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們只有這些桑果
劉池又舉起手發誓:「小人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龍陽之好!」
陽公秉沉下眼,「讓人證把話說完!」
劉池咬著唇,眼睜睜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出來。
他看了眼陰鬱的劉池,有些不敢說。
陽公秉施壓:「包庇犯人,等同犯罪,人證岳三你可要想清楚!」
岳三哪見識過這種場面,當即跪下,瞥了一眼劉池道:「大人,小人是工坊的學徒工,下工時間早,就回宿舍了。恰好,劉牛宿舍就在隔壁,所以,一不小心就聽見了。」
這居然是真的!
差點沒把大家的下巴都驚掉。
事到如今,臉面已經全部丟盡了,劉池豁出去狡辯道:「大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切莫相信他的一派胡言。」
劉牛怕兒子會被治罪,壯著膽子道:「大人,小兒是被他們陷害的啊!小兒定是不敢做有傷風化的事兒!」
陽公秉威嚴地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帶其他人證!」
一聲令下,好幾個男人就被官差帶了上來。
他們都是和劉牛一起回到宿主的工友。
他們不敢為了不相干的人欺瞞父母官,沒等陽公秉開口,就紛紛主動道:「大人,我們和劉牛一起回宿舍的時候看的一清二楚,兩人關係匪淺,絕對不是碰巧的意外。」
陽公秉再次看向劉池,「你還有何話要說?」
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劉池能有什麼話可說。
劉池無話可說,陽公秉當即宣判:「人證物證俱在!劉池,石大壽白日宣淫,劉池剝奪秀才功名,罰銀十兩,服勞役六個月!石大壽罰銀十兩,服勞役六個月,革去工坊學徒工,永不得跨入半步,劉牛管教不利,縱容兒子犯下如此傷風敗俗之事,革去工坊正式工,永不得跨入半步。」
聽到陽公秉的審判,劉池就像被抽走了魂魄般,他站起來瘋狂大吼,「大人,我要是喜歡男人,又怎麼可能喜歡石大壽這種噁心的人!」
石大壽破罐子破摔,不服氣地小聲反駁:「呸,他還覺得我手藝不錯呢。」
大家頓時掩不住嘴的哄堂大笑。
劉池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明是來找陽公秉留個好印象的,結果,事情變成這樣。
秀才功名丟了,不僅罰錢,還要服勞役,留下案底,就是科舉恢復,他也再也不能參加科舉,有家村的所有人還在恥笑他。
劉池怒火爆發,抬腳就朝石大壽踹去。
「啊——」
石大壽被他一腳踹中,腦門嗑在地上,痛的他抱頭大叫,爬起來就對陽公秉告狀:「劉秀才不僅勾引我做了那檔子事兒,他還差點把我命根子廢了,蓄意傷人,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問把大夫叫來,劉秀才親口承認要為我付醫藥費。」
石大壽也覺得挺晦氣,要不是劉池,他也不可能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官家飯丟了,還要服幾個月的勞役,再上交十兩罰銀。
他根本就沒有錢,沒有錢交罰銀,幾個月的勞役就會變成幾年的勞役。
石大壽去服過勞役,那種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他能活著回來他至今都覺得是奇蹟。
劉池把醫藥費賠給他,他才有銀子交齊十兩罰金,剩餘的銀子,再向谷仲尋要點兒藥,湊合先用著,把命保住了再說。
聽到石大壽的話,大家倏地看向劉池,一臉看不出他這麼難滿足的驚奇表情。
劉池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要不是包兆山幾個衙役拉住他,他還想要往石大壽腦門上踢幾腳。
陽公秉叫來谷仲尋詢問事實,確認石大壽沒有撒謊,革令劉池賠他醫藥費。
劉牛連忙跪在地上乞求:「大人,我們全家所有的銀子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啊,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劉牛這些年拼命的賺錢,所以的銀子都用來供劉池念書,平時私塾打點開銷了。
他們現在手頭上五兩銀子都不到。
前後要賠二十幾兩銀子,無異於一筆天文數字。
劉牛拿不起啊。
若是輕輕放過,怎麼以示效尤。
陽公秉看了一眼失神的劉池,不予受理,對包兆山道:「把他們都帶回去!」
劉牛絕望地仰天咆哮,「作孽啊!」辛苦培養個秀才兒子,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劉池劉牛石大壽被衙役帶回衙門,陽公秉返回工坊,針對工坊宿舍下達了嚴格的規章制度,謹防再出現今天這種亂子。
另一邊,白梧桐和楚天寶回到家中。
白梧桐讓楚天寶把毛櫻桃洗乾淨,準備熬製櫻桃醬。
酸酸甜甜的櫻桃醬配酸奶,蛋糕,麵包,餅乾,冰飲都很好吃。
白梧桐摘著兩筐毛櫻桃,可以做不少櫻桃醬,除了送人,她有空間放起來,可以吃一整年。
楚天寶按照白梧桐的高標準,將毛櫻桃洗的乾乾淨淨,開心笑道:「娘子,都洗好了。」
白梧桐端了兩條小板凳走過來,坐下拿起一顆洗好的毛櫻桃,教楚天寶用筷子將毛櫻桃的果核去掉。
楚天寶覺得有趣,一屁股坐到白梧桐旁邊,學她將毛櫻桃的果核捅出去。
還時不時挑揀最大的毛櫻桃往白梧桐嘴邊餵。
明媚的陽光撒在他們身上,像是一幅溫馨的畫卷。
兩筐毛櫻桃,他們費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將所有的果核全部剔除。
白梧桐剛往木盆里倒入白糖,門口就傳來了一長串的腳步聲。
白梧桐扭頭看去,趙二娃一群小蘿蔔頭,灰撲撲地從外面進來了。
他們把手中的籃筐放到白梧桐面前,難過地道:「夫人,我們只有這些桑果。」
白梧桐第一眼注意到趙二娃青了一大片的臉。
她蹲下,用手帕給他臉上擦掉髒兮兮的污漬,「怎麼了?打架打輸了?還是被隔壁村的小朋友搶了桑果?」
她和楚天寶進山的時候,看到林田村的孩子們在山裡奔跑,還跟他們搶摘毛櫻桃。
趙二娃立馬雄赳赳氣昂昂地道:「才沒有!」
他專門找林越大哥教過自己拳腳功夫,怎麼可能輸個那群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全然忘記自己不過也才只有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