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這樣一來二去的,風聲自然就傳到了少奶奶的耳朵里。
這少奶奶雖然出身名門,但十分小心眼兒,院子裡那些鶯鶯燕燕已經讓她憋了一肚子邪火,現在又來了個洗衣服的小丫鬟,她如何忍得下去?
趁著一日秀姑給她送衣服來,少奶奶將她留了下來,問:「秀姑,你今年多大了?」
秀姑不明所以,仍是畢恭畢敬答:「回少奶奶的話,奴婢十七了。」
少奶奶把玩著自己水蔥一樣白嫩嫩的手指,挑眉道:「十七了,那也不小了,可曾許配人家?」
秀姑羞得粉面通紅,喏喏道:「不曾許過人家。」
少奶奶拉著秀姑的手,笑得平易近人,十分的和善:「我瞅著府里的帳房先生李長榮就不錯,就是比你大了十來歲,你覺著呢?」
這李長榮是這少奶奶的遠房表兄,相貌周正,雖然年過而立卻不知為何一直未娶妻。
府里倒是有不少情竇初開的小丫鬟對他芳心暗許,可他一直不為所動。
秀姑年紀小,見過的男子很少,對相貌周正的李長榮自然也心懷愛慕。
因為是少奶奶親自賜婚,李長榮雖然不大願意,但仍是應下了婚事。
下人的婚事辦的很是簡單,府里的下人一同吃了些飯菜,便算作是婚宴了。
直到大半夜,李長榮才醉醺醺地回了新房,一進門,就倒在床上悶頭大睡。
一連大半個月,李長榮都沒有同她圓房。
秀姑雖然有些芥蒂,但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家的,哪裡說得出口?
只能安慰自己是李長榮忙了一日,算了的帳太過勞累。
李長榮有自己的屋子,不在邢府住著。秀姑嫁給李長榮之後自然也跟著他住在一起。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這秀姑便是邢玉郎的那個「偷不著」。
秀姑自從嫁給李長榮之後就很少在邢府出現,每日定時定點去邢府漿洗衣裳,此外便一直在家裡待著,做些針線活兒。
李長榮對這樣的生活還算滿意,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家裡突然多個人的日子,只是夫妻二人一直不曾圓房。
且說一日,秀姑照例去邢府後院給姨娘太太們漿洗衣裳,卻不小心撞上了準備去看夫人的邢玉郎。
邢玉郎照例對她又是一番調戲,說得秀姑面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藏著才好。
秀姑生性有些怯懦,對於邢玉郎的調戲從不敢反抗,只是一個人默默忍受著,甚至不敢告訴自己的夫君,生怕夫君因此與自己生了嫌隙。
秀姑無底線的容忍越發縱容了邢玉郎,邢玉郎一開始,只不過是對她進行言語上的調戲,到後來變本加厲,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每一次,秀姑只能默默忍受,畢竟她只不過是邢府一個洗衣服的丫鬟,一個任人揉圓搓扁的下人。
而那邢玉郎卻是邢府的主子,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哪裡來的力氣和膽量去反抗邢府備受寵愛大少爺。
邢玉郎一次比一次過分,秀姑只能一次次隱忍。
直到某一天,邢玉郎竟然趁著李長榮在邢府做活,直接殺進了李長榮的家裡,不由分說將正在做女紅的秀姑按在屋子裡的軟榻上,就要扒了她的衣服與她做那事。
秀姑聞了一鼻子的酒氣,頭暈腦脹地,死命掙扎著。
但她畢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家,哪裡敵得過一個醉了酒的成年男子?
許是上天庇佑,邢玉郎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李長榮就趕了回來。
李長榮見嬌妻被人壓在床上,氣得七竅生煙,拿著一個花瓶就要砸邢玉郎。
邢玉郎雖然醉了,但反應奇快,側身躲開了花瓶,一腳踢中李長榮下盤,將花瓶狠狠砸在了李長榮頭上。
鮮血如同一道道暗紅色的河流,在地上蜿蜒綿亘。
秀姑嚇得尖叫一聲,撲在李長榮身上哭得昏天黑地:「李郎……李郎……你醒醒……李郎……」
邢玉郎一把撈起秀姑,打著舌頭道:「哭什麼……跟了少爺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不……不比跟著他要好的多……」
秀姑哭喊著對他又踢又打,一不小心,一腳踢到他命根子上,讓他從此不能人道。
邢少奶奶見自己遠房表兄不明不白死了,丈夫又從此不能人道,哪能輕易放過秀姑,當即把她告上了官府。
罪名是不守婦道,與人通姦,甚至為此害死自己丈夫。
秀姑沒有辦法,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能忍著羞恥,道:「青天大老爺,民女真的冤枉,民女真的沒有與人通姦。民女自成婚以來,一直不曾與夫君圓房,青天大老爺若是不信,可以讓人為民女驗身,看看民女是否是處子之身!」
縣太爺當即宣布退堂,將秀姑押入大牢,命婆子先驗證一下秀姑所言是否屬實。
晚上,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帶著幾個衙役進了秀姑的牢房,「這姑娘就交給你們了,別玩死就行了。」
秀姑四肢皆帶著鐐銬,根本不能反抗,只能任由那幾個衙役壓在自己身上,毀了自己清白。
這幾個婆子和衙役自然是被邢玉郎收買的,他一直記恨著秀姑害得他不能人道,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可憐秀姑清清白白一個姑娘,被幾個衙役污了身子,自然不可能勝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