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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造反這一路子,胤禛早就給年羹堯堵死了,他直接寫了一封信給年羹堯,上面寫道,「朕想你若自稱帝號,乃天定數也,朕亦難挽;若你自不肯為,有你統朕此數千兵,你斷不容三江口令人稱帝也」。
胤禛這表明了就是:自己早就做好了你造反的準備,就看你敢不敢造反,你原地造反了,朕也不怕。
事實證明年羹堯不敢,他父親妻兒都在京城。
另外就是糧草問題。
川陝四省的確是大省,可之前四省的老底以及被搜刮的七七八八了,外地的糧食,還沒大規模的運到川陝。
現在川陝四省的糧食,打仗的話可支持不了多久。
到時候那可就真沒有什麼後路了。
而且胤禛只是將他調離川陝,還給了他一品杭州將軍的位子,並不是直接拿他下獄。
所以這給了年羹堯一些希望,心裡還存著僥倖心理,覺得胤禛不可能那麼狠心對待自己這個功臣。
因此年羹堯最終還是離開了川陝,去當了杭州將軍。
只是這在外人眼裡,就是年羹堯走下神壇最只管的感受,因此之前一些還顧忌著年羹堯的人,也開始紛紛上奏彈劾年羹堯。
其中有真憑實據的,也有渾水摸魚的,更有跟風的。
還有一些就是參奏年羹堯從西寧到杭州這一路上種種僭越的行為。
比如帶領千多人下杭州,以至於府衙根本住不下。
還有就是胤禛之後貶責年羹堯,讓年羹堯去守城門。年羹堯去是去了,但骨頭一點都不軟,因為他是穿著黃馬褂去的,無聲的向所有人說,皇上虐待功臣。
為此,還把胤禛氣了一個夠嗆。
看到上面觸目驚心的事情,原本還準備放年羹堯一馬的胤禛,徹底鐵了心。
胤禛借著這些人的參奏,派人秘密下杭州,將年羹堯抓捕下獄。
並且藉此機會,用年羹堯的重重罪行,將胤禟牽扯了進去,理由就是年羹堯的罪證里,有些就是包庇胤禟的。
不過胤禛並沒有在胤禟身上花多少精力,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年羹堯的身上。
胤禛已經不會再給年羹堯活路了。
但年羹堯全家如今都已經下獄,翻不起什麼浪花來了。
胤禛也就不用那麼吃香難看,可以慢慢的一件事一件事的給年羹堯找罪名,總會找到一條能處死年羹堯的罪名來。
為此他心情還算不錯。
解決了年羹堯,又小小的噁心了一下胤禟。
不過朝堂上的腥風血雨,因為胤禛牢牢的把控著局勢,自然對後宮的影響很小。
大家重點的關注,還是在大選和九阿哥福惠身上。
年羹堯連累全家下獄後,自然會有,「好心人」去告訴九阿哥福惠。
這事蕙蘭都沒辦法瞞住他,當然蕙蘭也不想瞞。
因此九阿哥福惠病了。
太醫來診斷,是急火攻心。
「傻孩子,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別想那麼多,快快好起來。」蕙蘭坐在九阿哥福惠床邊說道。
九阿哥福惠也不是一兩歲的小孩了,他懂,「下大牢」的意思,因此面色蒼白的說道:「慶額捏,外祖父他們是不是……」
蕙蘭知道九阿哥福惠想要說什麼,直接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然後開口道:「你要相信你汗阿瑪,他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皇上會看在你的份上,會徹查清楚,只要年老大人和年大人沒做錯什麼,就會繞過他們。所以你要好好的,乖乖喝藥,快點好起來。」
說完見九阿哥福惠聽進去了,蕙蘭才放了手。
「那一舅舅……」九阿哥福惠一臉期待的看著蕙蘭。
蕙蘭抿嘴,然後才開口道:「人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你一舅舅做錯了事,所以你汗阿瑪要懲罰他。」
九阿哥福惠聞言鬆了一口氣,他還小,不知道有些懲罰是要命,還以為蕙蘭口中的懲罰是打板子抄書之類的。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胤禛也的確沒有下賜死年羹堯的聖旨,蕙蘭這也不算是在騙他。
直接說年羹堯死定了,那才不妥。
因為沒這方面的意識,所以九阿哥福惠心裡的那塊大石頭一下子就沒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也乖乖的喝了藥。
蕙蘭見狀心裡鬆了一口氣,九阿哥福惠若是現在一命嗚呼了,那肯定會有人認為這不是巧合,而是蕙蘭下了黑手。
或許沒有什麼證據,但卻會影響到別人對自己感官,尤其是皇上對自己的。
等福惠喝完藥睡下後,蕙蘭給他蓋好被子,才走了出來。
剛剛跨出房門,就看見站在外面的胤禛。
蕙蘭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準備向胤禛行禮問安。
只是她還沒行禮,就被胤禛制止了,「辛苦你了。」
蕙蘭聞言莞爾一笑,「只要能為皇上排憂解難,妾都不覺得辛苦。」
胤禛聽了蕙蘭這話,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暖暖的,下意識的伸手握住蕙蘭的手,拉著她朝著正殿走去,「走吧,外面熱。」
哪怕是在圓明園,八九月的天氣的確還是有些熱。
蕙蘭從善如流的被胤禛拉著回到了正殿,然後就有奴才搬來冰塊放在屋子裡的大水缸里。
「皇上是為了九阿哥過來的吧!太醫說了,九阿哥只是急火攻心,如今醒了,喝了藥,就沒什麼大礙了,只需要好生調理一番身子。」蕙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