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如果您不回去,那位小姐會被帶回帝
酒店附近的餐廳內,悠揚的音樂聲響起,門口站守了四五個穿著統一制服的男人,耳朵上都帶了無線信號接收器,面無表情的盯著環顧四周。
餐廳內的服務生畢恭畢敬的將泡好的咖啡上上來,回到吧檯之後都還探出頭好奇的看著那邊坐著的兩個人。
年輕的男人容貌出眾,氣勢張揚邪肆,而他對面的老人看上去氣定神閒,舉手投足都頗有章法規矩。
斐然看了眼窗外,剛剛才放晴的天這會兒日光很烈,曬在人身上還是很燙。
再看向白色的純手工布藝沙發上坐著的男人,他仰頭看了眼天空,原定兩個月前少爺就該返回帝都的。
可是因為溫黎小姐的緣故行程一退再推,老爺子這也是著急了,才派羅弗管家過來看看情況。
羅弗在傅家待了一輩子,從來唯傅老爺子馬首是瞻,不會輕易離開老爺子的身邊,這次老爺子特地將人從自己身邊派出來,而可想而知這是個什麼局面了。
「少爺,老爺說了希望您能夠儘快返回帝都。」羅弗看著眼前的男人開口。
傅禹修整個人往後仰,姿態慵懶的掃了眼窗外,沒有勢必要搭理他的意思。
羅弗待在傅家這麼多年,當然知道這個小少爺的性子是什麼,不想聽的話一句爺入不了耳朵,性子張揚乖戾,是個就連老爺子都控制不住的主兒。
「您了解老爺子的性子,他也知道您停在寧洲沒回帝都的原因,老爺子的意思是,如果您一直停滯於此的話,想必那位慕小姐,也會被一併邀請到傅家做客。」羅弗看著傅禹修,帶著白色絲綢手套的手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慢條斯理的開口。
斐然挑眉,老爺子這是查到溫黎小姐的存在了,所以才安排了羅弗管家過來,這威脅的很隱晦啊。
不愧是跟在老爺子身邊幾十年的人,說話間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實在太像了。
「怎麼,老爺子的身子骨這是不行了,抓緊讓我回去?」傅禹修抬手,修長的手指碰了碰杯把。
羅弗習慣了他這樣的說話態度,「小少爺還請注意您的言語。」
老爺子的身體可還好著呢。
「傅家多的是人能挑大樑,不少我一個,他成天盯著我不放,我都以為他這是要趕著見我最後一面去立遺囑了。」傅禹修說的不以為然。
羅弗臉色未動,依舊傳達老爺子的態度,「老爺子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夠迅速返回帝都,傅家年會之前,老爺子希望能在現場見到您。」
傅氏傳承了數百年,每一年的年會舉辦的都格外隆重,往年對小少爺的要求並沒有那麼高,因為有二先生和大少爺在情況之下,對他的關注度也不是很高。
可是近兩年老爺子對小少爺的關注度越來越高,所以才希望在晚宴上能夠見到傅禹修出現。
可是這人卻情願待在寧洲這樣的小地方說什麼也不回帝都去,不管來了多少人請都不為所動。
老爺子這也是被逼急了。
「老爺子的意思是,如果在晚宴之前見不到小少爺,那麼那位溫小姐也會隨著我們回帝都做客。」
這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斐然挑眉,這老爺子這麼多年了,還真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傅禹修手裡的勺子輕輕的放下,看著羅弗的眸中閃過戾光,語氣卻依舊是雲淡風輕。
「回去告訴老爺子,他很快就能見到我。「
那勺子在桌面上瞬間斷裂,大理石的桌面裂開了一條口子,男人慢條斯理的收回了手。
「但要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別怪我不客氣,我心上要是裂了條口子,我保證他的碎的七零八落。」
斐然輕笑,那次老爺子派人過來請少爺不是千哄萬求的,少爺從前能給他幾分面子回去看看,也是看在已經故去夫人的面子上。
從前是抓不到威脅少爺的東西,所以老爺子也沒辦法操控自己這個小孫子,現在是查到了溫黎小姐的存在,覺得少爺有了軟肋能夠隨意威脅了。
真是可笑,一個身在冰窖的里人忽然抓住了一點火星子,怎麼還可能讓人有熄滅的可能性。
老爺子這是打錯算盤了,讓羅弗拿溫黎小姐來威脅少爺這純粹就是找死。
「我會轉達老爺子。」羅弗眼中一愣,多年練就的素養也不算崩塌。
傅禹修起身,總歸那小傢伙是要到帝都去的,溫黎往帝都去了,他自然也就沒有留著這裡待著的必要。
男人邁著步子離開,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話,「讓他等著吧。」
