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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斗」,那自然是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蕙蘭知道現在炭房的管事是四福晉的人,炭房那邊就算再看自己不順眼,想要對付自己,也得看四福晉的臉色行事。而四福晉至少半年內不會動自己,不然影響不好。
而李庶福晉那邊,現在紅姑姑還在李庶福晉身邊,有人能勸住她,一時半會兒倒也不用擔心。
當然也不排除四福晉和李庶福晉現在不懂是在布局,等著之後一擊斃命。
但蕙蘭估摸著,至少也得夏天去了,這個冬天自己先過得舒服了再說。
明年夏天,可能她就不會是這樣的一個玩法了。
蕙蘭把杏兒和桃兒都支開,然後看向留在屋子裡的張高,「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有一個老鄉在花房?」
「回主子,奴才的確有一個老鄉叫小林子,在花房當差,做粗使活計。」張高恭敬的回答道,但心裡卻一緊,主子沒事提這事做什麼?難不成……
「天氣涼了,想來你那老鄉日子過得也不會舒服,你這個做老鄉的,已經混到主子身邊了,可不得照看些。」蕙蘭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張高抿了一下唇,「奴才明白。」就是讓他去拉攏收買小林子唄。
雖然不知道主子打著什麼主意,可主子話都說了,他自然不敢違背。雖說他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主子是想要算計什麼事,但轉念一下一個花房的粗使太監又能做些什麼算計到別人了?最大的可能還是打聽消息,像花房這種地方是比較容易打聽消息的。
當然其實最容易的地方是膳房,各處各院的人每天都要去膳房提膳,這來往的人多,自然能聽到的消息就多。
不過膳房這種地方,也是所有主子們都盯著非常緊的地方,油水多,下黑手方便,消息也靈通。因此管理這裡的人那可是四阿哥胤禛的心腹,福晉最多也就是在這裡安插了一兩個人,其他人可沒資格插手進膳房。
蕙蘭從一旁炕櫃的抽屜里取了一個荷包,遞給張高,「拿著吧,我一向不差餓兵。」
「奴才謝主子賞。」張高恭恭敬敬的接了過來。
「去吧!」
***
西二院。
見自己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小允子回來了,李庶福晉連忙問道:「可打聽到了?」
「回主子的話,奴才打聽到了,福晉身邊的白嬤嬤親自去的西三院,不但送了炭,福晉還賞了一件貂鼠皮斗篷給郭格格。」小允子回答道。
自己身邊的奴才是什麼性子,李庶福晉還是知道一二的,聞言眉毛一挑,聲音帶著些壓迫感,「怎麼,你現在也和我打起花招來?說,到底怎麼一回事,給我說清楚。」
小允子聞言立馬跪在地上,喊冤道:「主子明鑑,奴才冤枉,奴才不敢欺瞞主子,真是白嬤嬤親自去送的炭,福晉真賞了一件貂鼠皮斗篷給郭格格。」
李庶福晉看小允子的表情和動作不似在作假,有些遲疑,但仔細一想,她發現了漏洞,「說,白嬤嬤給郭絡羅氏送去了多少炭?」
小允子見主子反應過來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九十斤紅籮炭三百斤黑炭。」
【九十斤紅籮炭三百斤黑炭,按照天數來算就是,三斤紅籮炭十斤黑炭,再加上……】李庶福晉在心裡默算了一下,然後有些怒了,「按照你的說法,郭絡羅氏豈不是一天八斤紅籮炭三十五斤黑炭!」
「應……應該是!」小允子哆嗦的回道。
「啪!」李庶福晉臉上浮現出怒火來,「好個福晉,好個郭絡羅氏,這是落我臉面了,一天八斤紅籮炭三十五斤黑炭,比我這正兒八經的庶福晉的份例都多五斤,她一個格格,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用得起。」
「主子!」紅姑姑在一旁聽著李庶福晉說話有些口不擇言了,連忙出聲打斷,有些話可不能讓別人聽見,隨後看向小允子,「你先下去吧!」
小允子如釋重負連忙行禮退下。
「姑姑!」李庶福晉有些不滿的看向紅姑姑,「現在我連說別人幾句都不行了嗎?」
「主子,小心隔牆有耳。」紅姑姑一臉正色的說道。
李庶福晉撇了撇嘴,「這裡是西二院,我又只是在屋裡說說,哪有那麼容易被人聽見。」
「主子,小心駛得萬年船,奴才聽過很多貴人倒台,都是因為這些小事。」紅姑姑語重心長的說道。
李庶福晉聞言嘟起了嘴巴,「可姑姑,你也聽見小允子的話了,我還沒針對郭絡羅氏了,她倒好,先和福晉一起落了我的臉面,份例比我還多了,你讓府上的人以後怎麼看我。」
「主子,您錯了。」紅姑姑一本正經的說道:「落您臉面的人,只有福晉一人,郭格格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奴才之前就和您說過,如今福晉失子,您這個寵妾有子,她肯定不喜您,肯定會想方設法落您臉面,甚至於還會想辦法除掉您,畢竟三阿哥現在也不過幾個月大還不到周歲,抱養過去可是能養親的。」
提到自己的兒子,李庶福晉胸口的怒火被壓了下去一些,冷靜的想了想,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福晉這是故意在激怒我?如果我真因此生氣了,恨上郭絡羅氏,對福晉來說是件好事。如果我真對郭絡羅氏動手了,恐怕真稱了福晉的心意,等著抓我的把柄。如果我什麼都沒有做,於福晉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反正給郭格格加炭,走的都是四貝勒府的公帳,而不是她自己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