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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霆燁微微偏過頭,眼神裡帶著不容商量, 可還是儘量放低了姿態,柔聲道:「我送你回家。」
蘇菀不再反對,只是伸出手繞過他的肩,環抱著他的脖子,將自己穩在他的懷裡,她乖順的反應總算是打消了顧錚要堅持與蕭霆燁抗爭到底的想法。
「這邊不好叫車,我讓司機把車開過來。」
最後,三人一路沉默無聲,坐著顧錚那輛高調到凡路過必被圍觀的阿斯頓·馬丁進了徐匯區的老破小,一新一舊的對比仿佛在提醒顧錚,他跟蘇菀的距離就猶如這跨不過去的時間痕跡,怎麼努力都隔著蕭霆燁的捷足先登。
「你不必下車了,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蕭霆燁試圖從顧錚的手裡把屬於蘇菀的東西拿走,可顧錚卻沒把他的話當真,自顧自了拎著東西下了車,這讓本已消了大半火的蕭霆燁又燃起了怒意,蘇菀感覺他牽著自己的那隻手,暗自加重了些力道,未免兩人起衝突,她走到顧錚面前,把自己的東西取了回來,順道把一路上披在肩上的圍巾送了回去,可顧錚沒有接。
「今天,麻煩你了,我沒事了,你不用送我上去了,他會陪我的。」
「圍巾,留著吧,特地給你買的,也沒有很貴重。」顧錚見蘇菀有些猶豫,轉而向蕭霆燁說道,「只是朋友間的問候與關心,你應該,不介意吧?」
這話聽在蕭霆燁的耳朵里,又是一句挑釁,可他卻不能誠實地說自己介意,只能向蘇菀點了點頭,示意她手下,好讓顧錚趕緊離開。
「謝謝。」蘇菀
「走吧。」蕭霆燁
交接完畢,蕭霆燁再也不願意多給顧錚一些時間,牽著蘇菀的手就往樓上走,顧錚就這樣在樓下,聽著兩人的腳步越來越輕,直到聽不見,才坐回車裡,嘆著氣離開。
回到家,蘇菀明顯感覺到蕭霆燁的情緒不對,除了兩人剛認識那段時間,他有過如此低氣壓的時候,幾乎從沒這樣陰沉著臉和自己沉默以對,蘇菀好像明白了林思妍形容的關於蕭霆燁的那種情感漠視,是怎麼一種樣子。
他仍會小心地照顧生病的自己:進了房間先是開了空調,把溫度調整到適合她現時身體狀況的度數,然後找了小毯子蓋在她的肩上以免她受涼,仔細地看過醫生寫的醫囑和藥品的用法,去煮了熱水放在她的面前,然後在廚房裡找了些養血補氣的材料,給她煮茶湯,接著打了電話讓曾琰差人送食材;
從4點多回到家,一直到7點多給她準備好晚飯,蕭霆燁把自己折騰個不停,卻不跟蘇菀說一句話,也沒有跟她有過一眼的對視。
過分安靜的相處對於現階段的蘇菀來說,已無法適應,她趁著蕭霆燁背上包要離開的時候起身靠近,主動牽了他的手,在他的面前站定:「霆燁,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沒有。」蕭霆燁回答的不帶一絲猶豫,可語氣卻冷得把人冰封在千里之外。
「我不知道顧錚今天會來,也沒有因為他的關係,刻意避開跟你的聯繫。」
「嗯。」
「我本來以為自己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可到頭來,我還是害怕一個人去看醫生,害怕聞到那滿是消毒水的味道,也害怕進到醫院裡不丟些什麼就出不來的那種感覺;所以顧錚在的時候,我沒辦法,讓他離開。」
蘇菀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了蕭霆燁面前,聽到這些話,他是心疼的,也更加自責在蘇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必須得去應付其他的工作,可他更在意當時陪在那的人是顧錚。
要放在平時,這些情緒上的浮動,他大可以以一句徒增煩惱就自我了結了煩躁,讓它翻篇,可不知怎麼的,現在的他就是過不去,喉嚨就像是被塞了什麼啞藥,半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蕭霆燁沒有正向的反饋,蘇菀心裡的委屈和難過也漸漸浮現在她的眼眶裡,淚水一點一點地聚集起來。
蕭霆燁嘆了口氣:「我又沒有怪你。」
「可你這個樣子,像是走出這道門,就再也不會回頭看我了。」
「你別總是悲觀地猜測我的情緒和行為,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
蘇菀上前輕輕地抱住了蕭霆燁,他沒有躲開,可也沒有緊緊地把她摟緊懷裡。
「復活賽這周結束,我們要開始封閉式訓練,直至夏秋賽季結束。」
「好。」
「我讓曾琰送你回北京,記得吃藥,照顧好自己。」
蕭霆燁的這些話像是給兩人的關係按下了暫停鍵,不是分手也沒有更進一步,沒有誤會但也無法釋懷,他的每一句都有實實在在的報備和交代,但就是缺少情侶之間的暖心愛護。
所以,蘇菀哭了。
離開蕭霆燁懷抱的時候,她的臉上悄無聲息地掛滿了淚,蕭霆燁抬手拭去了一些,但卻沒有停下要離開的腳步。
「我走了。」
蘇菀站在原地沒動,也沒挽留他多陪自己一會兒,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被淚水模糊的視線里,確定了他們之間開始有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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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基地的路上,蕭霆燁的心情有些煩躁,他不斷地回想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努力找一個讓自己疏解的出口,可是,顧錚陪在蘇菀身邊的畫面直刺他心口最柔軟的位置,痛得他皺緊了眉頭放不開;他懂這種感覺叫嫉妒和吃醋,但他沒法勸自己看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