羅弗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走出餐廳,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過去。
那邊接電話的男人聲音蒼老,隱約的還能夠聽得到杯子碰撞桌面的聲音。
「如何?」
羅弗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小少爺會返回帝都。」
「呵呵……」那邊的老人輕笑,「那個丫頭呢?」
羅弗想到剛才見到的小姑娘,面容姣好,明明不過二十出頭,卻已現傾國之姿,整個帝都美女不少,可是那副容顏的確是萬里挑一的。
難怪能把一向冷清的小少爺都給迷成那個樣子了。
「小少爺很喜歡她,需要好好的再查查嗎?」
「不必,人都還沒見上,不必上綱上線的,如果她真的有資格走到我面前,再仔細調查也不遲。」
羅弗認同的點頭,傅家家大業大,子嗣一脈也算是興盛,外頭居心叵測的人還那麼多,要是每個貼上來的女人都調查,老爺子估計也快累死了。
該出手的時候不能慢,可是時機未到也不能盲目動手,免得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回來吧。」
那邊老爺子掛斷了電話,羅弗低頭。
他清楚老爺子的性格,如果不是看在小少爺的確是個可塑之才的情況之下,是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的,再者小少爺也的確是傅家這百年來降生的孩子裡最為出色的。
別說是在傅家嫡系血脈里,哪怕是旁系的所有的孩子比起來,都不如小少爺的。
可就是這性子太過執拗,也太過離經叛道,沒人能控制的住。
不過這人最怕的就是有軟肋,他從前誰都不怕,瘋起來連老爺子都讓他三分。
現在多了那麼一個嬌軟的小姑娘,也是好事。
起碼那個渾身戾氣的男人,能夠有個牽制的對象。
從餐廳出來之後兩人穿過馬路往酒店去,斐然開口對著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提醒。
「溫黎小姐剛才隨著靳樂微小姐去科大了。」
所以您這會兒去酒店,是見不到人的,人家可不跟您似的,時時刻刻都把人給放在心上。
撿了機會溫黎小姐可是毫不猶豫的就能把人給踹了。
「去科大了。」傅禹修停下步子。
「是的。」斐然點頭。
男人站在原地了看了眼對面的酒店,總歸還是別跟的太急了,那小東西真的生氣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讓鹿閔跟著她。」
「是。」斐然頷首。
傅禹修站在原地想了會兒,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婆娑了一下衣角的紋路。
「去南家。」
斐然過去將車門拉開,護著男人上了車子。
…….
溫黎隨著靳樂微回了一趟梧桐鎮,靳家的老院子就在梧桐鎮上,早些年這裡開發旅遊小鎮的時候也被保留下來了。
靳芫華死去之後靳樂微也搬出了梧桐鎮,在寧洲安了家,但是寒暑假的時候她都會選擇回到這個鬧中取靜的小鎮上住一段時間。
這裡的小橋流水對於靳樂微來說是童年的記憶,而於溫黎來說也是難以磨滅的記憶。
靳芫華當年帶著她背著小竹簍走遍爬遍了這附近所有的山頭尋找草藥,既能識百草也能遊歷山水。
也是那幾年的時間,除去了溫黎心中原本的戾氣憤概,那個男人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告訴了溫黎,這山水間蘊含的道理,讓她時至今日都還記憶猶新。
兩人在梧桐鎮上待了一段時間回了科大,回到辦公室里,靳樂微從柜子里的取了一個盒子出來遞過去。
「這本書我到現在都看不懂是什麼道理,比起我這個女兒,你和父親待在一起的時間要更加長一些,或許你還能夠看得懂這裡面的東西。」靳樂微打開盒子,將裡面手寫的一本筆記本遞給他。
這是靳芫華的遺物里整理出來的,也是他用了很多年的筆記本。
「這個給了我,那你呢?」溫黎看著她。
靳樂微笑了笑,「你是父親最疼愛的弟子,也是唯一一個弟子,我想這本書放在你手上,他會比給我更加高興。」
靳芫華早些年受過佛道洗禮,整個人身上都有種超然勿外的氣質,對於古法傳承很是痴迷,所以和在外念書受到外來思想侵襲的靳樂微想法不同。
在她的眼裡,傳統的東西能夠批判繼承下來,取其精華用之已經是足夠了,能夠融入現代醫療所用就是存在的意義。
