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我們家小姑娘要睡覺了
整個白氏莊園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原本屬於白家的保鏢全部被替換成了拿著武器面色冷然的黑衣人。
都是訓練有素專業素質過硬的保鏢。
依舊是燈火通明的地方,可是卻不在似從前的熱鬧非凡,反而多了些陰冷肅殺。
明明二十分鐘前這裡還好好的,什麼變化都沒有。
黎遠志的車子在莊園前面停了下來,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他聲音變得冰冷。
「這是白家的待客之道?」
一旁的助手也有點懵,先生是接到大小姐中毒的消息才緊趕慢趕過來的。
可是還沒等到門口就被攔下來了,而且攔住他們的人面無表情。
手上的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腦袋,大有再往前一步就直接開槍崩了的架勢。
一旁的鹿閔慢慢悠悠的走過來,和面前的人解釋了一句。
「裡面的人暫時還出不來,外面的人暫時也不允許進去,黎先生請在門口等著。」
黎遠志認出來了面前的人,「你是鹿閔先生?」
這是少主身邊的人,無論如何都得尊稱一句先生。
「這裡面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我母親和女兒都還在裡面,麻煩鹿閔先生先讓我進去。」
黎遠志說話的時候十分禮貌,態度卻也是不卑不亢。
鹿閔分毫未讓,臉上笑意未減,「黎家主和兩位小姐不會出任何事情,現在不過是我們少夫人有些事情要處理,事情處理完了,這人自然也就出來了,黎家主還是好好等著吧。」
說完這句話鹿閔心裡有點發虛,說是少夫人,應該是正確的吧。
看著遠處被無數保鏢層層包裹起來的莊園。
黎遠志內心也起了疑惑,鹿閔在這裡,說明了少主肯定也在這裡。
今天才是傳統藥學大賽結束的日子,說明了各家代表肯定還有不少還在莊園裡。
這種時候他們將整個莊園圍起來,沒有膽識魄力的人如何能做到。
黎遠志低頭思索,難不成,這麼大的動靜是為了找到下毒的人。
而且有一點,鹿閔口中的少夫人,是誰?
莊園側邊的別墅內,白家人到了莊園一般都會選擇住在這個地方。
這地方也相當於白家的度假別墅區,時不時的就會有人過來這裡休息休息。
料理了安子蘇之後白子苓心情十分舒暢,這會兒正躺在床上安心的享受美容師的服務。
這面膜剛剛才貼上去,忽然從別墅大門闖入的黑衣人面無表情的將人從床上拎起來。
「請問,是白子苓小姐嗎?」夏宸看著貼著黑色的面膜看不清楚長相的人。
怎么女人都好像很喜歡在自己這張臉上鼓搗。
「你們是什麼人!」白子苓刷的一下將臉上的東西撕下來,盯著沖入發房間的黑衣人。
三棟聯排別墅都是白家人過來莊園的時候會入住的地方,而這棟別墅則是白子苓的地方。
除了她之外沒有人再敢靠近。
此刻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密密麻麻的進來了這麼多人,她這火氣可是噌噌噌的往上冒。
「都帶走吧。」夏宸也懶得廢話。
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的將人從床上架起來,跟拎小雞仔似的姿勢。
「你們是誰!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我白家撒野,給我放開!趕緊給我放開!!」
原本給她做美容的美容師都沒能倖免,被黑衣人趕著往莊園主樓過去。
一路上白子苓看到莊園內無處不在的黑衣人,整個人還在有些發懵,這裡儼然已經被控制住了。
到底是誰敢做這樣的事情。
所有的交通工具都進行了管制,各個房間裡的人也都被趕到了大廳內。
這會兒大廳內嘈雜的很,密密麻麻的一群人站在原地,有些不安的看著台上的女孩子。
白南星看著衣衫不整被拎出來的女兒,著急忙慌的過去。
「子苓!」
夏宸動手,示意人鬆手。
黑衣人的手收回來之後,白子苓狠狠的掉在了地上。
「溫黎,你想幹什麼!!」白子苓整個人匍匐在地上,也顧不上整理身上的衣服抬手指著台上的人。
