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2章 是人還是魔（二）

　　  夜靈哭嚎了許久，那種鑽心刺骨的痛才慢慢消失。

　　  她滿頭大汗地從地上爬起來。

　　  魔氣涌動，原本消失的手慢慢長了出來。

　　  可魔核中的缺口，還有掉落的修為，卻是再也長不出來了。

　　  這一次，夜靈再看向那具「女屍」的目光中，已經充滿了恐懼。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她的魔體與魔核都會被融化？

　　  那感覺就像是……就像是遇到了更高階的魔族，對方的魔核生生克制了自己的魔核一般。

　　  可眼前這個分明是人類啊！

　　  而且哪怕是更高階的魔族，也不可能自己只是碰她一下，魔核就會被融化吧？

　　  夜靈擦去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靠近。

　　  隨後，她對上了一雙漆黑幽沉，深不見底的雙眼。

　　  「啊——！」

　　  夜靈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你你，你醒了？你沒死啊？」

　　  地上的「女屍」一動不動，只是安靜地看著天空。

　　  那雙漂亮的如黑曜石的眼中，逐漸流瀉出無法形容的悲傷。  

　　  「喂，你，你到底是愚蠢的人類，還是魔族啊？」

　　  躺在地上的人閉了閉眼，緩緩坐起身來。

　　  她緩緩掃過四周，才開口問道：「這是哪？」

　　  少女的聲音沙啞疲憊，又帶著幾分寒意，可卻意外的動聽。

　　  「這，這當然是魔雲嶺啊！」

　　  少女朝她看過來：「魔雲嶺是哪？」

　　  夜靈怔了怔，心道：魔雲嶺就是魔雲嶺，還能是哪啊？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有些激動地提高聲音：「你連魔雲嶺都不知道，你果然是愚蠢的人類。呵呵，這裡是潛淵，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掉進來的。但人類只要不經允許進來了，這輩子就別想再出去了。」

　　  夜靈冷笑著說了一通，可少女卻似乎是抓住了一個重點。

　　  「潛淵？」她啞聲道，「這裡是魔族領地？」

　　  夜靈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除了潛淵之下，還有哪裡會有這般濃郁又芬芳的魔氣？嘿嘿，當然對你們人類來說，這些魔氣吸多了可是致命的。」

　　  咦？

　　  夜靈忽然愣了愣，眼前這女子明明身處濃郁魔氣之中，怎麼沒有半分不適的樣子？她甚至都沒有運轉靈力來抵擋？  

　　  還有剛剛那差點融化掉了自己魔核的詭異力量。

　　  「你，你到底是人是魔？該不會你是從靈修轉化而來的墮魔一族吧？」

　　  魔族的品種和來歷非常複雜。

　　  但能以人形現世的通常分為兩種。

　　  一種是天生天養，誕生於一些污穢之地的魔物進化而來。

　　  另一種則是人類的靈修者，因為種種原因，改修魔道。而這群人被稱為墮魔一族。

　　  墮魔一族，有極厲害，受人追捧的。

　　  但也有那種純粹想要肆無忌憚，無拘無束作惡的天生壞胚。

　　  而這種墮魔者，哪怕在低階魔族中也是最底層，最讓人瞧不起的。

　　  少女沒有理會她的問話，而是繼續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問：「我要如何才能離開潛淵？」

　　  「哈？我剛剛說的話，你一句也沒聽嗎？普通靈修只要掉入潛淵，就是自己倒霉，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