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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人家國情懷重,無論什麼時候身上的軍。裝都穿的板正,用他的話來說,天上的鳳凰抓過來,毛全拔光做成金絲衣,也不比過這一件軍。裝上的一個根線。
他愛這身衣服,愛到把赤膽忠心四個字刻進骨子裡。
哪怕老婆孩子,他也能拋之腦後。
那天,陸迢在飛行基地,看見他老婆領著孩子來找她,罵他心狠、罵他沒良心!什麼難聽罵什麼,最後走的時候抱著孩子,兩隻眼睛哭的又紅又腫。
有家有室還當兵,註定是要對不起老婆孩子的,不僅老婆孩子,父母雙親他也對不起。
沒多久,陸國洲來了,她爸門一關就在裡面罵人,罵的程晉一聲不敢吭。
出來的時候,陸國洲深深嘆了口氣。
可惜當時的陸迢年紀太小,還不能明白其中深意。
既許國,再難許卿,似乎還只是書本上的一句話。
陸國洲來去匆匆,他忙,他永遠都那麼忙,忙到連多一句話都沒時間和陸迢說。
就連程晉都看出來,陸迢是因為失戀而頹廢,他們兩個做父母的卻沒一個人知道。
一個月的時間,陸迢跟著程晉,上機、跳傘,學擒拿手。
陸迢見識到祖國河山的秀麗,領略了蒼穹無邊的藍天,程晉告訴她...她爸爸的工作有多重要,告訴她..如果沒有她爸爸這樣為科研無私奉獻的人,那今天的他們都還是坐井觀天的青蛙,真的以為頭頂的天,只有這四方一片。
程晉呼了口氣——
「你爹你媽都是能耐人,能耐人生不出慫包,我知道你是為感情上的事頹廢,我不勸你,因為誰都有這樣的時候,你難受、你想哭、你想死,都行!全隨你!但是值嗎?人可以有一千一萬種死法,唯獨不能死在兒女情長上!這是最沒種也是最沒出息的!我告訴你,你要真想讓對方後悔,那你去做英雄,死在更大的事兒上,讓那個人仔細想想當初為什麼瞎了眼!」
這麼慷慨激昂,給陸迢都整呆了:「你這麼勸人...真行。」
後來陸迢總結了下,程晉說這麼多其實就一句——
生而為人不僅有小情小愛,更該有大義大愛。
...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起風了。
對於程晉的去世,陸迢雖然難過,但卻不意外,似乎這一切早就命中注定好了,他註定是英雄,註定要在英雄冢落下歸宿。
何須馬革裹屍還,青山處處埋忠骨。
他真的做到了。
陸迢聲音蒼涼:「早知道上回是最後一面,就算違反紀律,咱們仨說什麼也該喝一杯。」
商楠:「等你回來,咱們一起去看看嫂子和小光吧。」
陸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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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宋伯庸在醫院的名聲傳開。
其實很簡單,像他這種多金帥氣的成功男人,根本自己不需要多說什麼,時不時去護士台走幾圈,哪怕問一句開水間在哪兒,都會有人迫不及待和他搭話。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自然而然就傳開了。
小肖護士這段時間總碰見他,兩人聊得不錯,每次宋伯庸都能把人逗的直樂呵。
次數多了,難免有人起鬨,小肖護士瞧著窗邊站著的男人精緻體面,那顆嚮往愛情的少女心也跟著萌動起來,不過女孩子的矜持總還是要有的,揮手臉紅的說反話——
「可別!我可沒那意思,誰知道人家有沒有女朋友呢!」
大家笑她:「人早說是單身,你能不知道?少來裝!趕緊表白湊一對兒得了!」
小肖護士紅著臉,啐道:「壞死了!懶得理你們!」
男人模樣生得好,又有錢財加持,怎麼瞧怎麼都是人中龍鳳,這種男人說白了,可遇不可求,遇見了還不趕緊上!
小肖也是被她們拱的小鹿亂撞,真起動心思...朝人走過去了。
可惜宋伯庸是誰?你都說他是人精了,他還能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
小肖護士話都沒說出口,就被宋伯庸四兩撥千斤的推了回來,誰的面子也沒傷,頂多算白歡喜一場。
宋伯庸站在開水間,手裡端著保溫杯,杯身皮質純黑,光看著就知道是高檔貨。
正當冉寧從辦公室出來,宋伯庸一個側身從樓梯拐角進去,兩個人一前一後,恰好是能看見彼此,卻沒法打招呼的距離。
亦如偶遇。
宋伯庸太會拿捏,他摸准了冉寧會暴躁的點,跟以前一樣...他在觀望。
他不屑主動進攻的女人,更不屑三兩句就輕易上鉤的女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對自己充滿自信,企圖用成熟男人的風采,去吸引冉寧。
只是冉寧也不是大學時候的冉寧了,她早就過了所謂的毛躁,步入社會,再鋒利的稜角也會被磨鈍,況且自己的身邊還有陸迢,那個讓她有底氣,能為她撐腰,給了她一個家的親密愛人。
冉寧像沒看見宋伯庸一樣,完全將他的偶遇當成透明,都是成年人,冉寧覺得沒必要再為了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抓狂,更無需去點破什麼,不回應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宋伯庸不是笨人,給彼此留一個台階,不是為山水好相逢,單純沒必要。
畢竟誰會為一個陌生人想太多呢。
只是,冉寧低估了一個男人志在必得的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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