「溫黎小姐,這樣未免十分不禮貌了些。」白南星也跟著說了句。
這是他的女兒,他白家的大小姐,這麼被人跟扔東西一樣的丟在地上,實在倍感屈辱。
這是對他白家的蔑視,赤裸裸的蔑視。
溫黎起身,從台上走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
「誰給你的毒?」
這句話一問出來,白子苓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了一下。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子苓穩住心態,死不承認。
只要她不承認,就沒人能找得到蛛絲馬跡。
「不說嗎?」溫黎看著她。
白子苓冷笑出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怎麼,和安子蘇相處了這麼多天相處出感情來了?是想給安子蘇報仇吧你,安子蘇躲在女人後面,讓女人給他撐腰,算得上是什麼男人。」
總歸她厭惡安子蘇這件事情已經不用隱瞞什麼。
一個私生子而已,還指望她能有多喜歡這個人的,真是笑話。
況且現在這人肯定是已經毒發身亡了,她怕什麼,死無對證。
「你承認是你下的毒了?」溫黎反問。
白子苓愣了愣,緊跟著張牙舞爪的反應過來,「你別想往我身上潑髒水,什麼中毒!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和他不乾不淨的,想給你的小情郎出口氣吧你!」
這些天的比賽溫黎和安子蘇走的挺近的,這點在場的各家人也都清楚。
不過都是年輕的少男少女,荷爾蒙爆發的時候也是情有可原的。
溫黎懶得跟她說廢話,稍微抬起手指,一旁的夏宸一腳將人給踢跪在地。
白子苓只感覺膝關節疼痛的厲害,承受不住就跪在了地上。
「再問你最後一遍,誰給你的毒?」溫黎輕輕在黑色的椅子上落座。
夏宸看著白子苓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白南星瞪大了眼睛看著溫黎,再看看地上的白子苓。
「我不知道,哪怕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白子苓冷笑猖狂。
這人是已經篤定了毒是她下的,是非要她說出來不可的,
她白子苓從出生到現在,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欺辱,要是輕鬆的就被這人給得逞了。
她還算什麼白家大小姐,將來如何繼承白家家業。
夏宸的手輕輕往前按在了白子苓的身上,蝕骨的疼痛從肩胛上傳出來,還沒等她喊出聲,夏宸手裡的東西塞進了她的嘴裡。
「子苓!」
白南星看著女兒滿頭大汗卻無法叫喊出聲的樣子,想要上前卻被人給攔住了。
白子苓倒在地上,雙手痛苦的抓著脖頸,想要嘶喊出聲,可是卻被口中的布條擋住了。
想叫卻喊不出聲音來。
溫黎走到地上的女孩子面前蹲下,面上一副十分有耐心的模樣。
「嗓子暫時還不能動,你且好好想想,我給你最後兩分鐘想想,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她緊跟著笑了笑,面如天使,卻笑如撒旦,「如果這嗓子你不需要用在該用的地方,那也就可以毀了。」
白子苓痛的渾身都在抽搐,可是腦子卻格外的清醒。
溫黎這是在威脅她,如果不說出來是誰給的毒素,她一定會毒啞她。
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毫無顧忌,是個狠角色。
「你還有一分三十秒。」溫黎說完這句話俯身,湊到了白子苓的耳邊輕輕開口,「你說你要是死了,最後白家會由誰來繼承?是你最厭惡的安子蘇嗎?」
聽到這句話,白子苓瞳孔驟然放大,嗚咽著掙扎出聲。
一旁的夏宸輕笑,整個Evans誰不知道老大的審問手段是最厲害的。
落在老大手裡的人,還從來沒有從嘴裡吐不出來東西的。
蛇打七寸,殺人誅心,是最有用的。
「溫黎,你真是欺人欺到頭頂上了!當我白家真的是好欺負的?」白南星盯著溫黎喊出聲。
居然敢當這麼多人的面,給白子苓下毒,真是太過放肆。
