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今天是當家的生日
他們乘坐的私人飛機是從西鎮旁邊的機場出發,從低到高,越上萬米高空。
回程的時候駕駛員特地繞開了西鎮,剛才那幅畫面卻還是歷歷在目。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們,什麼時候見過那樣滿地屍骨的場景。
非天災不可了,如今西鎮的人們陷入了莫大的恐懼之中,死亡的陰影籠罩了整個小鎮。
斐然低頭掃了眼小鎮的東南邊,如果控制的不好,這將會是毀滅了整個G國的災難。
他看了眼依靠在傅禹修身邊的溫黎,溫黎小姐剛才的話說的很對。
她並非神明,不可能有一瞬間能解決了這瘟疫的辦法,哪怕是做特效藥也需要時間。
在有效的藥物出現之前,如何能讓西部不崩潰,這對於整個G國的防疫體系來說,是十分強大的一次挑戰。
如果上層人應對的不好,只怕最終受苦的人都是底層百姓。
不過他似乎看出來了,溫黎小姐是的對防疫體系的人,或者是對整個G國的體系有什麼想法吧。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拒絕肖克和沈輕一。」懷裡的小姑娘開口。
她臉埋在男人胸口,聲音傳出來就是悶悶的,像是不太個高興。
傅禹修揉揉她的腦袋,將人往懷中攬了攬,「等到你什麼時候想告訴我了,你會說的。」
他從來不會歸根究底的問什麼,也給了她足夠的尊重。
哪怕想知道,也不會問她,不會去做她不願意的事情。
「我睡一覺,到了之後叫我。」
傅禹修伸手將小毯子拉過來之後給她蓋上,細細的被將她額前的碎發撥弄到腦後。
女孩子睡顏恬靜,這些天針對雲安月的身體康復狀況,她已經好幾天沒能好好的休息了。
人一直都泡在頂層的實驗室里,從治療方法到治療的藥物都已經開始籌備起來了。
大有不眠不休的架勢。
她這麼認真,還是上次夏宸受傷的時候,她不眠不休的守了幾天幾夜,所有的用藥都必須經過她的手。
這小東西的確也是格外護短,如果不是在意的人,不會這麼上心。
這雲安月的身份,的確挺值得關注的。
「當家。」斐然走到男人身邊。
想說什麼卻看到了男人噓聲的動作,他壓低了聲音,「原蒼來了消息,說是邊界上出了問題。」
D洲綿延的戰火,終究還是燒到了H洲。
如今邊界上的小國已經增兵派員,務必是不能讓國土淪喪。
傅禹修單手扶在機座把手上輕點,抱著溫黎的那隻手撐住,低頭看著小姑娘睡顏安靜的樣子。
他眼眸微眯,「煉獄已經拿下整個D洲了?」
「是。」斐然應道。
如今整個D洲五十國都落在了煉獄的手上,稍作休整,只怕手會伸到這邊來。
更可怕的是,煉獄控制住了半數國家的皇族,一旦有稍作反抗的,便是全族被滅。
君主體制的國家,君王皇族便是他們的信仰,信仰破滅,臣民抵抗的士氣會大幅度降低。
如今煉獄實力大增,雖然經過了這場戰爭元氣損傷了一些,修養之後很快便是越發厲害的存在。
他們也不得不早做打算。
「都警戒起來,時刻盯著邊境上的動靜。」
如果煉獄一意孤行發動戰爭的話,也只能奉陪到底。
「調查一下岐黃計劃。」傅禹修忽然開口道。
斐然點頭,轉身離開了前艙。
肖克和沈輕一同他交流的時候都提起過岐黃計劃,前幾天蘇婧婧來找溫黎的時候也提到了這四個字。
岐黃計劃在G國的知名度很高,如今都被譽為整個藥學界的頂級殿堂一般的存在。
當年舉G國全國之力搜尋到的都是藥學界的天才,如同天王團體一般的王炸。
只可惜岐黃計劃最終停止,對於當初那些加入的頂級醫學天才的去向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他們摧毀了整個實驗室,一眾人隱居了。
也有人說岐黃計劃成員在極地被襲擊,所有人被殺,沉入海底。
當中最多的一條卻是,岐黃計劃成員反叛國家,代表了G國最高醫療水平的團體,帶著研究成果轉投他國懷抱。
