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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娘家,烏拉那拉氏一族可不單單是她的娘家,也是四福晉烏拉那拉氏的娘家。
弘昴繼位後,要是沒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處罰烏拉那拉氏一族,會造成皇后和嫡子地位不穩,進而可能會引發比先帝朝更激烈的奪嫡之爭。
但凡弘昴不蠢,或者是嫡子不是一個傻子,他就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所以皇后現在就只是單純的看不順眼,「人生贏家」蕙蘭,故意噁心她,給她使點絆子。
這種,「不甘心」蕙蘭能理解,但她卻不會放任不管。
很多不死不休的仇恨,都是從,「不甘心」,「看不順眼」開始的。
現在看來,頭頂上有一個皇后,尤其是被皇上信任的皇后,卻是非常大的隱患。
上輩子皇后是在雍正九年辛亥九月二十九日崩逝。
蕙蘭之前的打算是準備在雍正六年四月底皇后病重的時候,悄悄的推皇后一把。
雍正六年四月中下旬的時候皇后突然得了風寒,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當時負責給皇后看病的太醫吳謙給皇后用藥後,皇后的病了三個多月卻一直未見起色,為此皇上發了大怒,為皇后換了太醫。
並且還降旨問罪吳謙,刑部本欲判吳謙死刑,後面因為皇后被其他太醫治好了,所以胤禛改為判罰吳謙永遠替獄中的囚犯醫治疾病。
吳謙的醫術不差,是出了名的名醫,但卻皇后那次風寒卻不是一般的風寒。要知道即便是換了擅長治療風寒的太醫,皇后這病也又病了大半年,一直到雍正七年正月才初愈,為此皇上還特別恩封神明陳靖姑為天仙聖母元君。
皇后後面又養了小半年的身子才算徹底好起來。
事後,逃過一劫的吳謙,還在私底下認真研究了這一次皇后得的風寒,閱讀了《傷寒論》、《金匱要略》的20餘位醫家的著述。
吳謙匯集諸注家之闡發,撰成《訂正仲景全書·傷寒論注》17卷、《訂正仲景全書·金匱要略注》8卷,後面被收入了乾隆年間編寫的《醫宗金鑒》里,還是全書之首。
也就是因為這風寒不是一般的風寒,所以蕙蘭相信這一次應該是一件巧合,不是有人是幕後黑手。
因為當時福惠還在,而且還是皇上親自撫養,嚴謹一副培養下一任新帝的架勢。
乾隆尚未建立自己的優勢,鈕祜祿榴珠手上也沒有多少勢力,也沒有多少人會為他們鋌而走險。
所以按照當時後宮前朝的情況來看,沒人會對皇后下手,也沒人能對皇后下手。皇后也沒有必要玩什麼苦肉計,自己謀害自己意圖栽贓到別人身上。
也就是因為是巧合事件,背後沒有人動手的痕跡,所以完全可以利用起來。
蕙蘭原本的打算,是準備在皇后病重後,將上輩子給皇后治好病的太醫,讓人套麻袋,打傷對方,這樣這位太醫就沒辦法進宮為皇后治病了。
皇后就有很大的概念一命嗚呼。
對,就是這樣簡單。
因為太醫院的太醫不是全能,中醫博大精深,有很多方面,有些擅長婦科,有些擅長骨科,有些擅長外科,有些擅長調理身子……
那風寒一般太醫可治不好,只要能拖住治療的太醫,皇后就能一命嗚呼。
這事操作風險非常小,畢竟對皇后出手,和對太醫出手,是兩個概念。
就算是不巧被發現了,後者完全可以找一個理由糊弄過去,比如打著XX家的名義,說對方是庸醫沒有治好自己的長輩之類的。
這種事情,最多也就是賠點錢,就能了事。
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要了皇后的命。
但雍正六年四月呀……這時間太漫長了。
蕙蘭擔心皇后對自己的不甘心和看不順眼,會一天比一天加深。
偏偏皇后又不願意退一步,走雙贏的路子。
那蕙蘭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當然這也不算是先下手為強,因為皇后已經先落了一子。
只是皇后如今也謹慎得很,想要對她動手沒那麼容易。
再想要找一個如上輩子雍正六年四月皇后得風寒的機會,有些困難。
皇后倒也不是除此之外就沒有生個病,但都是小病,達不到病重的程度,就更不要說病危了。
在皇后服用的湯藥里下藥,是愚蠢行為,被人發現後,一查一個準。
其他辦法,不說事後被查出來的風險,就是事前讓皇后薨逝也難。
不過經過蕙蘭的一番冥思苦想之下,倒是想到了一個機會。
雖說離現在還得有兩年時間門,但這機會有操作的可能,也有事後不會被查出來的安全性。
什麼機會?
那就是在雍正四年四月上元、曲沃疫,五月大埔、獻縣疫。
這四個地方突然爆發了天花,然後經過了一段時間門,可能有患有天花的災民偷偷逃到了京城,然後把天花傳到了京城。
也因此在雍正四年九月初的時候,京城就鬧起了天花,以至於胤禛的萬壽節直接下旨停辦,在雍正四年的時候並未行慶賀禮。
天花是世界上讓人死亡率最高的病之一。
雖說從康熙十九年起,先帝就大力推廣人痘,還身先士卒的讓皇子也種人痘,可事實上沒有種痘的人也不少。
至少就蕙蘭所知,皇后就沒有種過人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