可是靳芫華卻不那麼認為,所以他的那些東西靳樂微沒能夠傳承下來,可是那時候整整跟著靳芫華學習三年的溫黎,卻將父親的所有都繼承的很好。
「他一直都活在我心裡,只不過還是那個古怪的老頭子,所以這些他記的通篇道理對我來說都是念經。」靳樂微將書塞進溫黎手裡。
「原本應該早些給你的,但一直等不到合適的時機。」靳樂微有些欲言又止。
溫黎翻開書的的扉頁,上面寫了一行字,字跡勁道流暢,內斂含蓄。
心如大海無邊際,廣植淨蓮養身心,自有一雙無事手,為做世間慈悲人。
溫黎淺笑出聲,時隔多年,再看到這樣的句子,好像那個喋喋不休的老頭子一直都沒有離開。
「這話是他一直掛在嘴邊的,我懷疑他修了一輩子的佛法,也就只記得這麼一句。」靳樂微也笑了。
這話的意思很通俗,人要有慈悲心,莫做惡事,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
「現在的你,是不是更能夠理解這句話?」靳樂微忽然開口。
溫黎將本子往後翻了兩頁,「或許吧。」
從跟在靳芫華身邊開始,他時常在溫黎耳邊說的一句話就是,做人不要做惡事,要懷有一顆慈悲之心、
她知道這是靳芫華在看到她將一個和自己一樣高的少年狠狠按在水裡嗆個半死之後被嚇到了。
那三年之所以他沒有將溫黎送去念書,很大一部分的緣故也是想清除這孩子身上的戾氣,讓她能夠心裡向陽。
至今為止溫黎都沒有和靳芫華說過為什麼要傷害那個少年,可那時候十歲的她,是真的起了殺心。
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流浪兩年多還能活下來,可想而知是經歷過什麼,哪怕到了梧桐鎮,她身上的戾氣也完全沒有收斂,也是因為這個,靳芫華才將她留在身邊教養。
「父親說過,比起他來說,你身上的悟性要更大,他帶你參悟佛道的時候你也比他更透徹。」靳樂微看著她。
溫黎輕笑,正二八經從生死邊緣徘徊過的人,自然要比很多人都看得透徹。
這世間,哪裡能有絕對的善惡之分。
「慕家的事情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其中牽扯到的關聯我也不想多問,但是我相信你是遵從本心去做的。」
靳樂微不是傻子,慕家辦了兩場葬禮,死了兩個人,李萌洛瘋了,慕暖希入獄。
雖然後續爆出了慕魁元包庇兒子慕昆殺害溫言興的事情,也還是不能抵消掉她對於慕氏傾頹的震撼。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神的,微姨,我不過是將師傅認為的報應提上了日程而已,您要知道,那些人的壽終正寢,可不是報應。」溫黎合上書,抬眸看著靳樂微。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那個渾身戾氣肅殺的女孩子。
靳樂微長吁一口氣,看向她的眼中沒有懼意,多的只是疼惜。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良善,我只是希望你能記住父親跟你說過的話,心懷慈悲者則可濟天下。」
仇恨過多必遭反噬,靳芫華花了那麼長時間才將溫黎從陰暗的地獄裡帶出來,所以靳樂微是真的害怕,這個孩子會再走回頭路。
那天她是親眼看著的,那個不過十歲的孩子,眼中的殺意分明。
「微姨,我還記得。「溫黎抬頭看著她。
看到女孩子眼中的堅定,靳樂微眼中帶笑,這孩子很多時候,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透徹。
溫黎離開之後,緊跟著其後推門而入的男人去到靳樂微身邊。
「我剛看到那小丫頭出去了,你真的打算讓她代表靳家去比賽?」
靳樂微手上仔細擦拭父親的照片,輕輕的放在了一旁,「寧洲這個地方或許對於她來說都是些痛苦的記憶,換一個地方,這孩子也許能夠活得更好。」
「你倒是為她殫精竭慮的安排。」
「以黎黎的本事,這場比賽已經一定能夠取得好成績,這些名氣能夠為她的未來鍍金,也能過的更加舒服。」靳樂微接著說。
「你還聯繫樂帝都醫藥協會的好友,為了這孩子能到帝都開始新的生活,你可真是費盡心思。」男人輕笑出聲。
靳樂微沒再說話,其實她能夠感覺得出來的,那孩子心裡是沒有歸屬的,哪怕在靳家生活了一段時間,跟著靳芫華踏盡山水,在她的眼中一樣沒有故鄉和遠方的區別。
她忽然想到了那個在溫黎身邊出現的男人,或許,他會是不一樣的吧。
溫黎從科大的辦公樓里出來,這段時間已經靠近放假了,科大有些專業上課只上到十六周就停課考試。
有些專業已經放假回家了,留下的學生大多都是選擇考研或者勤工儉學的,偌大的科大隻剩下一半的學生還呆在學校里。
