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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若是看過二十三(也就是提審趙瑜的那章),其實不用回頭重看也沒啥事
線路應該沒啥變動,就是截取的片段不同而已(貿然大改實在抱歉Orz)
然後若是有啥問題或者不對勁的地方或是劇情人物的相關討論之類的,也十分期待留言吶
_(:з」∠)_
第二十五章:
空曠的演武場上,也不知什麼緣故,教授劍法的老頭兒今日來得格外的遲,相比起周遭扎堆在一塊的幾撮嘰嘰喳喳的人群,鄔秋霞身邊卻只有侍從落花情一人,冷冷清清顯得格外淒涼。
瞥眼望向鈴姐姐那邊,那裡簇擁著數量龐大的支持者,使她近乎瞧不見正主鈴姐姐的人影——真真可恨,分明她娘親也是樓中管事,不過是勢單力薄了些,不曾想這暗獄也有那麼多狗眼看人低的!
其實,當鄔秋霞聽聞「百里存一」的消息,心裡實是竊喜的,她本就看不慣那幾個拉幫結夥的,鈴姐姐其人更是平生宿敵,這麼一來估摸著那些個小團體都得垮了。
而事實也正如鄔大小姐所想,原本團結一處的幾個團體現下變得貌合神離甚至分崩離析,可唯獨鈴姐姐這邊,也不知那姓鈴的使了什麼手段,竟依然還是眾志成城的模樣。
鄔秋霞咬著手指,再度琢磨起了怎樣才能在比武中活下來——是啊,她需要活下來。
她的娘親鄔娘是樓中管事之一,就是那個在別家管事為各自利益拍桌子爭執時,躲在角落裡小心翼翼勸著「不要吵,不要傷了和氣」的那個。
鄔娘與許娘一樣,原是現任樓主身邊服侍的丫鬟,只因花樓主繼位,她倆便也搖身一變雞犬升天。
比起陰狠能幹的許娘,鄔娘卻是個唯唯諾諾的,漸漸的便也失了樓主的重用,現今還能保持管事地位,憑藉的不過是與樓主所剩不多的往昔情分。
鄔秋霞知道娘親的不易,知道娘親就她一個女兒,身邊也沒個得力的。
她自小便看著娘親受人欺負擺布,想要勸娘親強勢起來與別家管事爭鋒,可鄔娘卻實在是個扶不起的軟性子,鄔秋霞咽不下那口氣,瞞著娘親跑來加入暗獄,若是能活著出去,想來今後便能為娘親撐腰了吧。
「百里存一」是她的機會,卻也是莫大的障礙,如何才能從中脫穎而出實在是個難題——不,可不能這麼快便丟了信心,必須……必須贏到最後才行。
「小姐。」鄔秋霞這邊還在琢磨著,侍從落花情卻扯起了她的袖子。
「嗯?」鄔秋霞轉過腦袋,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家忠僕,那個總是貼著易容麵皮,只在臉上露出眼鼻口的羞澀女孩。
從前似乎還不明顯,如今落花情卻足足高了鄔秋霞一個腦袋,這令生而嬌小稚嫩的鄔小姐很不服氣,總覺得與小僕人站在一起,自己反倒更像個僕從。
「那個……我覺得那些人蠻古怪的。」
循著落花情所指,鄔秋霞瞧見了在角落裡的一伙人,據觀察那些人往昔並不是什麼同盟,今日卻集中到了一起,人牆中間還圍了個人,看僵硬的氣氛也不像是要對練比武,實在有些古怪。
「做得好。」八卦心起,鄔秋霞立時興奮起來,扯著落花情手腕便悄然朝那伙人挪去。
而「那伙人」,也就是莫芸等一眾逃亡者正聚在一起,忐忑、壓抑、怒火、詭詐的小心思充滿了這個不可靠的集體,形成的人牆則將叛徒柳紅嫣平日最親昵的好友莫芸圍在其中。
莫芸漠然的望著周遭的盟友,距離柳紅嫣被許娘的人帶走已隔了數天,她原本便在心力交瘁,卻是從未想過這些個「好說話的朋友」會以奪走她的伙食作為要挾,脅迫她去……
「呵,無論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不!」
莫芸感覺頭昏眼花,感覺自己的肚皮似乎都要貼到了後背,可平時壓制在骨子裡的傲氣與倔強卻是越發張揚起來。
早在柳紅嫣剛被帶走時,莫芸便召集了眾人前來商量營救之法,可莫芸不知道的是,在眾人心中,真正要救的那尊過江泥菩薩卻是他們自己。
尤其是在眾人將莫芸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卻也不曾找到那捲簽名的狀子,絕望的味道便從始至終縈繞在旁、揮之不去。
緊跟著,柳紅嫣接替冬藏成為領頭丫鬟的事也不知被誰傳開,抓捕她們的命令遲遲未至,又始終如一柄懸在頭頂的斧子,隨時可能砍下她們的腦袋,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
「莫芸姐,事到如今你擔著一半的責任,怎好一句話就推脫了?」
「是啊!我當時就說,好端端的立什麼狀子!」
眾人壓低嗓音有意無意的指責,那不似刀子更似試探般刺入皮膚的尖針,扎得莫芸近乎癲狂,卻還是得壓抑著狂躁的情緒,無力的再次重複不知說了幾遍的擔保:「她不是叛徒,她不是那樣的人,否則你們憑什麼安然無恙?」
飢餓的暈眩感中,柳紅嫣深邃的目光仿佛還在莫芸身側凝視著她,嘴角勾起的嫵媚笑意仿佛一直在低語什麼,卻刻意壓制著喉嚨不讓人聽清。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一句話再度拉回了莫芸的思緒。
有人又開始喋喋附和了:「我們當時可是聽了莫芸姐你的話,這才入伙的。」
「是啊,如果她叛變了,你說怎麼辦?我們應該提早做準備,應該……」那人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血腥手勢,又道:「我們之中你的武功是最高的,而且與她關係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