「傳統藥學大賽,生死自顧,今天這毒下了,能不能解是看你們白家自己的本事不是嗎?」
白南星冷笑,這人是在強詞奪理吧。
可是偏偏不能反駁什麼。
溫黎不顧法制,讓人圍了整個白氏莊園,當著面各家的面欺辱他白家大小姐。
這已經不是毒解不解的問題了,而是白家的面子。
人群中將一切看的一清二楚的殷容面色有些恐慌,嚇得臉色都白了幾個度。
明明那人說過,溫黎就是個紙老虎。
可是有這麼不管不顧的紙老虎的嗎。
她要是真的被溫黎給抓住了,還不得直接被廢了,早知道她手腳應該快一點的。
可是偏偏在車子離開莊園的前一秒被攔下了,現在四處都有人監視,無論如何都是已經逃不過的了。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外套之下,內里的單衣都被汗水給濡濕了,整個人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
明明是個長相如此絕美的女孩子,卻偏偏像條美杜莎一樣的這麼有攻擊性。
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是絕對的會動手殺人。
「十……九……八……」夏宸慢慢的倒計時。
白子苓痛苦瞪大眼睛,最後瘋狂的點頭。
夏宸上前將她嘴裡的東西取出來,「殷……容!」
聽了這個名字,白南星蹙眉思索,這次的比賽殷家是沒有派人來參加比賽的。
這也是他在正式開賽第一天就已經確認過的消息,這個叫殷容的,是哪家的代表。
「人呢?」溫黎視線掃過下方的人群中。
人群中各家代表也紛紛看向自己身邊,有沒有白子苓口中的人出現。
殷容額頭上的汗水更加稀稀落落的往下掉,一直到夏宸準確的將她從人群里拎出來。
溫黎視線落在了她身上,不算是陌生的面孔。
「確定是她給你的毒嗎?」
白子苓點頭,「是……」
「夏宸,將人帶走。」溫黎吩咐了下去。
那邊清雅肯定是已經做好準備了,無論這人是什麼來頭,什麼樣的身份地位,清雅一定會從她口中撬出東西來。
黎琅華站在房間門口,將剛才的一切收入眼底,這是入走廊的第一個房間,連接大廳的位置。
保鏢只說了不允許她出來,可是沒說不允許她打開門看。
整個大廳里發生的事情,整個全過程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老太太,你們可以離開了。」保鏢對著黎琅華禮貌的開口。
想要的人找到了,關著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意思。
白子苓被扶著從地上站起來,夏宸手裡的解藥扔過去。
這次可是老大最柔和的一次了,這要是換做以前,先從斷手斷腳開始。
還真是在帝都這樣光鮮亮麗的地方,地下世界那套陰暗的手段,還是得收斂一些。
「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給在座各家一個交代,這兒不是你隨隨便便撒野之後就能走的地方!」白南星咬牙出聲。
溫黎要是就這麼走了,白家的臉面還如何能撿的回來。
夏宸有些無語,這大叔是真的不懂得分辨清楚情況的。
「這是帝都,白家和傅家是世交,這件事情如果到了傅家那裡,你怕是不太好處理,更加別說還牽扯到了黎家。」
有人搬出傅家來壓人,希望嚇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子。
他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溫黎將黎家家主給關起來了,連黎家都敢招惹,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看白先生就直接到傅老爺子那裡去請求幫助,看看傅家會如何幫白家將這面子給掙回來。」有人提了個建議。
溫黎的確很猖狂,可是別忘了,這裡是帝都的地界。
整個帝都還輪不到溫黎來頤指氣使。
「忙完了?」旋轉樓梯上緩緩下來一個男人。
燈光下男人面容絕艷,水晶燈的光芒灑在男人的面龐上,瀲灩迷人,薄唇噙著散漫的笑意,姿態慵懶,卻尊貴霸氣,舉手投足都帶了三分脅迫的威壓。
這是今晚上被白南星請入莊園的男人。