圖書館裡的人爆滿,反倒是這些林蔭小道上往來的人越來越少。
溫黎踩著滑板往校外去,路過七號樓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從樓里出來唐驍和清果。
唐驍手上拎了個黑色的行李箱,這會兒正往車上裝東西。
「溫黎!」清果高興的叫出聲來。
唐驍回頭,看到踩著滑板到他們面前的女孩子。
「你都好長時間沒來學校了,現在都期末放假了,你過來幹什麼?」清果高興的拉著溫黎的手。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唐驍將車子後備箱合上,看著她一臉輕鬆的樣子,「你下學期還會出現在這裡嗎?」
他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連清果也愣了愣。
「你這是說什麼呢,溫黎還在這兒念書呢怎麼不過來。」
清果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了溫黎的回答,「不會了。」
其實唐驍還是有感覺的,畢竟唐家曾經在寧洲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家,溫黎到慕家之後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好像有跡可循卻又琢磨不透。
唐驍曾經也看著唐家如何一步一步的沒落,到現在的慕家,眼前的女孩子,看上去柔弱無害,可殺傷力卻遠比任何人都要強大。
「以後還會再回來嗎?」唐驍倒是十分坦然。
溫黎這樣的人,似乎永遠不像是會駐足在一個地方很長時間的人,或許她該做的事情做完了,也應該離開了。
「不知道。」
清果聽到這句話愣了愣,呆呆的看著溫黎。
「溫黎我要殺了你!」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
緊跟著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追趕過來,三人偏頭,看到了蓬頭垢面衝出來的女人。
她身後跟著的一群人在女人距離溫黎五十米的地方成功的拉住了她。
「放開我,我要殺了她!那個惡鬼,惡魔!」
唐驍看到了緊隨其後而來的慕辰星,他走到女人身邊,抱著她的腰輕哄。
「媽。」慕辰星撥開女人臉上的頭髮,小聲哄著她,「我帶您回去吧,您看錯了,那不是溫黎,她不是。」
陸雪呆呆的看了眼遠處的女孩子,手裡的水果刀捏緊了,再看看兒子。
「我要殺了她,你放開我!」陸雪忽然癲狂起來。
慕辰星死死的抱著母親哄著,「媽,她不是溫黎,溫黎已經死了,她死了!」
聽到這句話,陸雪停下了動作,呆痴痴的看著慕辰星,「兒子,你沒騙我吧,她死了?」
慕辰星點頭,「死了,她早就死了。」
陸雪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手裡的水果刀也掉在地上,兩手歡喜的鼓掌,「呵呵……死了好,死了好,她媽媽就是個狐狸精,這個小野種死了最好。」
「我要去找我的女兒了,暖希。」陸雪轉身,嘴裡念念有詞的往前走。
「那個小野種死了,真是好那樣的人就不應該活著,她媽媽也不該活著,她們都應該去死」
慕辰星眼眶泛紅,從慕魁元的葬禮之後陸雪就不正常了,丈夫慘死,女兒入獄,對於她來說是最大的打擊。
那天之後漸漸的人就神志不清了,嘴裡一直念叨著溫黎的名字,勢必要殺了她。
家裡安排了不少的傭人看著,可是一個不注意還是被她跑了出來,好不容易追到了這裡。
慕辰嶼收到消息趕到這裡,陸雪已經被找到了。
「辰星。」慕辰嶼叫了聲,腳步聲急促,「媽呢?」
「被阮姨帶過去了。」慕晨星看著哥哥,「我先過去了。」
慕辰星回頭看了眼溫黎,跟上了陸雪和傭人的腳步。
三人將一切盡收眼底,清果是認識陸雪的,那個從來出現在新聞上都是光鮮亮麗的貴婦人,現在活的宛如瘋婦。
只怕任何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清果嘆了口氣,說實話她現在有些擔心慕辰星,有種他很可憐的感覺,家逢巨變,那個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變成了這樣,不由讓人感嘆世事無常。
「能說兩句話嗎?」慕辰嶼走到溫黎面前開口,「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溫黎點頭,兩人到了七號樓旁邊的小花園裡站定。
