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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皇上還是有當皇上的自覺。
見皇上不答話，大阿哥胤禔也不尷尬，繼續說道：「汗阿瑪，這個道士，之前給八弟相過面，說他日後必大貴。」
皇上握著御筆的手立馬頓住了，但皇上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被大阿哥胤禔發現，也沒搭理他，繼續批閱奏摺，不過精力卻沒那麼集中了。
大阿哥胤禔見皇上依然不說話，有些急了，可他還是稍微有點腦子在的，不敢將讓皇上冊封八阿哥胤禩為皇太子的話直接說出來，想了想又說道：「汗阿瑪，您是不知道，這人最擅長的就是相面，我都沒能得他這樣一句話了。」
言下之意就是八阿哥胤禩比他強，日後比他更，「貴」。
大阿哥胤禔如今是有正式冊封的多羅郡王，又是皇長子的身份，比他還，「貴」的人，就只有——皇帝了。
皇上眼皮微動，淡淡的說道：「身為皇子，何人不是大貴？」
是這個道理沒錯。
可卻不是大阿哥胤禔想要的答案，大阿哥胤禔知道汗阿瑪是聽懂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可為什麼汗阿瑪不接招了？明明之前不是他說什麼，汗阿瑪都應允了嗎？
如今胤礽被廢，大阿哥胤禔對張明德可謂是深信不疑，對張明德的話比皇上說的話都重視。
所以，大阿哥胤禔不認為是張明德話有問題，也不認為是八阿哥胤禩的問題，更不會認為是他自己的問題。
可既然都沒問題，事情卻沒有按照他的想法進行，難不成是皇上那裡有問題？
但眾所周知，皇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如果有，那也是別人的問題。
大阿哥胤禔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件事，前兩天廢太子胤礽突然懇求他們將他寫的懺悔信轉交給皇上，大阿哥胤禔是萬事都看不得廢太子胤礽好，自然不同意這事，但四阿哥胤禛同意了，然後將那封懺悔信交給了皇上。
難不成，是因為那封懺悔信的緣故？
所以汗阿瑪對自己的態度才突然發生了轉變。
大阿哥胤禔臉色微微一變，雖然不知道寫了什麼，但如果廢太子胤礽在上面寫了自己，那肯定沒什麼好話！
再想想，這幾天皇上似乎對廢太子胤礽的態度沒有那麼憤恨了，難不成……
想到前面幾十年皇上對廢太子胤礽的寵愛程度，大阿哥胤禔心裡一顫。
他頓時有些惶恐，有些不安，有些擔心，畢竟要是廢太子胤礽捲土重來的話，自己肯定是第一個倒霉蛋。
抱著試探皇上心意，同時也是因為皇上對他也甚是寵愛的有恃無恐，大阿哥胤禔突然開口道：「胤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今欲誅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皇上聞言神色大震，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大阿哥胤禔，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
都說出口來了，大阿哥胤禔自然沒有什麼不敢再說的，將剛剛自己說的話又重複說了出來。
這一次皇上聽清楚了。
無比震驚！
他雖然知道廢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之間各種爭鬥，甚至於有些還是他為了平衡朝堂親自挑起來的，但沒想到大阿哥胤禔這邊對廢太子胤礽積怨那麼深，如今廢太子胤礽都成為階下囚了，大阿哥胤禔都不願意放過他，想要他的命。
對敵人斬草除根，沒什麼問題。
可問題是皇上並不認為廢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彼此之間是敵人，而是只有一點點競爭關係的兄弟。
對自己兄弟都如此狠辣，其他事……
突然皇上又想到了廢太子胤礽讓四阿哥胤禛轉交給他的那封懺悔信，其中解釋了他收買禁衛的前因，是因為大阿哥胤禔門下突然在招兵買馬，他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剛剛看這信的時候，皇上對其上面的半個字都不信，認為是廢太子胤礽的狡辯之言。
但現在看來……
若真有這事，胤礽的所作所為倒是能夠理解。
當然理解不等於贊同。
皇上將大阿哥胤禔打發走後，立馬讓暗衛調查此事，直覺告訴皇上，這其中有大事！
對於自己的直覺，皇上一向非常相信，曾經就是靠著這些自覺，讓他活到了現在大權在握。
除了調查大阿哥胤禔和張明德外，皇上也讓人盯著八阿哥胤禩，想要知道這事到底是大阿哥胤禔自作主張，只是因為餘下的兄弟里只八阿哥胤禩和他關係最親近，於是選擇了八阿哥胤禩。還是八阿哥胤禩已經和大阿哥胤禔搞在了一起，甚至於為其出謀劃策。
兩者之間可是性質完全不一樣。
***
張明德住在直郡王府，而且無論是準備刺殺胤礽的高手，還是詛咒胤礽的高人，都是他出面找的，不是什麼透明人沒有存在感，在暗衛認真的情況下自然能查到。
不過好在張明德雖然話說得狂妄，但還是有些腦子，厭勝之術被他藏得好好的，暗衛起初並沒有調查出來，但調查出來的那些事情，已經夠讓人驚訝了。
張明德真的說動了大阿哥胤禔，準備刺殺廢太子胤礽，時間都選好了，人手也招攬了一些入京。只不過因為皇上提前把胤礽給廢掉了，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召集來的人手也散去了不少。
得知事情真相，皇上面黑如墨，讓他氣極。作為一個皇帝，皇上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搞刺殺之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