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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布已經訂了兩張後天的機票,從德國直飛瑞典。
伊里斯不為所動,驚喜就是翻牆上樹跳陽台?
伊里斯不是第一次見伊布了,這傢伙行事雖然有些不拘一格,但他應該不是會這樣衝動、半夜給人驚嚇的人。
一定是還有別的原因。
伊布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端詳著伊里斯的臉:「你不認得茲拉坦了嗎?小天仙?」
伊里斯茫然,這是什麼轉折?
他們不是早就見過了嗎?
伊布:「你以前叫范伊,跟著家人搬到馬爾默,然後在馬爾默二隊踢球,是嗎?」
原來是說以前,伊里斯拿來他的白板:【我只知道我叫伊里斯,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伊布:「……」
伊里斯變化很大,但茲拉坦認為自己是沒變太多,他來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伊里斯就是范伊,為什麼他沒認出自己?
伊里斯不解:【所以你覺得我像你小時候的朋友?然後就激動得半夜跳我家陽台?】
伊布:「……」
瑞典人握緊拳頭:「茲拉坦一直以為范伊已經……但茲拉坦覺得茲拉坦沒有認錯,小天仙。」
*
火場很灰暗,雖然看不到明火,但滾滾濃煙和逐漸升高的溫度預示
著不詳。
頭頂的溫度越來越高,許多人在一邊咳嗽一邊跌倒,濃煙中,有兩個少年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個子高一些的少年一手抱著足球,一手攬著個子小一些的小少年,憋著一口氣帶著他往外沖。
頭頂開始稀稀拉拉地掉碎屑,越來越多的建築殘渣落下來,他們距離出口很近了,只差兩步就可以——
轟隆——
他們已經逃出生天,門口一塊厚實的木板卻從天而降,必然最先砸到高個子少年身上!
「阿金!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高個子少年感覺有人用盡全力推了自己一把,他摔趴在地上,等他回頭,卻只看到木板下的小夥伴。
伊布眼睛充滿血絲,他顫抖地撲過去。
精緻漂亮的小夥伴已經不省人事,毫無生氣,後腦勺處滲出的猩紅浸濕了地板,旁邊,躺著灰撲撲已經漏氣的足球。
*
塵封許久不願被主人提起的記憶湧入大腦,伊布捂了捂眼睛。
「茲拉坦」在瑞典語裡有「金子」的意思,所以他的小夥伴喜歡叫他「阿金」。
伊布深吸一口氣,放下手,就看見伊里斯舉著板子。
伊里斯:【你沒有再見過他了嗎?】
伊布搖頭:「他的家人告訴茲拉坦,他醒不過來了,等茲拉坦找到他的病房,那裡已經空了。」
范伊家似乎是破產了才搬來馬爾默的,但就算破產了,有瑞典本國國民的福利保障,也比移民區的移民家庭條件好太多。
范伊的父母對窮小子伊布沒有好臉色,伊布知道他們認為是自己害了他們的孩子,伊布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沒人知道少年伊布站在空蕩蕩的重症房間外,看著護士收拾空床時,是什麼心情。
伊里斯點頭,這件事已經過去幾年了,伊布估計已經記不清他的小夥伴是什麼模樣了,認錯也不奇怪。
這件事挺讓人傷心的,伊里斯大方地選擇原諒他:【別自責,茲拉坦。我想,你的小夥伴不會怪你的,他是自願救你的,肯定希望你以後好好踢球。】
伊布緊盯著伊里斯的眼睛:「但他同樣是很有天賦的人,茲拉坦那時候剛剛簽約馬爾默,他
受了茲拉坦的影響,才到馬爾默二隊踢球。」
伊里斯聽伊布的描述,他的記憶並沒有被觸動。
他醒來的時候就在德國,只見過兩個哥哥,甚至不記得養父母長什麼樣。
哥哥們告訴他,他叫伊里斯,他的病曆本上也一直寫著「伊里斯」這個名字。
馬爾默青年隊來來去去那麼多人,或許只是巧合吧。
伊里斯只是寫出冷漠的結論:【你認錯了。】
伊布微微低頭,把雙手背在身後,握住了拳頭。他似乎下了什麼決心,眼中的求證欲散去。
瑞典中鋒不笑的時候,攻擊性很強,不過他似乎有意識收斂了:「小天仙,你覺得,一個優秀的前鋒在少年隊時期起碼應該進多少球?」
伊里斯下意識寫了個數字:【400】
伊里斯接著寫:【茲拉坦,可能你真的認錯了。我們應該向前看。】
伊布掃了一眼白板,視線重新放在他臉上:「嗯,可能是茲拉坦認錯了。」
笑容重新浮現在伊布的臉上,他指著自己僅有的一件行李——背包:「小天仙一定不會拒絕茲拉坦打個地鋪?茲拉坦什麼也沒帶就出門了。」
伊里斯:???
瑞典中鋒絲毫不見外:「荷蘭隊沒有不長眼的傢伙來騷擾你吧?茲拉坦後天帶你回瑞典,一切都交給茲拉坦吧!」!
第53章 投餵茲拉坦
伊里斯嘴角抽了抽,這個點了,伊布也是個公眾人物,要是這個時間跑出去找旅館睡覺,說不定會引起騷動。
伊里斯可不想在明天的德國報紙頭條上看見對方或者自己。
他想了想,一叉腰,指著書房,去睡書房吧!
伊里斯平時就在那裡看書,書房裡有張床,拾掇拾掇可以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