「傅少爺。」白南星上前禮貌頷首,「讓您受到驚嚇了,實在不好意思。」
他剛想將事情推到溫黎的身上,卻看到了男人接下來的動作而停了下來。
傅禹修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徑直到了女孩子面前,抬手動作輕柔的給她整理了腮邊落下的髮絲。
「是不是該跟我回家了?」
這句話一出來,眾人啞然。
白南星也極其錯愕的看著兩人,難怪素來不問白家事情的傅家,今天晚上傅禹修會過來。
整個傅家最為神秘的小少爺,整個帝都傳聞之中的人,出現在了這裡。
各家代表也愣住了,這人是傅少爺。
就很有可能是傅家未來的家主,可是電視新聞上出現的人,可不是這張臉啊。
如果是這張臉,誰能忘記。
「我還有些事情,你先去吧。」溫黎扒開男人的手。
傅禹修輕笑,指尖親昵的碰過她的鼻尖,「我等你。」
現在大部分的人算是都清楚了,為什麼溫黎敢有膽子在傅家人在場的情況下,將整個莊園圍起來。
而且直接將黎家人給關起來了。
這是有底氣了。
傅禹修鬆了手,狹長的鳳眸暗含厲色,淡淡然掃過了在場所有人。
只一眼,在場的人都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這溫黎,可是傅禹修身邊的女人啊。
先不說他們各家的勢力都不在帝都,就算在帝都,也斷斷然惹不起傅家這樣的人家。
白南星臉色更加難堪,羅勒從旁走了出來到他耳邊落下一句話。
「老爺子說了,不能同溫黎小姐作對,若是您不想再讓白家顏面掃地的話,別再做多餘的事情。」
白南星也明白為什麼自始至終老爺子就沒出現過,三年前開始老爺子的意識就不太清楚了。
對於白家的事情,老爺子早就撒手不管了。
可是白家的掌事權,卻始終都沒能交到他的手上。
今天的事情,老爺子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到現在為止,老爺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想管的意思。
斐然從門口而入,到男人耳邊說了句話。
聽完之後男人看著面前的小姑娘,輕聲道,「給你出了氣,接下來就得聽我的話了?」
「什麼?」溫黎看著他。
傅禹修輕笑出聲,低頭吻在女孩唇角,「將你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帶你出去玩啊。」
兩人之間的互動被黎琅華看在眼裡,哪個長相出色的男人她是認識的。
傅家二少爺。
「這溫黎小姐,居然認識少主。」瑞秋開口。
那可是整個帝都最為神秘的男人,本身的故事哪怕在四大家族也是如同秘辛一般。
有人說傅禹修不在帝都長大,是在G國南邊長大的。
可是一方江南水鄉的婉約卻沒能將他養的溫潤如玉,反倒是狠辣寒霜,戾氣十足。
雷厲風行下手果斷乾脆,很多時候連傅老爺子都要讓他三分。
畢竟這可是曾經橫掃F洲,將傅家的名聲打出去的傅禹修啊。
「認識又能如何,也改變不了任何情況。」黎琅華吐出這句話。
像是在諷刺,卻更像是在告誡她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那是溫黎的男朋友,他們感情很好。」黎漓在旁邊說了句。
男人哪怕面對再多人的時候,對溫黎的那種若無旁人的寵愛,肆無忌憚的偏愛,是讓很多女孩子都羨慕的。
「你的意思是,少主很喜歡她?」瑞秋開口。
黎漓確認一樣的點頭,「嗯,你們不是也能看得出來嗎?」
瑞秋有些擔心的看著老太太,原本這溫黎的性子和身份對於老太太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太能接受的人了。
現在還牽扯上了傅禹修,只怕老太太會頭疼很長一段時間了。
「先回去吧,遠志在門口等著了。」黎琅華帶著幾人轉身出了大門口。
早就已經等在門口的黎遠志迎了上去,想要說什麼,卻看到了老太太一臉疲累的樣子。
將女兒從輪椅上挪到了自己的車子上之後,黎家人分開往帝都市中心的方向過去。
「溫黎圍了整個莊園,這是真的嗎?」黎遠志看著女兒發問。
一整個晚上折騰下來的黎若冰還心有餘悸,點頭答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黎遠志的面色確實不太好。
