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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三位忽然冒出來的年輕人, 他心中有很多猜測,唯一能肯定的是, 這三個人絕對不是食死徒, 對於食死徒中間年輕又有潛力的同僚們,斯內普教授基本都做到心裡有數了。而這三位新教授對不上任何一位——但他也沒有往更誇張的方向想……
戈德里克?
他倒是知道一個戈德里克山谷,莉莉和詹姆結婚之後, 就定居在戈德里克山谷里,這個地名正源於霍格沃茨偉大的創始人之一;同樣, 薩拉查和赫爾加也是非常著名的名字,著名到一提起來, 人們就會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對應的歷史人物身上。
就算, 等會兒再蹦躂出一個女人自稱梅林……斯內普教授覺得,他應該也能夠冷靜對待了。
對, 他是魔藥教授。
——又不是歷史考古學家。
N care!
不管這三個人一千年前有什麼恩恩怨怨, 那都已經是該掃進墳墓里的事情了。斯內普教授又將魔杖尖抬了抬,冷冷地威脅:「把霍格沃茨恢復原樣!」
薩拉查很輕蔑地笑了。
他難道還會在意一位普通巫師的威脅嗎?
「再說一次,這個男人隨便你處置, 想切片還是想煎煮都隨你的意願。你把霍格沃茨變回原樣, 報仇也要找正主。」斯內普教授重申一遍。
Saber被出賣得非常震驚:「……」
Ruler有點想笑:「……」
鄧布利多之前沒想到這種可能,但認真一想竟然還覺得這種條件可以接受……啊不,他不是這麼隨意出賣格蘭芬多創始人的人:「……」
幸好,薩拉查沒有接受這個條件, 這才沒有讓剛剛組建出的打怪小隊直接分崩離析。他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會接受這麼蠢的建議嗎?呵, 用自身換霍格沃茨, 這樣優渥的條件,會讓這傢伙高興到笑出來吧。他就是這樣——」
鄧布利多猛然回過頭。
就在剛剛,他聽見了悲鳴聲。
巨龍終於擺脫了昏睡咒的影響, 將自己的身軀完全從岩漿池裡拔|出|來,它踩在地面上帶來的震動,即便隔了幾百米仍有感覺。所有人都意識到,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Saber……」
幾乎是發出這句催促的同時,鄧布利多就心軟了。Saber死死地咬著牙關,這甚至讓他總在愉快微笑的臉扭曲起來,他先往前走了一步,將劍尖對準了薩拉查,劍尖顫抖不已。
薩拉查譏笑說:「你想用這種軟弱無能的——」
「那你就告訴我啊!」Saber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他的劍狠狠地將薩拉查壓在了溫熱的石壁上,他是如此憤怒,而這種憤怒反而彰顯了他的無能為力,「告訴我啊……什麼才是強勁有力的……?」
聲音漸漸微弱,最後低沉如嗚咽。
薩拉查目光閃爍一瞬。
真有趣,明明他可以用劍刃砍,偏偏就在劍刃即將觸碰到薩拉查的那一瞬間,握劍的手微微一偏斜,就變成了劍背壓制——
對比起「未來」那一幕,更顯諷刺。
瀕死時的感受始終如噩夢般糾纏著薩拉查,他說不清,自己在被聖杯召喚回這塊土地後,多少次夢回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溺水的魚,被壓入無光的海底,而殺人兇手就在他面前,他伸出手——說來可笑,那個時候自己的第一反應仍然是向戈德里克求救。
戈德里克握住了他的手。
然後劍刃下壓,更深地穿透了友人的胸肺。
疼,真的好疼。
可最疼的痛因是什麼,薩拉查已經分不清了。
現在,薩拉查看見年輕的友人這樣痛苦,不知怎麼,他又想起瀕死時茫然無助的自己——他裂開一個非常惡意的微笑,復仇的快樂在胸膛里翻滾不休。
誰說復仇之後只剩空虛?
恰恰相反,他現在非常快樂。
薩拉查輕柔地將手點在Saber的胸膛上,無杖魔法,他輕聲細語,甚至每一個音之間都留足了足夠的空隙去給Saber意識他施展了怎樣的惡咒,看著他眼瞳一點點擴大,顯露出一點手足無措的茫然——
戈德里克相信愛,相信友誼,相信夢想。
他相信明天會變得更好。
薩拉查在毀掉這一切。
可他毫不後悔,因為這是戈德里克應得的。
他輕聲念咒,宛如跗骨之毒:「阿、瓦、達、索、命。」
亮綠色的光芒如炸亮的閃電席捲視野——
有那麼一瞬間,鄧布利多幾乎有一種錯覺,死咒擊中的不是Saber,而是自己,否則的話,為什麼周圍會突然這麼安靜,好像直接喪失了聽力般。足有三四分鐘,他聽不到任何聲音,直到有人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鄧布利多差點甩一個統統石化過去。
「誒,誒,是我!我說——阿不思你就是這麼對千辛萬苦趕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梅林嗎?你知道步行橫跨大洋是多麼艱難的路途嗎?」
……是梅林。
梅林終於換上了正常的裝束(不管裝飾四瓣花和飄帶的厚袍子多不正常,但對於另外某些服飾要正常多了),他伸手,強行揉亂了鄧布利多的一頭紅毛,「不過,溫柔善良的梅林大哥哥是不會計較的,我永遠對你敞開溫暖的懷抱,無論你是要哭訴『嗚嗚嗚就是這個人欺負我梅林大哥哥快幫我打他』,還是『我這裡痛那裡也痛痛的倒在地上只有梅林大哥哥揉揉抱抱才能起來』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