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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尤禾一直都是困的。
被他逮到親了好一會兒也沒覺得這困頓有消失,房間的門被他輕易撞開, 又很順手地關上,他這樣的姿勢一直沒有動過。
都在床上坐著了,還被他摁著肩膀親了好一會兒。
「你再親下去, 我瞌睡都沒了。」尤禾咬了他一口,「好了,回去睡覺。」
賀洲似乎是嗯了一聲, 尤禾太困了沒聽清, 只是從他身上下來鑽到被子裡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隻手鑽了進來, 還精準地捏到她的腰。
雖然人很迷糊,但還是聽清了他的語氣。
一股被欺負了的委屈勁兒。
「姐姐, 要跟你一起睡。」
尤禾翻身看著他, 借著小夜燈微弱的光看到他垂下來的眼帘, 鴉羽版的睫毛似乎在輕顫,落下的陰影伴著曖昧的光搖曳。
她在半夢半醒之間看到這一幕, 竟然有一點男朋友真的好可憐,再不抱抱他,他就會自己融化成一灘水,然後消失掉。
於是尤禾輕嘆了一口氣, 往裡面挪了挪位置, 給他一個空隙:「嗯。」
賀洲得到許可, 馬上就鑽過來了。
夏天的涼被本來就小, 根本蓋不住兩個人, 他的體溫一貼過來又讓人覺得熱得很, 乾脆就把這被子給掀了。
尤禾之前覺得賀洲睡覺挺老實的,只是乖乖摟著她。
今天他也是從背後摟著她,但巴不得整個人都黏在她身上,整個人都跟她纏在一起,尤禾挪了挪位置,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背靠著他的胸膛,很快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睡醒感覺到旁邊有人的時候,她自己差點嚇得跳起來。
反應了好一會兒。
不是,她昨晚怎麼答應賀洲在自己這裡睡覺的?
果然,半夢半醒和喝醉了是沒有區別的,都迷糊、起床會斷片,她掙扎了一下想起床,沒想到賀洲卻把她摟得更緊了,根本就沒有打算鬆手的樣子。
還好,她睡在內側。
尤禾費了好大力轉過來,找到個好用力的角度,狠狠一腳——
把賀洲踹下了床。
有人還沒睡醒突然從床上掉下去。
不過尤禾的房間是鋪了軟墊的,這裡也不高,賀洲從床上掉下去的時候也不算疼,只是他的確醒了,睜開眼就看到尤禾很悠閒地趴在床邊看他。
「終於醒了?」她看賀洲摔下去還覺得好笑,接連著哈哈哈了好一陣子。
賀洲只是看著她。
尤禾以為他要賣慘或者撒嬌的,結果撒嬌沒等到,等到的卻是他眯了眯眼,說了句:「我記仇的。」
尤禾:「?」
記仇是什麼意思。
「我摔得可疼了。」賀洲慢悠悠地坐起身來,給她看了一眼剛才磕碰到的手腕骨,「姐姐讓我摔疼了,下次就是你疼了哦^ ^」
尤禾定神一看。
他那手腕骨輕微的紅!還沒有貓抓一下來得紅!這也叫疼!!
賀洲你有這麼柔弱嗎!!
「不行。」尤禾說,「你這記仇有點太過分了,而且是你自己要來跟我一起睡的,就要自己受著被踹下床這件事。」
賀洲挑眉,嘴巴還挺會說的:「那這男朋友也是你自己挑的,疼也得受著。」
以前聽說小男孩兒嘴犟,尤禾沒信,覺得都是大家的誤解,她家小朋友就挺乖的,很善解人意啊。
此時此刻,尤禾想穿越回去扇自己。
她看著賀洲,他往後慢悠悠地一仰,手撐在身後,舔舔唇又補了幾句。
「疼是有點疼的,姐姐忍一忍不就好了。」
「疼過了。」
他往她這邊挪了挪位置,明明是乖巧跪在地上的,卻咬著她的耳朵說:「疼的時候,姐姐不也覺得挺舒服的麼。」
尤禾:……………
被拿捏了。
回憶起來,他扶著她的腰。
要她背對著他,往裡送的時候的確是疼的,但那種疼與爽感交織的感覺,的確讓人著迷。
「好了,起床吃早餐。」尤禾又伸腿,準備再給他來一腳。
但被賀洲直接捏住了腳踝,往他那邊一拉,貼著他,隨後就被他勾著腰從床上抱下來。
有一種公主起床還要人抱的感覺。
…
同房間的人醒來發現賀洲不見了,嚇得瞌睡都醒了。
畢竟這基地住一起那麼久,每天醒來睜開眼看到的都是哥幾個,周偉還喜歡跟大家說,憑什麼大家都睡得四仰八叉的,但賀洲真的很優雅。
有人睡覺都睡得這麼帥哥?
有的。
後來周偉睡醒就會下意識地看一眼賀洲那邊都成了習慣。
結果今天沒看到,人傻了。
「臥槽,賀洲不見了!難道有人連夜被綁架了嗎!?還是說他離家出走了——」
「太離譜了!根本沒人影!也沒有在洗漱啊!」
在房間裡鬼叫了好幾分鐘,賀洲從外面回來了,周偉傻愣愣地看著他:「哥,你睡大街去了?」
賀洲:……
你長點腦子吧。
怎麼有人剛睡醒的時候智商能這麼低?真實存在的笨比?
陳然實在是忍不住了,打了個哈欠路過:「人家有女朋友,怎麼說也不至於去睡大街。」
明顯是從樓下過來的。
「不是,睡前我還看到他在房間啊,怎麼現在閃現從外面回來了?」周偉還是懵的,「大半夜被人傳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