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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千亦有時候會陷入過去的情緒之中,尤禾也只會告訴她,要往前看往前走,這條路再難也只能往前走。

    尤禾是她認識的,最為堅韌的人。

    「我猜到的。」賀洲說。

    既然施千亦是這樣反問的,那這件事就是真的,他並沒有猜錯。

    所以也難怪,尤禾並沒有否認他所說的那句,回到賽場,能上過賽場的女選手並不多。

    賀洲還是覺得,有些像那個人。

    「不愧是你,果然聰明呀。」施千亦笑笑,「所以你應當知道,對於一個重新回到賽場的選手,這個舞台比其他人都要重要吧。」

    「當然,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嘴上說著要姐姐多照顧,可他也不是個只是被照顧的角色。

    尤禾給大家端水果出來的時候,賀洲正一個人站在旁邊的角落看手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

    她先給別人發了水果,最後才拿了一小碗葡萄過去,站到他旁邊。

    尤禾都還沒說話,賀洲感覺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邊,先開了口:「姐姐,你為什麼會這麼喜歡職業賽場呢。」  

    「這是我的夢想,熱愛夢想需要什麼特別的理由嗎?」尤禾回答地坦坦蕩蕩。

    賀洲又問:「那你想知道我是為什麼嗎?」

    「嗯?」

    夜話閒聊,倒也是可以聽一聽的。

    賀洲在這漆黑中看向她,只能看見對方隱約的輪廓和聲影,但是聲音會在靜謐的夜裡格外清晰。

    身後的吵鬧也成了他們之間聊天模糊的背景音。

    「你會為了某個人熱愛一件事嗎?」賀洲說,「我會的,我會因為一個人,一直等在這裡。」

    女人的第六感在這種時刻總是很敏銳。

    她似乎能感覺到一些。

    尤禾一向平靜的心情,竟然也感覺落下了石子,本是一潭死水,現在卻被擾動了。

    賀洲的聲音還是那麼輕輕的溫柔。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生會不會有機會跟她站在同一個賽場。」

    「可我在等。」

    「我是因為Free才開始打職業的,為了她來到LPL,我也一直都在LPL等她。」  

    「你曾經問我,是不是有把柄在ED手上,其實我要堅持留在ED的理由也只有一個,我加入戰隊的時候,問過所有的隊伍,如果我想要一位女性選手作為隊友,他們會如何。」

    「其他隊伍不是反對,就是覺得麻煩,或者給我模糊不清的回答。」

    「但只有ED,只有ED肯定地告訴我,他們可以接受,並且會給她提供最好的保障,會讓她好好打職業不受到任何虧待。」

    所以他在這裡等,一直在等。

    他在ED等他的選手。

    尤禾瞬感自己的喉嚨之間有些酸楚,舔了舔唇,看向他:「如果你等不到呢,這件事的概率,等於你一直站在某個山頂等路過的流星。」

    這事尤禾第一次,深刻地感覺到賀洲是個聰明且有心機的小孩兒。

    因為他沒有回答,也沒有直接了當地提問,而是換著法子,說了句:「那姐姐你說,我等到了嗎?」

    她可以承認也可以不承認。

    這件事想要確認就可以確認,不想確認也可以不確認。

    對賀洲而言也是,若他猜錯,也沒有什麼挽回不了的尷尬,但若是猜對了,就贏了。  

    尤禾本來是不想認的。

    Free這個名字,還有很多沒有洗清的污名,她想要先從泥潭裡爬出來,再乾乾淨淨地面對所有人。

    可她現在覺得,她這個名字滿身淤泥又如何。

    有人也會接受她現在的狼狽。

    所以尤禾的回答是——

    「恭喜你,你等到了。」

    作者有話說:

    主打一個不卡節奏不卡,長嘴說話!!!

    第30章 咬三十口

    ◎年少時的驚鴻一瞥。◎

    -

    尤禾早就料想到會有這樣類似的情況, 總有一天會發現她就是曾經那個紅極一時,卻又跌落到聲名狼藉的Free。

    可她的確也沒想到會被發現得這麼快。

    思考半刻,也覺得其實有些事情, 賀洲早晚都會知道的,更何況他那麼聰明,就算否認了, 賀洲一定也會找到證據。

    什麼都瞞不住。

    也沒必要去隱瞞他。

    承認自己是Free好像並沒有那麼難。  

    尤禾的語氣輕鬆,但是也挺認真的:「我的確就是你等的那個人,我的確就是Free, 上次沒承認是覺得時機不合適, 抱歉。」

    賀洲沒有馬上回答。

    夜色掩蓋了他的神情,不知他是不是因為太震驚而沉默, 尤禾繼續說著話。

    「你已經猜到我就是了吧,不然怎麼可能老給我遞話?嘖, 對付你這種聰明的小朋友真是讓我覺得無處遁形啊。」

    「但這個名字, 我已經不再使用了。」

    「不會再跟這個有什麼瓜葛和牽扯, 從那個隊伍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Free了。」

    她只打算說這些, 已經足夠了。

    其中還有很多事情,她還不太想說,承認自己是誰和要不要告訴他過往是兩回事。

    提起過往無異於撕開已經結痂的傷口。

    她跟賀洲,也還沒有到能夠互相舔舐傷口的關係。

    開口之前尤禾就已經準備好, 賀洲大概會問她許多問題, 她連應對的措辭都想好了, 卻沒想到, 賀洲從頭到尾, 什麼也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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