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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天色已晚,按照明蘇的預測,那些人也該到廢星了,現在卻沒什麼動靜,她不由得再次懸起心來,讓抱著孩子不願意撒手的封雪再出去看看。
若說之前全副心神在孩子身上,那麼這會沈輕衣的心,已經飛到外邊,想去到明蘇身邊看看那人有沒有受傷。
封雪將小傢伙送回沈輕衣懷裡,又逗了逗壓根看不清她的小糰子後才意猶未盡的出門。
天徹底黑下來前,出去一天多的明蘇她們滿身是血的回來,不待沈輕衣檢查是否受傷,風塵僕僕的明蘇就跪蹲在榻前,去看襁褓里的小傢伙。
剛出生的孩子,眉眼還未徹底長開,說實話好看不到哪裡去,卻被明蘇抱在懷裡笑眯眯的瞧著,走路的動作都下意識輕了許多,一副手裡捧了珍寶怕摔著了的樣子。
起身站好的明蘇看眼孩子皺巴巴的小臉,笑道:“輕衣,咱們的女兒真好看。”
回來時封雪已經吹過一遍孩子的彩虹屁了,但真抱在懷裡了那就是什麼詞句都形容不出來的好看,看孩子的濾鏡得有城牆拐那麼厚。
沈輕衣笑著看明蘇和小傢伙嬉笑,問了旁邊一雙眼同樣定在孩子身上的高月這次出去伏擊那批聯軍的情況,得了都沒有受傷的結果後,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然後便是那批聯軍的最新動向,兩人簡短聊了幾句,高月便勸沈輕衣好好休息,哪怕封雪說過了沒受什麼大罪,但生孩子向來是鬼門關上走一遭,外邊若真有什麼事,她們頂著就行。
沈輕衣點頭,視線放在逗弄小孩的明蘇身上,封雪幾個見此情景紛紛告辭離開,該休息的去休息,該巡邏的繼續巡邏。
幾人走後,屋子裡安靜下來,這時候沈輕衣才撐著身子起身,明蘇瞧見了要按著她繼續躺著卻沒成功,反倒讓沈輕衣藉著她的力靠坐在床頭,柔軟的目光在孩子與明蘇身上來回。
她笑道:“這次出去累不累?”
明蘇搖頭:“不累,你呢?肯定比我累,有沒有受苦?”看眼懷裡已經睡著的小傢伙,她點了點那小小的鼻尖,看向沈輕衣:“輕衣,辛苦了。”
沈輕衣笑:“不辛苦的,小傢伙身上應該有東西,你看看她這裡的胎記,和你說的那本手冊是不是一樣?”
“嗯?”明蘇順著沈輕衣揭開的襁褓看過去,見到了她說的那手冊圖形,簡直是在空間裡飄了一年多的手冊的縮小版,正好繞著小傢伙的肚臍勾勒出書頁展開的模樣。
消失那麼久的手冊,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明蘇有些迷糊,卻也明白手冊若真的到了她女兒身上,說不定其中還有些別的隱情。不然憑藉手冊那逆天的能力和神秘的來歷,憑空消失在這方世界怕也是輕而易舉。
手冊是沈老頭給她的,就連空間裡的肥田,以及那處空間,也是沈老頭以她照顧沈輕衣作條件交換來的,若說這手冊背後的真實用意,大概也就早就消失在這天地間的沈老頭講得明白。
明蘇看著孩子肚臍處的胎記輕輕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對她們的女兒來說,是好還是壞。
手冊的來歷,以及明蘇來到這方世界的初衷,在明蘇坦白後沈輕衣都已知曉,既感念祖父的愛護之心,也傷心祖父失蹤多年,歸來時已是國破家亡之景,慚愧沒有守好帝星。
她聽到明蘇嘆氣,握了女兒與明蘇的手淺笑:“不怕,有什麼事我和你一起擔著,孩子必能無憂無慮的長大。”
明蘇將心裡的隱憂收起,點頭笑道:“嗯,輕衣,你學問比我大,你看咱們的女兒該取什麼樣的名字才霸氣?”
“為何要霸氣?”沈輕衣問。
“因為輕衣就很霸氣呀!”明蘇理所當然的回道:“之前幹掉兩支艦隊,而遠道而來的那一支軍心不穩的聯軍並沒有退卻,所以還需要指望威武霸氣的輕衣來收拾他們。”
沈輕衣笑:“那也是你辛苦後的成果。”
明蘇就很得意的揚頭,湊到沈輕衣面前問:“女兒的名字,到底能不能霸氣威武呢?”
養胎期間,雖說某些事情不能做,但某些事情還是可以淺嘗輒止的,沈輕衣盯著滿身血污還未清洗的明蘇,心尖柔軟,摻雜了些許密密麻麻的疼,對於明蘇的要求她自是答應,一邊點頭一邊傾身吻住了顏色有些蒼白的唇瓣。
明明都累得臉色蒼白了不少,還堅持陪在自己身邊不去休息,可真是個大傻瓜。
明蘇倒是沒想到還有這驚喜,餘光瞟一眼旁邊安置好的睡得挺熟的小傢伙,確定不會被打擾後,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沈輕衣的主動里。
沒有什麼比沈輕衣的主動更能撫平明蘇這一日來的疲憊了,她在伏擊聯軍時所經受的那些苦和累,也不值一提了,只要媳婦和女兒平平安安的,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兩人間的親密沒有持續太久,一個是沈輕衣剛剛生產,身子還很虛,另一個則是明蘇不樂意讓自己身上的血污熏到沈輕衣和孩子,一吻結束後,便起身去洗浴了。
洗浴完,她特意去了趟空間,想看看手冊那朝秦暮楚的小妖精到底會不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選擇她女兒,而不是她?!小糰子那么小,能幫手冊做毛線任務!這不是欺負她女兒嗎?!
作為小崽子的娘,她有必要找手冊出來談談,雖然和對方談談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