唐驍和清果看了眼兩人,拉開車門坐上去等著,總歸他們時間還挺多的。
今天本來就過來搬東西的,為了配合後續的訓練不,唐驍在外面租了房子做了俱樂部,為了迎接後面的比賽,他們的訓練都會在校外進行。
另外溫黎離隊之後,憑著dream現在的名聲,他們也招攬到了幾個實力不俗的隊員。
對接下來的比賽他們還是很有信心的。
慕辰嶼和溫黎面對面坐下來,石頭桌椅經過昨晚上一場大雨的洗禮,這會兒變得乾乾淨淨的。
現在的慕辰嶼在面對溫黎的時候,已經早沒了當初的那股氣勢。
「到現在為止,慕家和你的仇也已經清算乾淨了,該付出的代價慕家也付出了,不知道是不是消除了你心中的怨憤?」慕辰嶼看著她。
「善惡到頭,他們只不過是付出了自己應該付出的代價而已。「
「那洛洛呢?」慕辰嶼看著她,「暖希是因為起了殺心,她的確是付出了自己的代價,可是洛洛呢?」
他看過問過慕靜安李萌洛失蹤的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縱使李萌洛的確是起了不好的心思,可是那個男人未免也太狠了點,活生生的將人弄瘋了。
「她的事情和我無關。」溫黎毫無愧意。
慕辰嶼面色不太好,「可那個男人和你的關係匪淺,你敢說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嗎?」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下手如此狠辣,李萌洛也不會活生生的弄瘋了,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可是現在的李萌洛嘴裡不住的喊著魔鬼,一看到有人穿黑色衣服靠近就會瘋魔,這還不足夠說明問題嗎。
「我不是菩薩,沒有普渡眾生的心腸,李萌洛變成這樣第一是她心術不正,第二是她太蠢,和我無關。」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慕辰嶼看著小姑娘冷著的臉,一下子笑出聲來,他早該知道,這人的心比石頭還硬。
「其實我想過,如果你是慕家真正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局面。」慕辰嶼輕笑出聲,似乎在嘲諷自己,「你比我更厲害,比我們任何人都更厲害。」
她有的不僅僅是天賦,更多的是那顆冷硬的心,和審時度勢的能力。
「現在慕家已經支離破碎,我們也付出了代價,你和慕家的一切恩怨,就到此為止了。」
他將帶來的文件遞過去,「這是原能晶片的所有數據資料,慕氏已經將一切有關原能晶片的合同停止,既然是你溫家的東西,便歸還給你。」
溫黎接過文件,她記得雷元說過,溫言興生前是想將原能晶片捐獻給國家的。
可是最後卻也因為原能晶片被慕昆所殺。
慕辰嶼起身,看著眼前的女孩子,「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很厲害,希望以後在生意場上,還能再碰到你,那時候,我們站在同等的起跑線上,也就無懼於誰虧欠誰的,我不會比你差。」
如果溫黎有天分,那麼他便依靠十倍百倍的努力去做,何愁大事不成。
希望未來再碰到,他不會是這樣無用的摸樣,能夠有力量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唐驍和清果看著慕辰嶼離開,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現在也變成了這幅模樣。
「溫黎。」清果聲音清脆,兩隻手放在臉邊成了喇叭狀,「我們未來會參加很多很多比賽,我們一定能變得和你一樣強大。」
當初依靠的溫黎的力量名聲大噪拿下國內賽的冠軍,一直是他們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
可是榜樣的力量總是無窮的,溫黎能夠做到,他們付出加倍的努力,也一定能做到的。
「你等著看吧!」清果對著她擺擺手。
溫黎腳下一蹬,滑板沿著筆直的水泥路往科大門口去。
唐驍看著遠去的女孩子,眼中是她在賽場馳騁風雲的模樣。
人嘛,有了目標就會衝著目標一直努力下去,他們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能夠觸及到頂尖的力量也未可知……
下一卷開始帝都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