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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情拉著自家小姐落座,頭也不抬道:「柳姑娘還是將門鎖死吧,接下來的事於我們沒什麼,對你可是大大不妙啊。」
柳紅嫣嘆了口氣,只得將門鎖好,猶豫了下便坐到了鄔秋霞對面,雖說那個臉上貼著面膜又言辭強勢的落花情有些棘手,可鄔秋霞望著自己的眼神似看穿了什麼,也極是怪異不得不防。
鄔秋霞興奮異常剛想詢問關於姬情細節,便已被落花情搶了話頭:「柳姑娘,您真是好厲害的手段,恩威並施卻也如願以償。」
柳紅嫣目光微凝,鄔秋霞卻不明所以,扯著落花情詢問那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如今狀況,就是柳紅嫣真想放人,其他人又豈能放心得下?被人逐出團體,為了能更好的保守秘密,下場如何也無需多言,柳紅嫣身為小管事也會被人刺殺,那人怕是……
反倒是柳紅嫣,輕輕一席話卻是立下了規矩無人膽敢不服,那個莫芸要是有她一半,身懷那般高強武功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
「所以『紅芸組』文武雙全取長補短是極好的呀!」
講了這麼一大堆,鄔秋霞卻作出如此總結,落花情徹底絕望了。
柳紅嫣神色戚戚然,軟語相求道:「我也沒有辦法了,這才……」
「當然,想用這種小事來與你交易怕是不夠的。」面膜上頭,落花情作出一個形狀古怪的笑容。
柳紅嫣終於真正露出了詫異之色,只聽落花情笑道:「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在衛琴身邊做了什麼,卻是她與你到場的時機都太過巧合了,你那麼聰明,知道我在說什麼吧?」——是啊,不僅是鄔秋霞這個傻子,柳紅嫣同樣早就候一旁,只等著配角登台大戲開幕。
「你想要什麼。」柳紅嫣估摸著對方兩人,覺得自己哪怕持有匕首也沒多少勝算,乾脆的投降了。
「想要看你和莫芸親……唔!」落花情對於條件還有些遲疑,卻果斷捂住了鄔秋霞的嘴。
柳紅嫣笑道:「不如加入我們,大家一同……」
「生路是要找的。」落花情的手被鄔秋霞狠狠推開,於是用撫摸自家小姐腦袋的方式抹去了掌心的口水:「不過你這人城府太深,我並不信任你,總之,等到了時候我會問你要一樣東西,這就是我的封口錢。」
「什麼東西?」柳紅嫣追問。
落花情輕輕搖頭,拉著戀戀不捨的鄔秋霞開門離去。
第二十七章:
身著灰色的麻布粗衣,左手肩上繞著捆麻繩,右手掌中提著個麻袋,那些個遍布全身的粗糙質感,在細看之下卻反而與她柔嫩光潔的肌膚形成了某種反差,叫那白皙的更顯白皙,仿佛盈盈帶了一層光芒——莫芸瞧著柳紅嫣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走過來,雖知她這副打扮是為了隱藏行蹤,但總覺得哪怕是破衣爛衫都壓不下那份天生麗質,這般美貌著實平生僅見。
「人都齊了呀。」柳紅嫣朝莫芸及老熟人阿睿眨眼一笑,眸子轉向其餘二人,她們正是依柳紅嫣所言,由「好朋友」們自個兒挑出來的可信之人:「你們一會兒有什麼不懂的便問莫芸姐,她身子未好你們摻扶照顧著些。」
「明白的,明白的。」兩人點頭哈腰,一人來扶莫芸,一人去接柳紅嫣所帶雜物。
莫芸急忙擺手表示自己能走,一雙詫異的眸子望向柳紅嫣,有些費解她後來與「好朋友」們都說了什麼,令這兩人唯唯諾諾如此恭敬。
五人來到浴室前,依舊是阿睿開鎖望風,四人進入其中。
來到水池,莫芸向二人說明計劃並指了入水口,柳紅嫣則與二人說了些兩次探察的經過,以及對於出口之事的猜測。
這暗獄鐵桶一般本來沒有逃生的可能,如見知曉了生路線索,心中期望自也被無限放大,讓這二人對柳紅嫣更是信服。
柳紅嫣一如既往脫下衣服又要下水探察,莫芸卻突兀的很不喜歡兩個陌生人瞧著她看,忍不住低聲道了句:「你們將繩索東西都理一理,一會兒或要用到。」
兩人答應一聲,低頭查看麻袋中的物品,只見其中有個繫著小繩的羊皮袋子,還有些許蠟燭兩塊火石,以及一柄鋒銳匕首。
兩人瞧著有些納悶,只道水中不可點火,他們這邊也無需那麼多蠟燭,不知帶著這些做什麼。
說話間,柳紅嫣已然躍下水中,令人將繩索一頭遞給自己在腰間綁緊,又讓幾人將蠟燭火石都放入羊皮袋後以鐵扣封好,繼而接過來將繩索一頭繫到腕上,又取來匕首握在手中。
萬事俱備,柳紅嫣甩了甩麻繩,笑道:「莫芸姐,老樣子。」——待莫芸點頭答應,便一下扎入水中,潛入了漆黑的水道。
算起來,這已是柳紅嫣第三次探路了,她憑藉經驗摸著壁上的劃痕快速潛游,來到岔口卻不再往左邊那條沒盡頭的水道尋不痛快,而是一路向右疾行,不久便鑽入了洞窟。
浮上水面喘了口氣,柳紅嫣小心翼翼摸索著著凹凸不平的粗糙石壁,猜測這洞窟怕是不小。
又在壁上摸到一處凹陷,借著此處放置物品,柳紅嫣甩去手上些許水澤,再從羊皮袋中取出尚且乾燥的蠟燭,便以火石點燃,借著微弱的光線照出了四周的景象。
這個地方還真就是陰冷潮水的洞窟,頂上壁面畸形的石塊有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濕氣縈繞使得蠟燭忽明忽暗幾度險些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