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你能陪陪我嗎 1更
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溫黎低頭看了眼他旁邊桌上空掉的兩個酒瓶子。
剛才南宮野過來,這倆人到底喝了多少,最關鍵的是,南宮野甚至都沒見過傅禹修,什麼時候有能喝這麼多的交情了。
她剛剛扶著人準備起身,那邊就有人端著酒杯笑臉盈盈的過來了。
「傅當家……」
溫黎抬眸,一個利光眼掃過去,過來的人僵硬在原地。
他默默轉身,將端過來的酒放回侍應生的托盤上之後遁走。
娘嘞,那小姑娘的眼神,真的是能殺死人的眼神啊。
真不愧是傅禹修身邊的女人,和普通的人就是不一樣。
「還走的穩嗎?」溫黎問了句。
男人輕笑,單手勾著女孩子纖細的腰肢,站的穩穩噹噹,開口間唇齒瀰漫的酒香味濃郁。
「小看我呢?你男人可不光這麼點本事。」
溫黎輕輕的鬆開了扶著他的手,上下打量,這男人半點沒有喝多的樣子。
站的穩穩噹噹,說話吐字也是口齒清晰。
「那走吧。」
站在原地的男人低頭,輕輕的伸出手,「我頭暈。」
溫黎無奈,上前扶著他。
還在被賓客纏著的傅禹衡看到走出去的兩人,輕輕的收了手,帶著伊莉雅往門口去。
權宴凌也早就走了,這樣的場合誰不是過來一趟很快也就撤退了。
席墨染抬手摘了眼鏡,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好在傅禹修倒是被不少人纏著喝酒,這些人也就放過了他。
「看樣子你是早就知道了?」雲笙走到席墨染對面坐下。
好歹他們也是四大家族的家主,傅家當家的繼任儀式,自然要格外的忙碌一些。
「也不算太早。」席墨染頭也沒抬,將金絲邊眼鏡戴了回去。
雲笙對這個說法不算認同,席墨染和傅禹修的關係這兒的人大多清楚。
兩人認識的時間很早,可以說傅禹修離開傅家的那些年,估計都沒和席墨染斷了聯繫。
「局面重新改寫,傅家和傅禹修的對峙,已經沒有任何優勢。」雲笙開口。
如今成為案板上魚肉的,是傅家,是傅禹衡。
這個男人已經成為了帝都絕對的霸主,有不可撼動的地位。
「哪怕他不是暗宮的掌權者,光是傅家少主這個位置,也一樣不會輸。」
那男人手段太厲害,能夠將人心玩弄股掌之間。
「小心照顧家裡吧,若是要清退權力,我們就是第一批。」
雲笙笑著點頭,眼底一片認真,「前些天當家已經找過我了。」
席墨染對結局並不好奇,恐怕最終只能是談崩了。
先禮後兵,這是最基本的,要是禮數到了卻沒能達到想要的結果的話,怕是會引來更加暴力的後果。
「聽說蘇夢沂懷孕了?」席墨染看向雲笙,「恭喜。」
雲笙手裡的杯子同他相碰,「多謝。」
雲笙和蘇夢沂結婚五年,如今有了第二個孩子,也算是他們這輩里動作最快的了。
人最怕的是有後顧之憂,而今他們也都是有需要被照顧的人,因此,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溫黎扶著人出門了沒門,一路上有不少人湊上來打招呼,男人連頭都沒抬起來看一眼。
原蒼將車門拉開,溫黎扶著人坐上車,還沒等合上車門,傅禹衡和伊莉雅出現在車邊。
「溫黎小姐,麻煩你好好的照顧禹修了。」傅禹衡面色冷淡的開口。
伊莉雅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看向車內抱著溫黎不撒手的男人時,攥著裙子的手更加緊了。
溫黎看到了站在他們身後的人,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只一眼就能看得清楚情況如何。
傅禹衡這兄友弟恭的樣子,對弟弟的關心,這戲碼做的也挺足的。
果然權勢能讓很多人低頭,絕對的實力,才能碾壓一切。
車門合上,將外面的人隔絕起來。
看著黑色的車子絕塵而去,伊莉雅站在原地,冷空氣侵襲她的肌膚,一圈圈的小疙瘩起來了。
傅禹衡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擋住了外圍的空氣,倒是溫暖了不少。
「你打算怎麼辦?」
伊莉雅站在原地未動,眼睛還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別擔心,他猖狂不了多久。」
伊莉雅心裡冷笑,側目看著身邊的男人,「我告訴你,我不會這麼屈居人下,如果你沒本事改變這個局面,我會考慮更換丈夫的人選。」
傅禹衡心裡刺了一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伊莉雅轉身,同他面對面,素來驕縱的臉上此刻表情格外認真。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嫁給你,我選的是最好最有優秀的丈夫,如果你不能改變這個局面,我和你的婚姻不能帶來我想要的,我會考慮更換丈夫。」
