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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晉犯不著搞那種下濫的手段,而且這種手段很容易被人查出來。
「我更衣後,就去東大院。」蕙蘭吩咐道。
在桔子橙子的伺候後,蕙蘭換了一件素色的衣服,頭飾也換了,然後就領著人去了東大院。
年側福晉本來就身子嬌弱,見女兒夭折了,更是受不住那樣的打擊,直接暈倒了過去。
「福晉。」蕙蘭先向四福晉行禮,得到允許後,才起身,在一旁坐下,然後迫不及待的問道:「福晉,怎麼這麼突然,這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格格就這麼去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滿頭霧水!】四福晉在心裡默默的吐槽道,但面上卻只能柔和的說道:「我已經派人請了白大夫和太醫,很快就能知道原因。」
白大夫住在雍親王府里,來的較快。
給格格查看了一番後,得出了結論——格格得了急驚風,這病來的太快,格格本來瘦小,根本承受不住,直接去了。
為什么小孩子長到了六歲,大家才會認為立住了。
原因就因為,六歲後的孩子,得驚風之病就很少了。
而驚風之病,這是這個時代讓小孩夭折率非常高的病之一。
但驚風之病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一般情況下哪怕就是急驚風,第一次發病不會要了孩子的病,一般都是發作幾次後,才會要了孩子的命。
可問題是無論是白大夫還是四福晉那裡,都從來不知道格格得過驚風!
驚風發病時很是明顯,不存在什麼沒注意的情況。
一般表現為:高熱、神昏、驚厥、喉間痰鳴、兩眼上翻、凝視或斜視、嘔吐、腹瀉、面色蒼白、嗜睡無神。
換句話說——格格身邊伺候的奴才有問題,就算沒問題,也有失職。
四福晉當機立斷,立馬讓人將伺候格格的奴才全部抓了起來,挨個審問。
事情到了這裡,就沒有蕙蘭什麼事,她也沒在年側福晉身邊安插人手。
怕的就是日後年側福晉的孩子死了,四阿哥胤禛搞徹查,到時候查到自己在年側福晉那裡安插了釘子。
那可真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四福晉要查案,蕙蘭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四福晉也沒留蕙蘭。
等回了西大院後,桔子忍不住開口道:「主子,您說格格夭折的事,不會真是身邊伺候的奴才失職吧!」
這聽上去有點離譜。
「是不是,還得等福晉那裡的結果出來,才知道。」蕙蘭頓了頓又說道:「或許也不是失職,只是不細心而已,驚風之病雖然發作起來很是明顯,但也就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要是不仔細,或許還真沒有發現。」
這可不是蕙蘭故意給伺候格格的奴才說好話,而是事實如此,就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隨便一個失神想事,或者是埋頭繡兩針刺繡,就有可能沒有注意到。
像桔子橙子這種貼身伺候蕙蘭的丫鬟,平日裡午休,她們甚至於都不會守在床邊,而是守在隔間,並且也不是干守著,一般都會做些刺繡之類的事打發時間,要是蕙蘭在床上突然發病,她們還真不知道。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也不是誰都能像蕙蘭這樣理性。
格格被查出是因為驚風而死,無論她身邊的伺候的人到底有沒有失職,都肯定會被四阿哥胤禛和年側福晉遷怒,就算不死,恐怕也沒有什麼好下場,會生不如死。
這就是權勢。
能夠斷人生死。
所以才會有那麼的人拼命去追逐。
大學士王掞就自覺自己時日無多,想要給自己子孫後輩留下一個從龍之功,於是上疏請求皇上建儲。
王掞很聰明,他一個字都沒有說哪位阿哥的好話,就是情深意切的說自己年老要死了,可想著大清江山社稷還沒有一個繼承人,他是死都不瞑目,還請皇上慎重考慮立儲之事。
皇上原本對此還有些感動,畢竟王掞這奏摺上的,旁人一點都不知道,而且也沒有在奏摺里暗示哪位阿哥好,全篇都是為了大清江山社稷著想。
要說皇上現在沒有考慮過繼承人的事情,肯定是假的。
皇上是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他右手拿筆都拿不穩了,背叛換成了左手寫字,怎麼可能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
再加上皇上自己也是懂醫術醫理的,知道他這種情況下是中風的前奏,而中風這種事情,那就是非常有可能,倒下去後,就再也醒不過來。
只是有了二阿哥胤礽珠玉在前,其他阿哥,皇上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好,不是這裡不好就是那裡不妥,反正沒有一個能讓皇上看上眼。
於是立儲這事就被皇上一直拖著,他也知道不能繼續拖下去,要是自己突然來個急病,沒有明確繼承人的話,那大清江山社稷危以!
只是每次皇上鼓起勁,認真挑選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忍不住和二阿哥胤礽對比,然後沒有一個阿哥能夠在政務上優秀過二阿哥胤礽,皇上又不想將就,於是就這麼一直拖著。
可這麼拖下去,也不行。
皇上的身體情況雖然瞞的非常不做,沒有人知道皇上真實的身體情況,今年後宮還又爆出了喜訊來,讓人覺得皇上仍然老當益壯。
可大家又不是瞎子,皇上的身子骨到底如何,看面色看行為舉止,也能看出一個七七八八來——那是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