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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祜祿氏沒在蕙蘭這裡待多久,又說了一會兒話後,鈕祜祿氏就起身離開。
蕙蘭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還是親自將鈕祜祿氏送到院外,才目送她離開。
等她轉身回院裡的時候,不知道在另外的一個地方,她也變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李庶福晉面露猙獰之色,雙手狠狠的撕扯著手中的絲絹,用陰陽怪氣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真是讓人羨慕,想見親人,就能見到親人。」
而她的父母,因為她成為了四阿哥胤禛的女人,所以並未在府上任職,又是包衣奴才不是官身,不能像鈕祜祿氏那樣遞拜帖後,正大光明的進府見女兒。
一旁的紅姑姑見狀不對,連忙將李庶福晉半哄半拖的請回了西二院。
「主子,您失態了。」紅姑姑提醒道。
李庶福晉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胸口上下抖動,深深的呼吸了兩下,胸口裡的那股越積越大的鬱氣,怎麼都消不了。如今又是在自己房間裡,李庶福晉沒忍住,看向紅姑姑問道:「姑姑,家裡回話沒有?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讓爺沒有請封我為側福晉!」
紅姑姑聽了李庶福晉的話,面色凝重起來,搖了搖頭,「回話了,但他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這段時間家族已經自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事犯了王爺的忌諱。」
「家裡沒問題,那就肯定是那幾個賤人在爺耳邊吹了枕頭風。」李庶福晉怒火上涌的說道:「我就知道,肯定那幾個賤人見不得我好,尤其是福晉……」
「主子!」紅姑姑提高了音量打斷了李庶福晉的話,這種話要說被人聽到了捅了出去,那李庶福晉就真的沒翻身的機會了。
為什麼?
因為李庶福晉在四阿哥胤禛那裡的人設一向都是溫柔可人。
這種人怎麼能說,「賤人」這種詞了,那會直接人設坍塌。
更何況還扯到了四福晉身上,不管四福晉之前的手段如何,四阿哥胤禛不覺得她之前有錯,那她就沒錯。
說四福晉壞話,那就是現成的罪名——以下犯上!
「姑姑,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聽你的話,沒有鬧,沒有故意去找郭絡羅氏的茬,可這些日子以來爺連我的房門都不踏進來了……」李庶福晉眼眶裡的淚珠實在是包不住了,落了下來,泣下沾襟,哽咽的說道:「我是不是已經成為了明日黃花?」
見李庶福晉如此,紅姑姑反而不慌張了,想了想後說道:「主子,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李庶福晉問道。
「假話自然是您還貌美如花,真話就是人老珠黃這是自然規律誰都如此,誰也躲不了,但您還有大格格、二阿哥和三阿哥了。」紅姑姑回答道。
李庶福晉顯然不滿意紅姑姑的這個回答,冷笑著說道:「姑姑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無非是哪怕就是看在弘昀的份上,王爺總會給我一兩分臉面。可你有沒有想過,母憑子貴,子憑母貴,有了四阿哥五阿哥他們,爺心裡還會有我們母子幾人嗎?」
「主子!」紅姑姑聲音又提高了很多,收斂起來了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李庶福晉,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您覺得王爺沒給您和二阿哥他們臉面,那主子,您覺得什麼叫臉面。」
李庶福晉被紅姑姑的這副樣子給嚇著了,好一會兒後,才緩過神來開口道:「爺,沒有晉封我為側福晉。」
紅姑姑依然用那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奴才說句僭越的話,皇長孫弘晳阿哥的額捏李佳氏,如今在毓慶宮也不過是格格的身份,她阿瑪身上還有輕車都尉的爵位,可皇太子的側福晉卻另有其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庶福晉像是炸毛了的貓一樣,一下子張牙舞爪起來,「你是覺得我不配當側福晉!」
紅姑姑聞言,立馬跪了下去,「主子,之前是您讓奴才說真話,真話就是如此這般的不好聽。」
看見紅姑姑這樣的動作,反而讓李庶福晉冷靜了不少,其實她心裡清楚,紅姑姑不可能害她,兩人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哪怕紅姑姑的話在不好聽,讓自己心裡再不舒服,李庶福晉其實也明白,那是實話。
直勾勾的看著紅姑姑,許久後,李庶福晉一屁股坐在火炕上,冷著臉說道:「起來吧,把你想要說的都說出來。」
「主子,您的心態想法出了問題。」紅姑姑起身後,直言不諱的說道。
李庶福晉聞言眉毛一挑,繼續保持著一張冷臉看著紅姑姑。
紅姑姑半點不受到影響,「主子,這裡是什麼地方?」不等李庶福晉回答,紅姑姑就先開口道:「這裡是雍親王府,王爺最大,這府上的一切都是以王爺的意志轉動,不是以主子您的意志為主。」
「這府上的一切,都是王爺的,王爺想給誰,就給誰。其他人沒有資格,去做主。同理側福晉的位子,晉封誰,都是王爺以自己的志願為主,不是底下的人爭搶到的,而是王爺的賞賜。」紅姑姑說道。
總之一句話:給你的,才是你的,不給你的,你不能搶。
李庶福晉聞言若有所思,但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
「主子,拋除晉封側福晉的事情。平心而論,王爺對您已經算是很好了。」紅姑姑說道。
拋除側福晉,她一直都是後院四福晉之下的第一號人物,晉為庶福晉不說,四阿哥胤禛還給她阿瑪李文壁捐了官。身後的家族李氏,不能說最受四阿哥胤禛的器重,但也比其他包衣奴才得重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