「爸?您上次讓我采溫黎的DNA,檢測結果怎麼樣了?」黎若冰小心翼翼的詢問。
她總不可能認為黎遠志采溫黎的DNA是採去收藏的。
溫黎是誰家的孩子,和爸爸有什麼關係。
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身體不好,這些事情都不是你能擔心的。」黎遠志將旁邊的小毯子給女兒蓋上了。
黎若冰看著父親不願意說的模樣,也自覺的停了詢問。
她也不是傻子,從奶奶對溫黎的態度,她也能才得到個大概,只不過是不想去深究罷了。
溫黎和黎家,也許有出人意料的關係,而那層關係,是所有人都想隱藏的。
「這麼說來,溫黎倒是個有膽識的。」
黎遠志忽然開口,眉宇微蹙,像是在思索什麼東西一樣。
他也不是沒去收集過溫黎的資料,也見過那個氣質冷清的女孩子。
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能有膽子帶人圍了整個莊園,只怕在她的眼中,不是不怕得罪各家,而是完全不屑。
同母同胞,異卵雙生,溫黎的膽識不是黎漓能夠相提並論的。
如果她回到黎家,是最適合黎家家主位置的人。
「爸,您在想什麼呢?」黎若冰看著父親滿目思索的樣子開口。
「沒什麼。」黎遠志笑了笑。
……
昏暗陰沉的地下室內,長長的走廊盡頭被淹沒在黑暗之中。
青色水泥磚塊堆砌而成的牆面顯得更加冷森,牆壁上每隔十米就點燃一個燈火灰暗,並不能帶來多麼實質性的作用。
整條長廊依舊黑暗陰冷,不知道從哪裡吹過來的穿堂風都能讓人毛骨悚然。
殷容被帶入長廊,陰風陣陣而過,刺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中間的門打開,坐在內里的清雅帶著白色的護目鏡起身,輕輕拍打拍打身上的衣服。
像是已經等待了很長時間一樣。
「老大的意思是,只要結果,不論手段如何。」夏宸將人推進去之後關上。
清雅輕輕動了動手上的手術刀,眸中寒光閃過。
「正有此意……」
整個地下室往上一層,和這裡的陰冷不同,上面明亮溫暖。
下面不斷傳出來的慘叫聲卻一點也透不上來。
溫黎換了身衣服坐在客廳內,舒適的長款暖色睡袍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蘇婧婧將手裡的果汁遞過來,「沒想到這趟收穫還不小。」
她以最快的速度檢索了這麼叫殷容的女人所用的全部電子通訊設備。
整個傳統藥學大賽殷家都沒有派出代表參賽,這個殷容是在正式開賽那天才出現的。
經過調查之後發現,也根本不是殷家人。
是個冒名頂替的冒牌貨。
「我好奇一點,為什麼她要把前五名都給下毒了?這是要證明她個更加厲害是嗎?」蘇婧婧往後坐在溫黎身邊。
那個女人的思路不能用正常人的來衡量。
溫黎找了她很多年都是毫無音訊,整個洲際都快翻天了也沒有半點消息,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這次她自己冒出來了。
「青花是她最引以為傲的作品,除了她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再能做出來使用,況且,我找了她這麼長時間,她也未必不是盯著我不放。」溫黎抿了口咖啡。
蘇婧婧點頭,這麼六七年的時間過去了,溫黎也再不是當初那個孩童。
這些年溫黎顛沛流離,去的也不是同一個地方,以多重身份在各個地方混跡。
怕是那個女人也想不到,當初的小孩子會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以清雅的手段,怕是扛不住多長時間就能吐得乾乾淨淨,我就奇怪了,那個女人當年費了那麼大的動靜折騰出那樣的事情,也東躲西藏了這麼多年,風頭過去了,應該好好的躲起來才對,現在忽然在傳統藥學大賽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目的為何?」
她倒是不覺得那個女人會純粹的是衝著溫黎來的。
「你要是能分析出來瘋子的思維,可就跟瘋子差不多了。」溫黎忽然開口。
