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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姑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雖說李家和她家都靠著李庶福晉得到了不少好處,可有些時候紅姑姑是真想換一個主子。
李庶福晉之前走的太順,除了長子弘昐夭折外,就沒經歷過什麼挫折。
成功來的太過容易,就讓李庶福晉有些膨脹,思想上也帶著成功人士那般的固執,堅持己見。
堅持己見在有些情況下可並不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現在。
這府上現在是什麼情況,李庶福晉也不是不知道,可她還是固執的用以前的思維去思考問題,總覺得自己這邊動手後,就一定能成功,而且不會被查出來,對方只能像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由他們擺弄,無法反抗。
之前四貝勒府後院,就李庶福晉一個小妾最得寵,其他人都恩寵平平,那是李庶福晉一個人的功勞嗎?
紅姑姑看得很明白,除了四阿哥胤禛本身不怎麼重女色,她們這邊在打壓其他小妾外,四福晉也在壓制其他小妾。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大阿哥弘暉病逝後,四福晉不在打壓後院的小妾,就這麼短短兩年半的時間,郭格格和宋格格就先後崛起,有了威脅到李庶福晉的本錢。
而他們卻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至於四福晉打壓其他小妾卻偏偏漏掉李庶福晉的想法,紅姑姑這個聰明人當然能猜到,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四福晉玩漏了,她沒想到大阿哥弘暉病逝,以至於她的種種行為手段都成了一個笑話,一個成全李庶福晉的笑話。
李庶福晉的那些想法,以李家為中心的利益團伙,難道就沒有想過嗎?
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這些自然都想過。
但試探後,卻沒有辦法下手。
當然如果真想要動手,肯定能動手的,最簡單的就是拿一把刀靠近對方直接朝著左胸捅對方一刀,可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事後肯定是一查一個準,最後自己和全家也跟著完蛋。
自從郭格格和錢格格入府後,這兩年多來,紅姑姑就一直在和李庶福晉說這事,這麼久了,說了這麼多次,紅姑姑也累了。道理她都翻來覆去講了很多,可李庶福晉還是腦子轉不過來,紅姑姑也只能無語心情鬱悶至極。
「那主子您想怎麼做?」紅姑姑面無表情的看著李庶福晉問道,聲音很是平淡,聽不出半點感情來。
李庶福晉倒也不是真任性,何況紅姑姑在她身邊伺候多年,她也熟悉紅姑姑的一些習慣,見紅姑姑這麼說,李庶福晉當下心裡有些慌,因為她知道這是紅姑姑生氣的態度。
「我……」李庶福晉張了張嘴,心裡轉了很多想法,但最後都沒有說出來,全部都咽了回去。
「下毒,在晚上偷偷打開窗戶,在衣服上做手腳……還是別的手段?您想用什麼手段?」紅姑姑保持著剛剛的表情和語調說道。
李庶福晉聞言有些心動,但見紅姑姑這副樣子,知道她說得是反話,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我就是見不得她們得意。」
那不單單是威脅到她的恩寵,在未來也威脅到自己兒子。
雖說時機可能有些不對,但李庶福晉這般心思,也不能說完全不對,就像她說的那樣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做人眼光得放得長遠一些。
紅姑姑見狀,心裡的鬱悶和煩躁少了不少,畢竟李庶福晉是她主子,她是奴才,李庶福晉這副表情,已經夠了,再多就過了。而以紅姑姑的身份和家世,她不可能中途跳槽到其他人那裡,所以她和李庶福晉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於是乎紅姑姑又語重心長的向李庶福晉分析道:「主子,您、我,還有我們背後的那些人,都不願意看見這後院有比能更得意的人出現。如果有機會,我們背後的人會比您更積極,前面那幾年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根本就不用您吩咐。現在您兒女雙全,已經占據了優勢,福晉無子又嫉妒您,咱們行事得更加謹慎小心才是,現在是真的不能動。」
「真的不能嗎?」李庶福晉不死心的問道。
紅姑姑一臉正色的點頭,「真的不能,您也是知道的,這一次府上調離了很多人,那些人十之八九都是和福晉有關的人,而且還是在福晉生病的時候,貝勒爺下令調離的。
雖說我們並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很顯然是福晉底下的奴才做了錯事,才會如此。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錯事,不然貝勒爺是不可能這麼不給福晉臉面。
您想想看,什麼事能讓貝勒爺不給福晉臉面的?府上那段時間發生的比較大的事情,除了宋格格爆出有孕,就是奴才被瘋馬衝撞摔斷了腿,這兩件事情。細思一下,真相不難猜測出來。
如果貝勒爺真是因此不給福晉臉面,那麼有了福晉這個先例,您覺得貝勒爺還會完全放手後院嗎?尤其是在前面福晉管家的前幾年,顯得貝勒爺子嗣淡薄的情況下。
貝勒爺肯定會讓人盯著後院的,尤其是有子嗣的三處院落,肯定會讓人盯著。咱們現在動手,就是趕著上去讓貝勒爺抓個正著,到時候那才是真完了。」
因為一旦抓住證據,沒有人會相信這會是李庶福晉第一次出手。
這就體現了四福晉之前的算計的精妙之處,之前她有嫡子,而且也讓李庶福晉懷孕生子,所以不會有太多的人會相信四福晉不能容人,不能容下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