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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同一時間參加大選,被皇上相中指下來的,偏偏蕙蘭這邊有子有寵,還被請封為側福晉,而自己這邊無子無寵依然是個小格格,這是個人心裡都會有些嫉妒。
「行了,她是無意的也好,故意的也罷,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少不了一兩肉。」蕙蘭這會兒坐在炕上,臉上倒是沒有了之前那般陰鬱。
想了想,蕙蘭開口吩咐道:「備上一份賠禮,記得裡面要有燕窩。讓張高給錢格格送去,就說是我的賠禮,讓她好好養病。」
「主子,明明不是您的錯,為什麼要給她賠禮呀!」桃兒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蕙蘭斜了她一眼,不怒自威,「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意外也好,故意也罷。但在蕙蘭生辰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鈕祜祿榴珠是受害者,那麼無論是處於什麼目的,蕙蘭作為當事人都必須要給鈕祜祿榴珠送上一份慰問禮,才行,這樣才不顯得自己恃寵而驕。
「奴才不敢。」桃兒聞言立馬跪下,臉色慘白的說道。
蕙蘭看了她兩眼,才緩緩開口道:「下去準備東西吧。」
「是!」桃兒立馬起身退下。
等桃兒退下後,蕙蘭嘴角上揚,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進行著。
就鈕祜祿榴珠今天這情況,等三日後四阿哥胤禛患上時疫的消息傳來,她就算想要去給四阿哥胤禛侍疾,也沒人會讓她去。
現在就等著四阿哥胤禛患上時疫的消息傳回府了。
***
三日後。
照例後院的小妾們,早上去正院給四福晉請安。
只不過這一天有些不尋常。
還沒等四福晉說散,外面就有人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大聲的說道:「稟福晉,誠親王派人過來說,王爺在塞外患上時疫,身邊的武格格等人已經被感染,讓您派人去塞外侍疾。」
「什麼!?」四福晉聞言,「嚯」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眼睜得斗大,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是不是她聽錯了。
跪在地上的人連忙又重複了一遍。
「時疫,爺怎麼會患上時疫。」四福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滿臉的驚慌。
何為,「時疫」?
《不知醫必要·時疫》說:此症有由感不正之氣而得者,或頭痛,發熱,或頸腫,發頤,此在天之疫也。若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鄉、一邑。
《辨疫瑣言》說:瘟疫,春則曰春瘟,夏則曰時疫,秋則曰秋疫,冬則曰冬瘟。
所謂的時疫,就是夏季發病的傳染性疾病。
而且從報信人嘴裡說出來的話,可以聽得出來,四阿哥胤禛患上的這個時疫,還有些嚴重,已經把武格格等人都給傳染上了。
時疫,那是會讓人沒了性命的疾病。
還沒等所有人消化了這個震驚的消息,回過神來,就聽見李庶福晉突然大聲悲傷痛苦的喊道:「王爺,妾的王爺……」後面的話還沒聽見李庶福晉喊出來,就見她頭一歪,整身子朝地下倒去——人昏倒了過去。
李庶福晉的這般舉動,讓所有人都回過神來,目光放在了昏倒在地的李庶福晉身上,眼神複雜。
要知道,剛剛來報信的奴才可是說了——要人去塞外給四阿哥胤禛侍疾。
李庶福晉現在這舉動是什麼意思?
真是擔憂四阿哥胤禛,擔憂得昏過去,還是——故意的!
故意昏迷過去,讓四福晉沒辦法派她去塞外給四阿哥侍疾。
要是其他時候,侍疾對後院女人來說是一件好事。
反正最後病人能不能好,那是太醫的事情,只要去侍疾,自己就能得到了一個賢名美名。
而且像雍親王府這種人家,有大把的奴才在一旁伺候,侍疾這事非常輕鬆容易。
可這一次卻不一樣。
四阿哥胤禛可是患的時疫,那是會傳染人的,而且武格格就已經被傳染了。
聽上去似乎病得十分嚴重。
而時疫,那是會死人的。
這讓不少人心裡都有些發憷。
拿自己的性命去搏一個未知的前程,值得嗎?
要知道這種情況,如果四阿哥胤禛沒被治好,那就算去侍疾的人並沒被傳染上,好好的,也會,「被」陪葬。
可以說去侍疾,就代表著,你不單單要豁出性命,還要祈禱四阿哥胤禛命硬——這事只有一個正確選項!
李庶福晉有兩子傍身,就算四阿哥胤禛死了,她也能活得很好。
如果得到皇上的憐惜,給她兒子封了爵位,搬出去自立門戶,那李庶福晉能活的更好。
再則,後院的女人自然不會將情敵往好的方向去想,所以大家一直認為李庶福晉這會暈倒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去塞外給四阿哥胤禛侍疾!
四福晉盯著李庶福晉看了一眼,轉頭對著一旁的奴才吩咐道:「將李庶福晉送回西二院,在去請白大夫給她看看。」
等吩咐完後,四福晉將目光放在了蕙蘭的身上。
蕙蘭抬頭迎上四福晉的目光,起身跪在四福晉面前,「請福晉准許,妾去塞外侍疾。」
別人不知道,但蕙蘭可是知道,別看來傳話的人說出來的話讓人驚恐。
四阿哥胤禛雖然的確是換上了時疫,可這時疫也是分很多種的,四阿哥胤禛患上的就是最弱的其中一種。雖然感染了不少人,可實際上,在蕙蘭的記憶里,一個人都沒有因此病逝,都被太醫治好了,最嚴重的也不過是像武格格那樣留下了暗疾,可至少性命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