這是外界最為眾說紛紜的內容。
只可惜對於這個項目,官方也沒有任何的回應和聲明,再想探知情況的人也沒地方找去。
再者,岐黃計劃當初所有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狀態,一旦被選入JM組織,那人從前的所有資料都會被官方收錄。
就連簡單的人際關係都很難查詢到,能夠這麼說,相當於在G國抹殺了他的存在。
可是岐黃計劃如今過去了七年的時間,相關的信息全部隱藏,如果想要調查的話,必須藉助官方的力量才行。
飛機越過半個G國,在帝都私人機場降落。
幾乎是在飛機落地的一瞬間,他懷裡的人清醒過來。
看著悠悠轉醒的人,男人低頭,挺巧的鼻尖親昵的蹭了蹭她的小臉。
「不再睡會兒?」
溫黎看著旁邊被擋住的窗戶。
她伸手將蓋子掀上去,看到了外面夕陽西下的火燒雲,很炫目美好。
「已經醒了。」溫黎從他身上下來。
傅禹修摟著人下飛機,到西部去了一趟,這麼一來一回的,居然到了這個時間段、
火紅的夕陽映襯的身邊男人俊美的面龐都如夢似幻。
「你吃飯了嗎?」
傅禹修將亂跑的人抓到自己身邊,「好好走。」
怎麼感覺這小丫頭不過是睡了一個覺,醒過來之後她的心情舒暢了一些。
「我給你做飯吧。」她忽然抓著男人的手面對面抱住了他的腰際。
傅禹修挑眉,精緻的眉頭動了動,「給我做飯?」
這小東西平時都被他伺候慣了,什麼時候洗手做羹湯過。
今天這是吹的哪股風。
「想不想吃。」溫黎抓著他的手晃晃悠悠的。
很難得能看到她這副小女兒的姿態,男人倒是樂得享受。
「我們家寶貝兒屈尊降貴的給我做飯,哪兒有不吃的道理。」傅禹修摟著人上車。
做飯之前,溫黎拖著男人到了超市一趟。
兩人推著推車穿梭在貨架之間,琳琅滿目的商品看的人眼花撩亂。
「蝦吃不吃?」溫黎盯著水箱裡正在浮動的青蝦。
「吃。」
超市工作人員給他們稱了一袋子蝦遞過去。
「那螃蟹呢?」
「吃。」
溫黎看的認真,男人將她往後拉過來,一旁售貨員撈螃蟹的水正好濺在溫黎腳邊。
「我給你做蟹黃面吧。」溫黎嘟囔著已經讓售貨員撈螃蟹了。
兩人從生鮮區逛到了蔬果區,溫黎隨手拿了幾樣蔬菜。
這麼一路,凡是溫黎問的東西他都應下來了,半點不挑剔。
他們倆都不是挑食的人,都是有什麼吃什麼,沒那麼精細,不過傅禹修對溫黎,要精細多了。
傅禹修推著車跟在認真買東西的小姑娘身邊,時不時的還從貨架上拿幾盒她喜歡的零食扔到車裡。
兩人回了驪山豪庭,看著自家當家從車上大包小包的拎東西下來,鹿閔有些詫異。
每天都有世界各地新鮮的食材空運過來,怎麼還出去買了。
溫黎說了她做飯,從一進門開始就忙活著進了廚房,取了圍裙之後人進去四處忙活。
她並不是什麼頂級大廚,但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也會做很多種菜系的飯菜。
傅禹修坐在琉璃台邊上看著正在認真整理食材的溫黎,伸手想要接過她手裡的刀卻被拒絕了。
「你等著吃就行。」
鹿閔躲在後面看著兩人,今天居然是溫黎小姐做飯,當家居然捨得讓夫人下廚房。
斐然和鹿閔並肩站在客廳里,看著背對他們正忙碌的人。
溫黎小姐處理食材的手法很利落,螃蟹和蝦,倒是不怕被惹得滿手腥。
「走吧,先出去了。」斐然摟著鹿閔轉身。
鹿閔跟著到了院子裡,「溫黎小姐今天怎麼想起來給當家做飯了?」
斐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鹿閔仔細想了很長時間,一下子反應過來。
「當家生日!!」
他們連這個時間都忘記了,看來這幾天還真的是挺忙的。
「你以為夫人就真的冷心冷眼,什麼也不記了?」
要真的是那樣,也不可能讓他們當家寵愛至此。
小院內,門上的鐵環碰響了大門,鹿閔轉身。
如果不是認識的人,是不可能被放到這裡頭的。
他走過去拉開了門,門口站著的女人穿了一身淺藍色休閒西裝,腳上一雙黑色高根鞋。
