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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舒雨翻身下床,她一把抄起了門邊的斧頭,大步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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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保一直惦記著宋小竹,他時不時搓手指,腦中閃過那藏不住的細白脖頸。
那丫頭難道是從堡壘出來的?
如果是垃圾山下的流民,哪有這皮肉?
越是這麼想著,商保越是心痒痒。
他挺煩白淨的,死老頭子不就是懂點醫術嗎,也就在垃圾山這裡裝大爺,要有真本事,怎麼不去堡壘?
商保早看他不順眼了,現在是越發不順眼了。
他趕著飯點慢悠悠回家,一進門就被商大元給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一整天不見個人影,這搶荒的日子你都敢不幹活!」
「要不是你媽的肚皮不爭氣,只生了你一個
帶把的,我早他媽打死你了!」
聽到商大元的話,商保煩上加煩,他嫌棄道:「搶個屁荒,累死累活撈那點錢,這輩子都換不到『公平卡』。」
商大元一巴掌就扇了過來:「你還來勁了,還敢頂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商保挨了一巴掌,眼中滿是恨意,他一肚子髒話衝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惹不起商大元,這老東西發起狠來,是真能打死他。
眼看著商大元要抄傢伙,商保轉身就跑,頭都不回。
商大元累了一天,腿上還因為搶荒受了點傷,哪有力氣去追他,只能靠在門邊破口大罵:「跑,你使勁跑,有種別回這個家!」
商保切了一聲,轉眼到了主幹道,溜溜達達進了社區的酒館。
恰逢搶荒日,這裡人很少,只有幾個沒出息的閒鬼在那兒喝摻了水的假酒,商保身上沒錢,但他爹商大元有錢,酒館的老闆准他賒帳。
剛喝了兩杯,正暈乎乎的商保就聽旁邊人小聲道:「柳家村那邊,到底出什麼事了?」
「怎麼,又有人逃過來了?」
「白天早些時候,我看有個肩膀爛了一大塊肉的柳家村人,跑來找白爺治病。」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柳家村本來就是土匪寨子,受個傷……」
「不是,那傷口不像被人砍的,倒像被什麼東西咬的,當時白爺一看,立馬直了腰背,跟著他去了柳家村。」
「什麼東西咬的啊?大晚上的你別嚇人。」!
第7章
商保聽到白淨去了柳家村,登時來了精神,也看向那說話的男人。
男人叫羅通,家裡也有個小作坊,他和商保不一樣,是家裡人不捨得他幹活,指望他好好讀書,萬一讀出點門道,能考到個「人才卡」,一家人都能跟著進堡壘。
羅通書沒讀幾頁,酒倒是喝了不少,他仗著腦袋瓜靈活,最愛在酒館裡東拉西扯,講些有的沒的。
眼看聽的人多了,羅通說得更加起勁。
「我嚇你幹嘛?白天那會兒很多人都瞧見了,柳家村那漢子,肩膀上活生生被撕下去一塊肉,連牙印都一清二楚。」
身邊的人頓時一激靈,問道:「又有大東西闖過隔離帶了?」
羅通神秘兮兮道:「肯定啊,柳家村離著無人區最近……有大東西闖過來,他們最先遭殃。」
「我怎麼覺得,最近這隔離帶效果越來越差了。」
「誰知道,不過應該沒事吧,算著時間,城裡的大人物也該派人去維護了……」
商保對這些壓根不感興趣,他只關心白淨的去向。
什麼柳家村、隔離帶、大東西……都是垃圾山的老生常談。
他從小聽到大,也沒見過所謂的「大東西」。
至於柳家村那邊,一群野人而已,成日裡逞兇鬥狠,時不時還會打劫社區的拾荒者。
要他說,區長就不該放他們進來,還有那白老頭,更不該拿藥給他們。
死一個少一個,救個屁。
商保把話題扯了回來:「白爺去柳家村了?」
那幾人正神秘兮兮地講「大東西」呢,沒人留意商保的問話,商保正想發火,又想到那藏不住的雪白,忍不住搓了搓手指,對酒館老闆說:「給兄弟們一人來杯酒,我請客。」
酒館老闆立馬應下:「好嘞!」
回頭帳全記到商大元頭上,反正老商家是社區的「大戶人家」,這錢付得起。
有了酒,大家自然不會再冷落商保,一個個堆滿笑容,連聲道謝。
商保趕緊又把之前的話問了一遍。
羅通喝了口酒,眯眯眼睛:「去了去了,白爺都沒顧上給那人包紮傷口,拎著藥箱就上了小道,柳
家村那人也挺硬氣,頂著個腐爛的傷口,一路小跑跟上去……」
商保又問:「白爺沒去借車?」
羅通想了下:「去借了,但區長剛好也出門了。」
聽到這裡,商保面露喜色,又道:「那白爺今晚回不來了啊。」
羅通:「沒借到車,肯定回不來。」
柳家村距離拾荒者社區不算太遠,不到二十公里,有荒路摩托的話,半小時就能到,可要是沒借到車,靠走路……怎麼也得三四個小時。
白淨急匆匆去柳家村,肯定不會轉頭就回來,大概率得忙上一陣子。
一旦天黑,誰敢在垃圾山趕夜路?
只能等天亮。
商保這心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嘟囔著:「……回不來……他今晚不在窩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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