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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右張望,見商楠拐進了水房,腳步一陣加快,走到門口時..往上擼了擼袖子佯裝要去洗手的樣子。
這裡頭兒還有個空檔兒,正對著是兩扇大窗戶,有時候外面下雨晾不成衣服,就會晾在這兒,哪怕冬天採光也很充足。
商楠站在窗戶跟前兒,從兜里摸了根煙,這會兒含著,到處找火。
咔嚓,一束黃焰亮起。
商楠愣了下,本能向後躲,她把煙從嘴上拿下來,那束黃焰也跟著消滅。
白黎怔怔的望著她,搞不清這人為什麼躲,也搞不懂自己在幹什麼,就是看她抽菸找不著火,碰巧自己又有火,所以才過來的,她這一躲...好像顯得自己有多愛管閒事似的,人家又沒找你幫忙,你自作多情上趕著個什麼勁兒?!
咬著腮幫子,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從心裡冒出來。
「你不抽菸嗎?」白黎聲音稍有些硬。
商楠奇怪「你抽菸?」
國慶節的時候,兩人住一間房,沒見人這抽過煙啊。
「抽,我喜歡抽烈的!」白黎沖她攤開手掌,朝這人的兜兒努了努眼「來一根兒。」
商楠沒說話,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大概四五秒,才從兜里兒掏出煙盒,笑了笑,十分溫和的開口——
「我抽女煙,估計不怎麼烈,你湊合湊合。」
說完翻開煙盒,摸出一根朝她遞去。
白黎奪過煙,想也不想含進嘴裡,剛點著就猛吸了一大口,用力程度堪比包租婆,不管男煙女煙,誰這麼抽都受不了。
下一秒...她差點沒把肺管子咳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
商楠忙不迭拍著她的背,來回替她捋著。
白黎嗆的太厲害,好不容易停下的時候,眼淚都咳出來了,兩隻眼紅紅的,睫毛上沾的全是眼淚,一眨一眨的。
這糯嘰嘰的樣子,讓商楠想到小時候看的一部動畫片,裡面的小兔子每回被欺負完,也是這樣,慘兮兮...可憐兮兮。
「你笑什麼?」白黎囔著鼻腔,明明很兇,卻帶著十足奶音。
她註定是個讓人害怕不起來的的軟妹子。
商楠從她手裡把煙接過來熄滅,又拿出紙巾遞去——
莫名其妙問了句:「你塗腮紅了?」
白黎一頭霧水,這人往哪扯啊?
「沒啊。」
「那你平常化妝嗎?」
「不化啊,醫院有規定不讓化,最多塗個唇膏。」
「那就奇怪了...」商楠攏了攏眉心,臉稍微朝白黎湊近了些「那你怎麼甜甜的?」
甜甜的...
白黎唰的臉紅。
呆望著商楠...這人什麼意思...
偏偏商楠一副很認真的模樣,不像在和她逗趣,又說了句:「香橙味,你吃糖了?」
白黎的舌頭在嘴裡打結,她想起來了..這人嗅覺異於常人,支支吾吾半天,才回過神兒——
「剛...剛剛上課前吃了一個。」
「我就說嘛。」
商楠沒逗留,轉身往回走,臨走出水房時,才想起來剛剛那個電話——
「對了,冉寧說一會兒過來。」
白黎像個呆頭鵝,站在原地下意識的哦了聲,隨後就什麼反應都沒有了,腦子裡有首歌在循環播放——
『我輕輕地嘗一口你說的愛我
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
我輕輕地嘗一口這香濃的誘惑
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瘋了!
...
...
冉寧到孤兒院的時候,白黎坐在小馬紮上,面前擺著一張四方桌,四方桌上有枚彎頭的釘子,她瞅著那釘子,就跟有仇似的,越瞅越不順,倆眼睛都快瞪成鬥雞眼了,似乎在企圖用某種特殊意念將它掰正,可惜自己一介凡夫俗子,哪有什麼天賦異稟,不遺餘力地瞪了半天,那釘子該怎麼彎還怎麼彎,理都不理她~
離她不遠處還有張椅子,白黎餘光一掃,瞥見兩條大長腿,癟了下嘴,向上翻了翻眼睛,是商楠,她沒坐下,反手撐著椅背,輕輕地靠在上面,整個人跟條晾衣杆似的...筆直筆直的。
白黎就納了悶,這人是怎麼把工裝褲,穿出盤靚條順的感覺?
怪了!
窗子開著,涼風一個勁兒的往屋子裡灌。
冉寧開門見山——
「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從一開始知情人的爆料就有問題,網上的評論我全看了,不是沒有明白人,可只要有人出來說句公道話,立馬就會遭到群體攻擊,一波一波就跟商量好了一樣,我點進去看那些人的主頁,全是剛註冊的號,這根本就是水軍,是有人買通營銷號,在故意製造男女對立的話題,刻意引導輿論,來煽動網友情緒。」
「有人在針對陸迢,就是那個知情人...,我想問,陸迢是不是和誰有過矛盾?你們是一個單位的,如果有...你肯定知道,最起碼應該會印象。」
商楠擰著眉頭,表情凝重,其實今天就算冉寧不來找自己,自己也會去找她的。
能知道救援隊這麼多內幕消息,只能是自己人,現今留在隊裡的,那都是有過命交情的戰友,這種缺德事兒,他們絕對不會做,排除了這些,那就只剩他了——
「陳威,跟陸迢有過過節的...只有他,他原本是救生員,可他害怕,不敢跳、不敢脫鉤、更不敢救人,陸迢給過他機會,沒用,最後心理評估還是不合格,陳威不想離開飛行隊,就想轉文職,陸迢不同意,後來他就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