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兩年之後
趙黎雅本來以為周韓盛會變著法兒推脫不要孩子們跟著、嫌棄吵鬧打擾,誰知是她格局小了,暗暗慚愧。周韓盛是很喜歡她的弟弟妹妹和周念的。
周念這小傢伙在他們家住的時間長了,與趙家人已經非常熟悉,早已不是當初剛來的時候還自閉著的小傢伙了。出門遊玩時與趙黎湘、趙霖三個小孩兒比一台戲還要熱鬧。
而周韓盛呢?仿佛都忘了周念是他們周家的人了似的,等到了二月初離開的時候,也沒有把他帶走。
罷了,趙家繼續養著吧!
周韓盛這次在延村待的時間很長,一直待到二月初。
趙黎雅本以為他陪著自己這麼長時日已經很滿足了,卻不知分別的時候依然依依不捨。
或許習慣更深,分別的時候越難以割捨,他還沒走,趙黎雅心裡便已是空蕩蕩、酸溜溜的。
在這一瞬間,她似乎醍醐灌頂的猛然明白,生活中有他和沒有他,是不一樣的。
周韓盛比她更難以割捨,他仿佛想跟她說什麼似的,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只道:「阿雅,我爭取快一點、再快一點,到時候就不用再與你分開了。」
不分開便是成親麼.趙黎雅臉上一紅,心裡缺失的空落落的地方仿佛又被什麼填上了些。
她笑了笑,沒說話。
他說成親就成親呀?那可不一定.
畢竟他家裡什麼情況她還沒弄清楚呢!說不定她嫌棄呢?
周韓盛終究還是要離開。
趙黎雅釣了兩天魚,又迅速的投入了新的一年裡的勞作之中。
她還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家裡好多人要贖罪籍,大家都要一起努力才行呀!
該幹事業的時候就是要幹事業,什麼也不能夠阻擋。
甘蔗、土豆、紅薯、柿子林的種植規模統統都進行了一輪新的擴大。
遂溪縣鍾靖那邊,養殖、種植也擴大了規模,船隊的規模也擴大了,肖余揚很厲害,一個冬季來回了七八趟,將那一條航線冬日的航行情況摸得透透的。
高濂縣裡,其他各村也開始了種植甘蔗,這麼一來,榨糖作坊便又在靠近各村都比較近的一處地方再建了一處。
一切都欣欣向榮、生機勃勃。
尹縣令不聞不問不插手,他已經學會了端正位置。
沒有他摻和,一切都很順利。
尹縣令已經知道了,這一次的考核調職不會有他,他還得在這兒當一任縣令,但下一次考核,必定給他升遷去個好地方。
當然了,前提是他沒有作妖。
尹縣令心裡暗暗震驚,這回是真的給嚇到了。
震驚之餘又詭異的覺得有點兒理所當然。
畢竟,那可是趙鑲啊.他怎麼可能沒有能調動的人脈?
他卻不知,趙鑲真沒有動用人脈如何如何他,沒必要,他也夠不上格。
尹夫人倒是有些不服氣,背地裡挑唆算計了一回,企圖躲在背後當「聰明人」,玩兒禍水東引、借刀殺人之計,結果事情敗露險些被尹縣令給休了。
跟了自個兒二十多年的老嬤嬤和心腹婢女全都被遠遠的發賣了,她自己也被禁足,氣得病了兩個月才好。
冬去春來,轉眼之間,兩年過去了。
兩年之後的高濂、遂溪、廣湛,經濟發展之迅速令人震驚,趙黎雅他們自然更是積累了無數的財富。
航運尤為賺錢,那已經不是一隻下金蛋的雞了,而是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山,衛他們帶來了無比龐大的財富!
一隻下金蛋的雞還可以藏起來,捂住,不讓人知道,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山,那肯定是捂不住了。
閃瞎人眼的金光,果然令地方官府垂涎眼紅不已。
那些分不到一杯羹的當地土豪們,也開始蠢蠢欲動找關係,找鍾靖、或者找當地官員,企圖加入其中,撈點兒好處。
於是,文家又被拉出來嘲笑打趣了一番。
想當初,人家鍾將軍最早找的可是文家啊!結果文家沒有好好珍惜這樣的大好機會,白白的錯過了。
這可真正就是撿錢啊!
看看周家、嚴家,現在簡直富得流油,家裡的財富在這兩三年裡足足翻了上十倍不止!
就是那肖余揚,原本名不見經傳,大家說起來都惋惜,以為他們家敗落之後再也爬不起來了,如今不也立起來了?
大宅院、田地、店鋪統統都回來了,他管著好幾艘大船,一年下來,分紅三五萬銀子,他還那麼年輕,如今的海運航行可沒人比他更懂,就考這,也前途無量,將來只會賺的更多!
他們不知道的是,肖余揚每一趟行船都可以自己帶一些私貨,光這一部分私貨的利潤,一年就有兩三萬銀子。
文老爺那叫個鬱悶憋屈。
他看不上的肖余揚,才短短兩三年時間就徹底的翻了個身!
而他的閨女呢?前年嫁了個家中頗為殷實的年輕秀才,本以為姑爺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才名又是遠近聞名的,又知書達理十分上進,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等將來中了進士,當了官,自家的閨女可不就成了官夫人了?
那時候文家可就不但有錢,還有地位了。
豈不風光?
誰想得到呢?閨女過門半年多便懷了身孕,他們還沒有高興得意夠,就聽說姑爺納了個妾紅袖添香的放在身邊伺候著。
雖心裡堵,然而也沒有辦法。畢竟姑爺年輕,閨女懷了身孕,沒法照顧伺候丈夫,可不應該給丈夫納妾嗎?
天經地義的事兒。
他閨女自然百般看那妾不順眼,氣憤之下昏了頭,使了昏招,竟然又買了一個美貌少女給姑爺做妾,存著讓兩個妾打擂台的主意。
到得如今姑爺房中已是三個妾了,偏生閨女生下的又是個女兒,如今可不著急上火得不得了,跟三個妾天天斗得烏煙瘴氣!每次回娘家都要氣哭。
至於姑爺的功名.呵,鄉試落榜了,回來便發牢騷大罵不公,如今似乎走了歪路,專在濃詞艷賦上下功夫,專愛勾欄聽曲,為青樓女子寫詩,簡直叫人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