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頁

　　  即使天色昏暗，蝙蝠俠依然借著月光看清了他眼中溢滿的愛慕和信任依賴，

　　  如果不是他們之前根本沒見過的話，蝙蝠俠簡直要以為對方對自己情根深種。

　　  一雙迷人而感情充沛的眼睛並不足以迷惑蝙蝠俠，抱著他的青年看起來頂多二十歲，只要想到這點，蝙蝠俠就很難產生任何和對方一夜情的想法，於是他乾脆一把掀開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哈利雖然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被推開，不過還是按照原計劃去酒店開了最頂層的套房。

　　  紅酒擺在旁邊的桌子上，哈利泡在加了精油的水裡。

　　  清新淺淡的茉莉味充斥著整間浴室，身體被水溫柔包裹，時刻控制滑翔翼的腿部肌肉終於得到充分放鬆，就連在微冷的夜裡走了一通的身體也慢慢變得溫暖。

　　  由於布魯斯的看管，他已經很久沒有沾過一滴酒，不過今晚被自己的男朋友那樣用力的推開，哈利有點難過，於是他直接在旁邊放了整瓶紅酒。

　　  雖然並沒有打算整瓶喝完，不過至少這樣布魯斯來了看得出自己在生氣。

　　  應該可以吧？

　　  哈利靠在浴缸里，身上蒼白的皮膚由於熱水和蒸汽的影響染上緋紅，波動的水光下，他腰側和前胸的粉色痕跡愈發鮮艷。  

　　  等布魯斯的時候，哈利已經不知不覺喝下了不少酒，酒香混合著微微的茉莉味蔓延在浴室里，哈利逐漸感覺有些憋悶。

　　  終於放棄一邊泡澡一邊等，哈利從浴缸里爬出來，渾身滴著水走到旁邊拿起純白的浴巾擦拭身體。

　　  深灰色的真絲睡袍就搭在旁邊。

　　  阿福看到按時回來的蝙蝠俠和羅賓十分驚訝。

　　  「你沒去酒店嗎？」提姆問的非常直接。

　　  「什麼酒店？」羅賓怎麼不知道蝙蝠俠要去酒店？

　　  實際上蝙蝠俠自己也不知道。

　　  正打算摘下頭罩的蝙蝠俠感覺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去酒店？」

　　  提姆和阿福對視一眼，察覺事情並不像他們想像中那樣。

　　  從超級電腦上調出剛才布魯斯突然收到的扣款記錄，又從酒店監控中調出黑卡使用者的畫面，摘下頭罩的蝙蝠俠嚴肅地看著屏幕上顯示出來的畫面。

　　  他絕不相信這是巧合。

　　  對蝙蝠俠做出晚上見面的邀請，緊接著用布魯斯的卡在韋恩集團名下的酒店開了房間。

　　  他寧願相信這個——蝙蝠俠的視線放在房間訂購人姓名那一欄——哈利·奧斯本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會相信這只是巧合。  

　　  重新將頭罩戴上，蝙蝠俠轉身往外走去：「我出去一趟。」

　　  另一邊的蝙蝠俠正在蝙蝠洞裡焦急等待通道的架設，監控畫面里正顯示著空蕩蕩的酒店房間和亮著燈的浴室。

　　  通道架設的進度已經卡在百分之五十很久了。

　　  蝙蝠俠坐在椅子上盯著停滯不動的進度條，阿福主動為他泡了一杯濃郁的咖啡。

　　  實際上蝙蝠洞裡的每個人都得到了一杯，阿福和他們一樣無法放心哈利一個人待在一個不知深淺的世界。

　　  「這個通道真的能架過去嗎？」提姆眼睜睜看著它停下來兩個小時了！

　　  「只有另一邊的宇宙不那麼穩定的間隙，通道才能趁機推進，」蝙蝠俠不知道另一邊的宇宙究竟在什麼情況下才能讓鋼板一樣的壁壘鬆動。或許他們要等很久，也或許就在下一秒。

　　  監控畫面里終於有了動靜，他們幾個一起看過去。

　　  頭髮擦到半干，身上松垮垮穿著深灰色睡袍的哈利拉開浴室門走了出來，蒸汽將他的皮膚熏到泛紅，而這層淺紅又在外面稍微涼下來的空氣包裹下消退了很多。

　　  「希望哈利少爺至少在睡前吹乾頭髮。」伯納擔憂地看著監控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走丟了的小少爺。  

　　  他們以為今晚至少哈利那邊會很平靜的過去，但意料之外的事情總是在這種時候如期而至。

　　  被一層蕾絲窗簾虛掩著的落地窗外，漆黑的身影輕巧落下。

　　  這個黑色的身影恰好就落在監控能觀察到的極限範圍內。

　　  與此同時，哈利也發現了落在窗外的蝙蝠俠，他甚至小跑著過去打開了窗戶。

　　  「蝙蝠俠找哈利做什麼？」迪克來得晚，沒趕上哈利抱著蝙蝠俠問他今晚會不會來那段。

　　  不過至少現在為止沒人認為蝙蝠俠找哈利是為了那個簡單的邀請。

　　  酒店頂層套房落地窗外，蝙蝠俠隔著窗簾看到了模糊的人影。

　　  窗戶不出所料地被裡面的人主動打開，蝙蝠俠沉著臉走了進去。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哈利背對蝙蝠俠重新將窗戶上了鎖，之後才轉過來，對蝙蝠俠說話的語氣有明顯的不滿。

　　  青年潮濕的髮絲大半捋在腦後，額前還搭著幾縷，年輕而精緻的五官完全展現在外，酒店房間並不那麼明亮的燈光之下，那雙溢滿愛意的灰藍色眼睛更加顯眼。

　　  所以他在不滿什麼？  

　　  蝙蝠俠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麼的，試探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他怎麼知道的。

　　  不過現在的對話或許有些不受控。

　　  「所以今晚為什麼要推開我！」哈利站在蝙蝠俠面前，他從沒被布魯斯那樣推開過，甚至在一起之前都沒有！

　　  深灰色的寬鬆睡袍攏在青年身上，胸前只遮擋著少部分。他的皮膚很白，尤其在深色睡袍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晃眼。蝙蝠俠稍微低頭看著離自己十分近的青年，恰好對上他依賴中帶著控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