「她所有的信號來源,都是北邊。」蘇婧婧指著電腦屏幕上出現的紅點點。
這範圍,就是整個G國北邊了。
清雅從地下室上來的時候染了一身的血腥味,衣角上還染了斑駁的血跡。
「如何?」溫黎抬頭看著她。
「也不算什麼硬骨頭,隨便嚇了嚇就都招了。」清雅將外衫脫下來扔在了沙發上。
「北方來的,G國北邊,給她青花的女人名叫瑞斯,三十歲左右,一米65的身高,標準的北方話。」
「而且她也是被安排過來的,目的就是給這次大賽的優勝者下毒,也是為了試試這青花的毒性如何,而且這個人隸屬的組織,我們都很熟悉。」
蘇婧婧和溫黎同時看著她,清雅口中吐出兩個字,「煉獄。」
盤庚在D洲最大的勢力,歷史悠久且勢力龐大,是整個D洲地下世界的王者。
「等等,D洲的勢力,往這兒來幹什麼?」蘇婧婧瞪大眼睛。
G國隸屬H洲,這手伸的未免也太長了一些。
「洲際聯盟,各洲一體,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煉獄勢力龐大,犯得著這麼遠派人跑來給這麼幾個人下毒。
「所以這麼多年你找不到那個女人,是因為她入了煉獄?」蘇婧婧輕笑。
難怪傾盡Evans的勢力,掘地三尺也沒將那個女人給抓出來。
「無論這個叫瑞斯的女人和她是什麼關係,起碼我們有了方向,我這就啟程去北邊。」清雅看著溫黎開口。
她手上的電腦合上,「我去吧,你去了未必能認得出來她。」
這些年過去了,那個女人的音容相貌肯定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清雅平時冷靜,可是碰到這件事情,卻是忍不住。
「不行,這次我一定得跟你一起去,我找了那麼長時間,這次我一定要親手抓到她!」清雅眼眶泛紅。
多少年了,她等了多少年,這次一定要親手抓住這個女人。
親手砍下她的頭顱,祭奠清珏。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溫黎看著清雅。
蘇婧婧有些發愣,這是第一次,溫黎第一次否定清雅的想法。
「既然最終的方向是煉獄,我需要你去一趟D洲和羌南。」
清雅控制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你的意思是當年的事情,也許不光光是那個女人的手筆?」
「岐黃計劃,羌南,煉獄,到底有什麼樣的關聯才是我們最需要查清楚的事情。」
而這些交給清雅去調查,是最讓人放心的。
「我明白了,我這就啟程。」
蘇婧婧往後攤在沙發上,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溫黎也不嫌累得慌。
「夏宸,我們也準備出發。」
夏宸剛想答應,就看到了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
「老大,你還是先把眼前的問題處理了吧。」他說著拍拍蘇婧婧的手,將人給拖起來往樓上去了。
溫黎回頭,看到了進門的絕艷男人。
傅禹修走到她面前,伸手將人給拉起來。
「我們該回家了。」
她差點都忘記了現在是住在驪山豪庭了。
「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
傅禹修抬手指指那邊的時鐘,抓著人的手不放,「小朋友到點了需要上床睡覺,乖乖聽話,我明天帶你到北邊去玩……」
溫黎一把將男人的衣領抓住,「你明天要去北邊?」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姑娘抓著他領口的手,挑眉動了動,「嗯,北邊現在是漫天大雪,帶你去堆雪人啊。」
完完全全是哄小孩子的語氣,一旁的斐然和鹿閔都已經習慣了。
少爺這是,在養女兒吧。
「我們現在就出發。」溫黎抓著人就往門口走。
得來全不費工夫,跟著傅禹修一起出發去北邊,會省了很多麻煩。
「現在不行。」傅禹修伸手將人給抓回來扣在身邊。
「你不是要去北邊嗎?」溫黎反問。
男人笑了笑,伸手捏捏她的臉頰,將人扣在懷裡不動。
「這個時間點我們家小姑娘要睡覺了……」
今天八千字啊,碼的我眼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