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頁
與此同時廢太子胤礽心裡也不免有了一些小心思,他不願意在做階下囚,那麼現在就只有一條路可供他走。不過廢太子胤礽也知道皇上如今還防著他,所以態度十分恭敬,還吩咐自己的兒子弘晳好好孝順皇上。
如此一來,不明真相的人看見的就是皇上、廢太子胤礽、皇長孫弘晳祖孫三代其樂融融的一面,但誰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回到從前,雙方都已生間隙。
與此同時,皇上的那句四阿哥胤禛曾經為廢太子胤礽保奏的話也傳了出來,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要知道,這可是頭一個皇子為廢太子胤礽保奏,尤其是四阿哥胤禛和皇太子胤礽之間還有些恩怨。
為此,十四阿哥胤禎在九阿哥胤禟的挑唆和自己的小心思下,還專門跑去堵了四阿哥胤禛,詢問他到底是何意?
大家都在摩拳擦掌拉下廢太子胤礽,結果你卻背叛了大家,保奏廢太子胤礽,你到底站著哪一邊?打著什麼主意!是準備賣了他們所有人給廢太子胤礽嗎?
四阿哥胤禛聞言頗為驚詫,他是寫了保奏的摺子,可問題是他保奏的不是廢太子胤礽……哦,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四阿哥胤禛保奏的是所有兄弟,他並沒有刻意去保奏任意的其中一個,而是所有人,包括廢太子胤礽、八阿哥胤禩、十三阿哥胤祥,除了罪證確鑿的大阿哥胤禔外,四阿哥胤禛都保奏了。
說白點,就是一本廢話連天的摺子,一點現實操作性都沒有,全篇都在說自己兄弟不可能忤逆犯上,為兄弟們求情的廢話。
這很符合四阿哥胤禛的人設,而且哪方面的人都不得罪。
廢太子胤礽要是鹹魚翻生了,他是功臣。八阿哥胤禩要是真強逼皇上上位了,他也有功。
對於四阿哥胤禛這個說辭,不管十四阿哥胤禎有沒有相信,反正誰來四阿哥胤禛都是這個說辭。
而且四阿哥胤禛還特意又寫了一本奏摺上奏給皇上,說自己為兄弟保奏的事情,他承認,可單獨為廢太子胤礽保奏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敢竊據此功勞。他不單單對廢太子胤礽有兄弟情,對八阿哥胤禩和十三阿哥胤祥同樣有兄弟情。
這個消息傳開後,原本吸引了很多人目光的四阿哥胤禛,又恢復了之前在皇子裡有些偏邊緣的處境,
把廢太子胤礽放出來後,皇上觀察了幾天局勢,發現那些舉薦八阿哥胤禩為皇太子的人,雖然看上去勢大權大,可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根本不可能擰成一股繩,只不過是紙老虎而已——他們並不敢起兵逼宮。
如此一來,皇上大定,心裡也放鬆了不少。
不過這都是在沒有八阿哥胤禩這個首領的情況下,皇上在確定自己穩操勝券後,將八阿哥胤禩放了出來,復了他多羅貝勒的爵位,想要看看有八阿哥胤禩在的情況下,這些人會如何?
畢竟對於很多勢力來說,有領頭羊和沒領頭羊,是兩種狀態。
連八爺黨在皇上看來都是紙老虎,就更不要說那些純粹的大千歲黨,之前皇上還沒收拾完了,如今正好一邊收拾他們,調整重要官位的人員,一邊也看看八爺黨對此有什麼動作。
皇上這一觀察,就觀察到了年底。
眼瞧著要過年了,皇上也就暫時放下了這事,按照來傳統等過完年後再說。
也因此這個年大家過得都不怎麼舒服,心裡裝著事。
蕙蘭也是如此,進入正月,她已經懷孕九個月多了,即便是她是孕婦而且馬上要臨盆,又不是嫡福晉執掌家務,可正月的有些事情蕙蘭還是跑不掉。
更重要的是因為要過年,額捏鈕祜祿氏在臘月最後幾天就離開了四貝勒府,回到了自己家,過年最忙的那幾天不能陪伴在蕙蘭身邊。
再加上女子懷孕本就辛苦,尤其是到了要臨盆的時候,雙腳浮腫,還伴隨著抽筋,半夜經常被痛醒,睡不著覺。哪怕已經有過一次經歷,蕙蘭任然覺得不適,心情不好。
這天晚上蕙蘭半夜又被痛醒,起先並不以為然,她的預產期白大夫說就是這幾天,因此這幾天肚子時常會出現短暫的陣痛,為正式的生產做準備。
因為離白大夫說的日子還有兩天,蕙蘭起先並不以為然,但很快她就發覺到了不對勁,這陣痛來了就不停歇,蕙蘭連忙叫醒守在她身邊的杏兒,「快,快去請產婆來。」
杏兒被蕙蘭滿臉的猙獰表情嚇了一跳,聽蕙蘭吩咐,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衣服也顧不得穿,直接跑了出去,叫醒蕙蘭身邊伺候的奴才和早就駐紮進西三院的產婆們。
產婆們進屋,淨了手,在蕙蘭的肚子上摸了摸,又看了看她下面,確定這的確是要生了。
雖然不到白大夫給的日子,可也差不了多少,不算早產。
確定蕙蘭這是要生了,底下的奴才便忙碌了起來。
蕙蘭這不是第一次生產,她身邊的奴才已經有了經驗,杏兒和桃兒跟著產婆們進屋,於安指揮底下的奴才做準備工作,比如燒熱水、煮參茶,而張高著派人去請白大夫通知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晉。
今天是正月十一,四阿哥胤禛沒在正院休息,而是去了李庶福晉那裡,就在隔壁,因此來得倒是比四福晉都要快。
四阿哥胤禛半夜被人吵醒,有些起床氣,走進西三院後,逮住一個人劈頭就問:「郭絡羅氏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