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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女子目光怨毒,始終捉不住對方破綻已是惱羞成怒,轉眼卻驚訝的發現另一個呆呆傻傻的小個子女孩兒,竟一臉呆萌的拾起了羊皮地圖。
「找死!」
「丟了它!」
兩聲呼喝同時作響,白仙塵呆愣愣抬起腦袋,迎面只見鋒銳劍刃已飛至鼻尖,眨眼便要貫穿她的頭顱!
一個身影橫空撞在白仙塵身側,隨即便是一聲痛哼,在這危機關頭竟也有人不顧生死將白仙塵撞開!
女孩驚魂未定低頭去看壓在身上的救命恩人,卻見老道士的寶劍整個穿透了古聞道胸口,而菩薩心腸的男孩兒鮮血流淌臉色慘白已然暈厥過去。
不遠處丑姑娘大步奔來,本以為……本以為她是要護住兩個可憐的小孩,可來到面前竟是迫不及待奪走了白仙塵手中地圖,貪婪的目光再也無法掩藏,盡數投在了那份圖紙上,絲毫不在乎兩人是死是活。
白仙塵心口莫名壓抑,沉的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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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刪掉了上一章作者的話。。。。憋了好久是真的寫不出T-T搓死了搓死了
放假三天塗塗改改才拼湊出一篇四十三章,真是沒救了沒救了,,,
第四十四章:
古聞道發現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雙足無從著地的失重感讓他感到驚恐與無助,而後便是一柄寶劍穿透了他的胸膛,疼得令人戰慄。
我不想死……憑什麼?憑什麼是我?!——古聞道像是溺水之人般拼命掙扎,不甘與憤恨在心底越積越厚,像要化成一團又一團的漆黑煙霧包裹住他的全身。
「古聞道!古聞道!快醒醒!」
一瞬間,明亮的光線扎得他雙眼生疼,定了許久方才看清了眼前那張擔憂的臉孔。
「白仙塵……我還沒死吧?」
白仙塵抹著眼角的淚花,體貼的為古聞道掖了掖被角,門外傳來敲門聲,有男人的聲音在外響起:「白小姐,柳姑娘想進來探病,你看能否……」
白仙塵的臉孔霎時一片冰寒,壓抑著心底的怒氣直恨得咬牙切齒:「讓她滾!」
古聞道皺眉看過周遭環境,這是一間缺乏家具擺設,樸素過頭了的小房間,地上、案几上甚至還積著一層薄灰,然而比起狹小的牢籠,已經算是仙境了。
「白仙塵……與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聞聽古聞道乾澀虛弱的嗓音,白仙塵再不去理會外頭的僕從,伸手取來床頭小几上的茶壺為他倒了杯水,扶他倚坐起來,這才講起昨晚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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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紅嫣,你終究是藏不住的。」
陰雲被仙人劈開從而露出月色皎潔的光華,白仙塵眨著眼睛,望著清冷月光下,修長手指緩緩剝開纖薄麵皮的丑姑娘……不對,那本就不是什麼「丑姑娘」,白仙塵心跳有瞬間的加快,麵皮下頭,那張過分嫵媚的面容美得像是會上癮的□□,真如化作人形的妖孽。
而以假面偽裝顯是居心叵測的「丑姑娘」也在剎那與白仙塵四目相望,雖轉瞬即逝,但眼底那份怪異竟也越發強烈起來。
「婢子柳紅嫣,拜見翡翠大人。」與那位呂豐陽之下再無敵手的碧衣女子稍稍行禮,柳紅嫣面上笑容很是討好,心卻直直墜入谷底。
前生,柳紅嫣見過某個立足武道巔峰的存在,但一來記憶有些模糊,二來那時的柳紅嫣並不痴心武道本身,故也未曾有過如今感受。
那是一種巨大的落差感,暗獄中女孩們的武藝在柳紅嫣眼裡已是極拿得出手了,然而見過今夜的神仙打架,柳紅嫣方知武道境界間的天差地別。
原本,她以為自身內腑虧損便以外修,想來哪怕成為個鼓著二頭肌的女壯士也能走出坦蕩大道,然而離開暗獄後卻在前往南疆路途偶遇一僧人,問其武道,答曰:武途坎坷,為凡階、出塵、宗師三境,一層一層皆是攔在武人面前的天塹,若想單純外修入道強健體魄固然厲害,然而這不僅是份吃青壯飯的苦差事,更是永遠無法達到至高至上的宗師大境。
問其緣由,僧人又答:有出世人隱居山野,不習拳腳,不喜爭鬥,或修今生或求來世,常以朝霞為食清淨自在,久而久之竟成了販夫走卒眼裡的仙人,行走如風如電,揮手自成氣魄,原因無它,不過是這些人在不知覺間鑄就大道,成了世間鳳毛麟角的宗師境天人,而中間最關鍵的,便是無形積攢下的內力,故而有人一躍成為宗師境,倒是從未見過擺脫內功純粹外修而至宗師者。
之後,柳紅嫣也倉促查詢了相關典籍,果證僧人所言不虛,雖說令人失望,卻也不甚太過在意,畢竟那時,什麼凡階境,什麼出塵境,不曾親眼見過很難想像中間差別。
若說莫芸是內功小成,能初初感受內里真氣流轉的凡階境高手,那麼翡翠其人由今夜表現看來,起碼到了叫人望而生畏的出塵境,就是十個莫芸也不可敵,而那位聲名在外的六陽門門主呂豐陽更是能劈開天幕的宗師境仙人,這般武境擺在面前卻不可得,怎能令柳紅嫣不吐血揪心。
更糟糕的是,柳紅嫣連莫芸也不是敵手,是否到達凡階境都很難說,或是隨意一個六陽門弟子也能將她打發,翡翠要殺她真就是碾死螞蟻一樣簡單,她拿著地圖立在一群武道高人面前,實在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