這話毫不留情的說完之後,伊莉雅轉身回了大廳。
傅禹衡仰頭閉眼,胸腔里翻騰的怒火時刻往上,他受的氣可真是夠多了。
「傅當家。」
傅禹衡鬆了緊握的雙拳,雙眸冷靜的看著出現的昂素。
「伊莉雅是被我寵壞了,當然您也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連伊莉雅都不肯屈居人下,你難道就不想改變目前的情況嗎?」
在這件事情上,昂素要比伊莉雅更加的理智。
畢竟年長一些,又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要更加有遠見一些。
「昂素公爵放心,問題出現了肯定是要解決的,不該存在的人,不該存在太久。」
「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不用客氣,畢竟你是我為未來女婿。」
兩人的合作意向瞬間達成。
……
燈火通明的湖對岸,路燈照亮了冰冷的湖面,水光反映,波光粼粼。
加長版林肯開到了湖邊,從圍欄外面開始,就不允許車輛進入,以免破壞了內里種植的植物。
車門拉開,原蒼十分自覺的背對著車子而站。
溫黎有些無語的伸手扯了扯身下的男人,她這會兒活脫脫的成了人形抱枕。
這人還抱的挺舒服。
男人安穩的坐在座椅上,小姑娘兩腿分開坐在他身上,腰被緊緊的扣住,他低頭,臉埋在人精緻的鎖骨處。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緊緊相貼,溫黎動一下,這人抱著的手就更緊一點。
兩人的姿態,說是連體嬰都說的過去,緊緊的黏在一起。
「傅禹修。」溫黎叫了聲。
「嗯……」男人聲音悶悶的回了句。
「該下車了,你總不能在車上待著吧。」
男人終於動了動手,卻是調整了一個姿勢,將人抱的更加緊了些。
「再抱一會兒……」
溫黎嘆了口氣,車外面的冷空氣不斷的飄進來,她側臉湊到男人耳邊哄了句。
「你要抱回去抱。」
男人沒有動作,溫黎想了半天,繼續說,「再不下車,我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
傅禹修鬆開了抱著她的手,再看向溫黎的眼中有些霧蒙蒙的,卻也有幾分明亮。
「下車。」女孩子的語氣多了幾分冷硬。
純粹命令式的語氣,聽的外面的原蒼一愣。
男人看了她半天,還是聽話的鬆手從車上下來,站定之後扶著她落地。
遠處的兩層小樓此刻亮了暖色的燈光,蜿蜒的石板路兩旁亮著的路燈照亮了他們腳下的路。
屋內的恆溫控制系統熱將整個屋子的溫度保持在最適合人體的程度。
溫黎將人安置在沙發邊上坐下之後,轉身進了廚房。
「你要做什麼?」男人跟著進了廚房,從後面擁著人看著她打開冰箱。
「煮醒酒湯。」
溫黎將需要用的食材挑出來,好在這裡該籌備的食物都一點沒少。不至於缺少什麼。
「你先出去等著。」
溫黎動動肩膀提醒,這人壓得她肩膀疼。
「我看著你。」傅禹修說著換了一邊肩膀繼續壓。
「你要幫忙嗎?」溫黎開口,手上不停的將藥材扔進鍋里。
「我看著你做。」他懶洋洋的哼了聲。
斐然進門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廚房裡如同連體嬰一般如膠似漆的兩人。
掃了一眼之後,主動默默的往後,整個人退出了客廳內。
當初這個房子就是用來安置南錦繡的,房子內所有的裝修陳設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
甚至精細到一些小東西都是南錦繡自己親自挑選,親自買的。
傅禹修幼年在這裡住的時間很長,所以他會選擇在母親忌日的時候回來住一段時間。
也許想的是和他小時候一樣。
傅禹修喝了醒酒湯,充斥的頭痛得到了緩解。
「好好休息吧,這藥會讓你明天早上頭不痛。」
看著沙發上休息的男人,溫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了他半響。
「你……」
低頭沉默的男人起身,抱著她進了房間。
明明已經酒精上頭的男人,卻是什麼都沒做,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在了床位坐好。
在她面前蹲下身體,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語調虔誠。
「能陪陪我嗎?」
她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身體往前傾,俯身保住了蹲在地上的男人。
那股讓人安心的溫暖將他包裹起來,傅禹修抱著人起身,輕輕的躺在了床上。
身體呈保護姿態將人包裹起來,兩人躺在床上,頭頂是梨花形狀的琉璃燈,溫黎睜開眼看著他胸口的位置。
明天,是南錦繡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