出來的油渣加進粥里,出鍋便是味道還算可以的蔬菜粥。
昨天晚上收的那十個豆沙包放在竹籃里,沈輕衣拿了一個撕開包裝後遞給明蘇:“你先嘗嘗,不喜歡就別吃,一會喝粥。”
紅豆餡的豆沙包,餡料很足,第二口便是甜膩的紅豆餡,很少吃糖的明蘇差點齁著。
但是真的很甜啊,餡料也滑膩,從沒吃過紅豆的她,適應了豆沙包的甜度後,就停不下嘴了。
小時候一顆糖能吃很久的她,如今能吃這麼甜的豆沙包,就是老天的恩賜好麼!
明蘇吃飯的空隙催沈輕衣:“輕衣,很好吃的,你試試。”
沈輕衣手撐著灶台靜靜看著,見明蘇確實不討厭,才笑著點頭,從籃子裡拿了個出來,撕開包裝袋。
也是紅豆餡,吃了幾口後嘗到中間的餡料了,她面不改色吃下,對著望過來一臉期待的明蘇微笑點頭,表示確實很好吃。
與沈輕衣分享了同種美味的明蘇,心靈和嘴巴同時滿足,啃包子啃得眼都眯了起來。
灶台前的人吃得那麼愉悅,沈輕衣堅持著吃完一個豆沙包便停手了。
明蘇看過來時,她努力讓嗓音聽起來沒有嘶啞,淡淡笑道:“飽了,慢慢吃,別噎著。”
“嗯嗯!”
鍋里的粥煮好了,沈輕衣將菜葉和油渣加進去,又煮了會才盛到木盆里。
“明蘇,喝粥嗎?”
明蘇愛上豆沙包了,正吃
沈輕衣便點頭,盛了兩大碗後,配上兩碟醬菜放在托盤裡。
她嗓子被超甜口味的豆沙包齁得慌,一點都不想說話,便站在灶台邊替吃包子的明蘇打扇。
包子再大,總有吃完的時候,肚子再餓,總有填飽的時候。
等了好久的封雪,總算聽到隔壁那中氣十足的大喊:“封雪,吃飯了!”
她從廊下跑出去,端了昨晚洗乾淨的碗筷和準備好的豆沙包,邊跑邊應著:“誒!這就來!”
倚著門框的高月抬眸,看眼飛快跑出院子的封雪,面無表情跟了過去。
院門口的交接非常順利,明蘇舉著托盤將早飯遞給交了餐費的封雪:“你那豆沙包不錯,不過輕衣做的飯更好吃,昨晚的炒飯怎麼樣?”
雖然極有可能是因為太餓所以覺得那炒飯好吃,但是封雪還是決定夸一夸陛下的廚藝:“沒得說,簡直是人間美味!”
明蘇眼睛賊亮,像是找到了同一戰線的戰友,笑道:“是吧?我覺得龍的肝鳳的髓做出來的美味,也就是這個水平了。”
再次對明蘇這貨有沒有摔壞腦子提出質疑的封雪,敷衍點頭。
她現在只想吃飯,不想吃彩虹屁。
然而那個據說人摔傻了的明蘇,只幾句話就將一邊站著的女帝哄得眉眼間皆是笑意,那種風流溫婉,高月那個冰塊是一輩子都學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