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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認識的人就悄悄指指他,「喏,那就是苟老闆的堂侄子,這個地方的施工,就包給他了。」
苟老闆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惜做事太黑,碰上了鐵板啊!
不但沒把沿河街的地全拿下,這回還挖出了古墓,可就等好吧!
誰不知道,如果施工的時候遇上古墓,那是要等文物局的人過來考古的,萬一有什麼重要發現,這個工地,怕是至少得停個半年一年的。
也有人偷偷望向司靜航,跟旁邊的同伴小聲說話。
「這人啊,得罪誰也別得罪大師,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能吧,這地底下有東西,難道是大師變出來的?」
「這誰知道呢,你沒聽說……」
緊接著,司老道最近顯露出來的神通事跡就又被傳誦一遍。
其實這算什麼神通呢?這才哪到哪兒啊?
耳力極好的司靜航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了眼旁邊的司大剛,轉身就走,「回去釣魚了!」
司大剛後知後覺地趕緊跟上。
「啊?不是,爺爺,你不想知道那地底下究竟是什麼古墓啊?」
司靜航微微一笑,「無非是七八百年前的古墓了。」
司大剛越發的驚奇,「爺爺,你怎麼知道是七八百年的?為啥不能是一千多年前的,不能是兩三百年的?」
「道觀就是兩三百年前修的,跟這些民宅都同一層上,這個墓位於地基以下,不然早就被發現了。一千多年前,旁邊這條清水河不從這下頭流,這邊還是一片老林子呢。也就是八百年前,清水河改道,這個鎮子成了有名的驛站,這才慢慢發展起來的。估計這個墓,是個富商的墓吧。」
老方剛剛捨不得走,可是看著這爺孫倆走遠了,他也就快步追了上來。
聽到司靜航這一番話,偷偷地對著司大剛比了個大拇指。
「我信老司的,老司說是七八百年,肯定就是沒錯了!走走,老司,咱們釣魚去!」
這下可算是把心放在肚子裡了,別說拆他家了,先把古墓搞定了再說吧!
這兩老一小釣了半天的魚,道觀門就一直緊閉,到了天黑的時候,三個人才算滿載而歸。
清水河不大也不深,最深處不到兩米,三人都是會水的,不光釣魚,也撈魚摸魚,最後裝了十來條河鲶回去。
這些河鲶,最大的有三四斤重,最小的也有八兩多。
司老道不吃葷,這些魚就都給了老方,讓司大剛嘴饞的時候去老方家吃。
說來奇怪,司大剛在京城的時候,又是兼職又是上學的,每天都睡得晚,漸漸成了睡不醒又睡不好的壞習慣,等到了道觀里,跟著老人家一道作息,倒是睡得香了不少。
尤其是昨夜,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河邊釣魚消耗了體力,簡直是一沾枕頭就著,一睜眼就是大天亮!
不遠處的工地停工了,司大剛原本以為這兩天道觀會更加的清靜。
誰知道這一天的訪客簡直就沒個停的時候。
不是那些沿河街的老街坊,就是附近愛打聽的好事者。
來了還總要問差不多的問題,「司師傅,您咋知道那家院子下頭有古墓的?」
司靜航就笑笑,「他那挖掘機的大鏟子都帶出來白土了,眼尖點的自然就看見了。」
那家院子就在古墓上的,是中年兩口子,早就在縣城裡買了房,這邊的院子自然就荒廢了。
當初簽約的時候,他家最利索了,因為苟老闆說了,先簽的獎勵八千塊呢!
如今聽說了這件奇事,兩口子也顧不上在縣城裡的活兒了,開了車就奔來了。
來了院子那邊都被封了,現在是文物局的人在裡頭考察呢,他們也進不去。
進不去也不甘心,東打聽,西踅摸的,這不就溜達到道觀這邊來了麼?
有熟人瞅見了他倆,就忍不住要說兩句俏皮話。
「哎呀,這會兒的腸子可悔青了吧?」
要是早知道地底下有古墓,那悄眯眯地,在自家屋子裡打個洞,還不知道能挖出多少金銀財寶來呢!
這兩口子何嘗不後悔呢,昨兒聽了這消息,一宿都沒睡好,要不也不會大老遠地過來了。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還得強撐。
「悔什麼呀,那地底下的,都是文物,都要上交國家的!」
他們這會兒的心思就很複雜,也不知道是盼著那地底下的有大量寶貝好呢,還是沒有好呢。
「啊對對對!你們兩口子的覺悟就很高嘛!」
「司師傅,要不您再給算算,我們這條街上的院子地底下,還有哪家的有點啥呀?」
經過了鎮上流傳的好幾件事,大部分人都已經深深地相信,靜塵觀的老道士,那絕對的是高人啊!
被許多雙眼睛注視著,司靜航清咳一聲,笑了笑說,「指望我算,還不如你們開個挖掘機親自去挖挖看呢!」
「嗨!」
「那誰還敢啊!地方都拆給苟老闆了。」
街坊們的心情就也有點複雜,既然遺憾把自家房子和院給拆了,又有點小小的興災樂禍。
活了個該的啊!
當初上門來,那叫一個威逼利誘啊!
老的不同意,□□小的,中的不同意,就拿小的威脅。
眾人在道觀里呆著都捨不得走,畢竟在這兒,還時不時地能聽到有眼尖的傢伙打探回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