站姿筆挺,連同手裡拎著的包包都看上去都是簡約幹練的風格。
「你好,我是清雅,有些緊要的事情要找溫黎聊一聊。」
如果不是溫黎的電話撥不通,所有的聯絡手段都沒辦法找到她的話,清雅也不會這麼貿貿然上門。
這幾天外面的消息沸沸揚揚的,西邊的情況也不一般。
她早上才聽說沈輕一和肖克都已經找過溫黎了,她不太放心溫黎的情況所以過來看看。
「清雅小姐先進來吧。」鹿閔領著人進了院子。
清雅的高跟鞋踩在院子的石子上,也能走的穩穩噹噹,如履平地。
鹿閔驚訝的看著清雅上了台階,居然能穿著那麼細的鞋跟走過去。
好神奇的女人。
隔著玻璃門,清雅看到了正在低頭揉面的溫黎,這小客廳和廚房原本就只是隔了一扇玻璃門。
在門口也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裡面的場景,清雅的步子也就到這裡停了下來。
「看樣子她現在沒空見我。」清雅視線落在了她對面的男人身上。
被溫黎安置在料理台對面坐著的男人這會兒正低頭給她泡茶,時不時的還能伸手幫個忙什麼的。
看到溫黎的心情不差,她也就不用緊去了。
「那清小姐要過去嗎?」鹿閔跟在她身後道。
清雅搖頭,從包里將帶來的信封遞給他,「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溫黎,告訴她我明天會過來。」
她想了想,再回頭看了眼玻璃門裡的人。
「這幾天,有多少人找過她?」
這問題問的鹿閔一愣,他倒是聽了剛才夏宸發過來的消息。
知道這女人是負責藥神一切聯絡信息的女人,他倒是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肖克將軍,沈將軍。」鹿閔說著老老實實的開口,「今天沈輕一還帶著夫人去過西部了。」
清雅臉色變了變,卻還是能穩得住。
「她去過西鎮了?」
鹿閔搖頭,「只是路過。」
用直升機在上空俯瞰,應該不能算是去過西鎮。
清雅心裡明白,這些人肯定是要向溫黎求援的,當然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說服她救人。
苦肉計,是最好的。
「溫黎怎麼說?她答應了嗎?」
鹿閔搖頭,夫人的意思,只是送了沈輕一醫療器械,沒說要幫忙。
清雅斂眉沉思一會兒,「麻煩你幫我同傅先生說一聲,以後但凡是想請溫黎到西部去的人,一概別讓溫黎見他。」
有些傷口好不容易能癒合了,總不能在讓人這麼輕易的撕開了。
鹿閔看出來她眼底的擔憂,答應下來,「我會和當家說的。」
清雅走到院門口,回頭看了眼屋檐下亮著的燈。
「還是別讓她再見任何人了,最好能離開帝都。」
藥神在帝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在這裡,也就意味著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到這裡求她,不如出去躲個清淨。
鹿閔將院門合上,這位清雅小姐看上去,很擔憂夫人的情況。
「你說她是什麼意思?」鹿閔開口。
斐然坐在樹下,手裡細細的理著溫黎吩咐砍好的竹筒。
「她不想讓那些人來打擾夫人,也不想讓夫人違背本心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著世界上,誰又能說明誰的本心如何。
如果夫人真的不想管,也就不會給了沈輕一醫療器械和一部分的實驗數據。
況且,這些天夫人埋頭在頂樓的房間裡鼓搗。
這鼓搗的,也未必只是雲安月的事情。
「那要攔下見夫人的人了?」
這個剛剛回來的時候當家就吩咐過了,這幾天無論任何人來求見,都不能讓他們進來。
對於夫人來說,現在不如躲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