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不
陶青碧不記得分家之前的日子,但是她聽安二芷說過分家之前的事情,二房那個時候處處要依順長房的安排。
陶青碧想了想陶永成夫妻的固執,再想一想溫六娘對待二房的高傲行事,立時點了點頭。
下午的時候,陶青碧賣了兩套高腳桌椅,賣出一套子孫桶。
傍晚,走在回家的路上,陶惟昀很是惋惜的看了陶青碧一眼,陶青碧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她自是明白陶惟昀沒有說出口的話,還不是覺得今天的生意,沒有前幾日興旺。
「妞妞,我又沒有說什麼,你幹嗎沖我翻白眼?」
陶青碧都不去理會陶惟昀,只是路過的人,停下來和他們兄妹說:「昀爺,陶家妞妞,我聽人說,應子芩回來了。應家這一次是不是要與你們家商量婚期了?」
陶青碧直接躲閃到陶惟昀的身後,陶惟昀笑著說:「我和妞妞守店鋪,還不知道長輩們的安排。」
陶青碧暗自鬆了一口氣,應子芩既然說了,兩家會商量婚期,這一次,兩家一定會把成親的日子定了下來。
兄妹兩人往前走了幾步,陶惟昀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對陶青碧說:「別躲在我的後面,我都擔心踩了你的腳。
你和應子芩定親好幾年了,兩家商量婚期是正常的事情。你用不著害羞,只管大大方方面對別人好奇的關心。」
陶青碧衝著他嘆一聲:「二哥,我知道啊。可是我們出了街口,這才走了幾步路,已經遇上三起人問同樣的消息。」「這算什麼稀奇的事情。我和你二嫂定親後,也有不少的人,來打聽我們成親的日子。我們成親後,一樣有人關心我們幾時生子的事情。
你看這一兩年,都沒有人問我和你二嫂的事情。近期內,三家巷子裡只要有新鮮的事情,你和應子芩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情。」
「二哥,應子芩要是中榜了,我和他的事情,還是會被人反覆提起來的。」
「那個時候,梓弟大考的結果也應該出來,有你哥哥擋在你們前面,你不用想太多的事情。」
陶青碧想了想,很是放鬆的笑了起來:「二哥,你說我哥哥會不會在都城把親事都跟著定下來?」
「不會的。這樣的大事情,他總要回來問一問家裡面長輩們的意思。」
兄妹滿臉笑容進了院子門,紀氏迎了過來,歡喜道:「應家送來一條大魚,今晚紅燒大魚。」
陶青碧和紀氏打過招呼後,她笑著去了廚房。
陶惟昀看了看紀氏面上的笑意,低聲問:「應家的人,還說了什麼好消息?」
「過兩日,應家請官媒送來成親的日子,兩家商議好後,把婚期正式定下來。」
陶惟昀眼裡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紀氏看了看他的面色,低聲問:「你不高興嗎?」
陶惟昀搖頭,應家在禮儀方面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陶家二房順了他們家的心意,把婚期延遲到明年。
他們在禮儀方面只會做得更加的周全隆重,一定會讓周圍的人看明白,應家和陶家二房的關係特別的牢固。
紀氏是真的安心許多,她一直憂心陶青碧的親事,應子芩越出眾,她越擔心了陶青碧的親事,如今兩家要把婚期定了下來,她覺得這門親事是穩固了。
晚上的時候,平三順和家裡人說了,應家送來的消息,她特意和陶作染夫妻說:「兩家先前說好了,明年春天的日子,我們家挑選一個不冷的日子。」
陶作染笑著說:「娘,我明白的。他們家送日子過來,我們可以商量後再決定的。」
平三順放心了一些,又暗自瞪了一眼陶永能,她笑著和陶青碧說:「妞妞,你心裏面要是有旁的想法,你也可以說出來的。」
陶青碧搖頭,她的心裏面完全沒有旁的想法。
夜深人靜的時候,陶永能低聲和平三順說:「過兩日,應家和官媒過來的時候,還是要請大哥大嫂來家裡坐一坐。」
「呵,他們家孫輩商議喜事的時候,也沒有叫你去長房坐一坐的。」
陶永能面上露出糾結的神情,早些年,平三順還能夠體諒男人在家裡面的不容易,但是她現在心硬了許多,只當沒有看到男人面上的為難神情。
「大哥今天問了妞妞的婚期。」
平三順還是不開口說話,陶永能嘆息道:「我們這一輩只有兄弟兩人,大哥除去偏心瑤兒外,對我們家其實還可以的。」
「你是說分家的事情吧?」
陶永能保持沉默,平三順一下子嘲諷的笑了:「你大哥大嫂心裏面明白,他們要完全依了你爹娘的安排,我們這一房的人,也不過是難過兩三年的日子。
他們寬厚對待我們這一房的人,梁兒兄弟對待他們一家人,也是能幫的,都會出手幫一幫。程兒兄弟心裏面念著長房當年分家的寬厚,這些年,他們和長房的兄弟們也一直親近著。」
陶永能無話可說,如果當年陶永成分家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及他們這一房的生計,陶作梁兄弟絕對是不會認了長房這一門親戚的。
如今兩房人在外人的眼裡面,還是非常的親近來往。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舊事了,我們都已經老了,也不知道還能活上幾年,也不要再去計較前事了。我們的日子,在外人的眼裡面,是比長房要好過許多了。」
「幸虧我生了三個好兒子,他們又娶了三個好兒媳婦,我們家的日子才過好了。如果當年要順了你爹娘和你嫂嫂的意思,我們家的日子,是不管如何的用力,也過不起來的。」
「梁兒娘,你心裏面明白的,我哥對待我總是有感情的。」
「我當然是知道的,你這些年和你哥來往,我有反對過嗎?」
陶永能看了看平三順,她的確從來不曾反對過他去長房走動,哪怕有的時候,她的心裏面不高興,也從來不曾在他的面前說過不中聽的話。
他低垂著頭:「我知道我兄嫂今天在小輩面前提了過分的要求,應子芩又不曾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