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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驟然吹過狂風,撞在窗玻璃上發出尖嘯聲。
宿月一錯眼間,看到幻燈片上燃燒的白色蠟燭火光似乎猛地熄滅了一瞬間,才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社長微微笑了一下,剛才還挺正常的一個人,現在臉色蒼白,變得有些像鬼:「有人願意來試一下嗎?」
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動。
在宿月看來這是比較聰明的做法,請筆仙,不管從哪一個時空的任何一種作品來看,都絕對不是會帶來好運氣的行為。
但顯然社長並不滿意。
社長嘆了口氣,「這麼有趣的活動,都沒有人願意嘗試嗎?如果想試試的話,我會給主動舉手的同學發獎勵哦。」
話音剛落,中學生和另外一個玩家就同時舉起手:「我來。」
宿月:。
社長微笑起來。
他那張臉不笑的時候還好,只是讓人覺得古板,一旦笑起來,就好像覆蓋在肌肉上面的一層假皮被強行拉扯,露出相當陰森詭異的笑臉。
「請你們過來吧。」社長沖中學生和另外那個玩家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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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個玩家名叫趙致桓,走過的千分級副本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眼前的這個NPC確實給他不是很好的感覺,但是他也深知,想要成功通過遊戲,必須儘可能多的了解遊戲內的信息。
比如這個名叫「鬧鬼高校」的遊戲,既然他們所有玩家都是這個請仙社團的成員,請仙就必定是無法跳過的關鍵環節。
更重要的是,趙致桓感覺到自己已經落後了。
他身上背著教導主任的一千字檢查,因為往A101教室來的時候跑了一段路,被攔住罵了,他趁著剛才看社長發的手冊的時間偷偷寫,奮筆疾書兩個小時,勉勉強強算是寫完了,但是社長過來的時候看了他好幾眼,仿佛在問他為什麼不認真看手冊。
而且,那個名叫魏晚的NPC,他甚至沒有察覺那是NPC,但顯然沒發現對方是NPC的只是少數人。
這些跡象都讓趙致桓很恐慌,他深知這類遊戲的存活率也就一半不到,他現在落在大部隊後面,很可能最先死。
所以當社長問誰願意來嘗試請仙時,趙致桓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
社長把那張寫滿了東西的白紙鋪開在桌子上,很神奇的,那張白紙本來看上去比桌子要大一些,但是鋪上去的大小卻剛好合適,白紙是一個平面,可蠟燭搖晃著,居然映照出了那些字的陰影。
白紙上方是「妖魔鬼怪」,下方是「魑魅魍魎」,左面是「陰陽兩界」,右面是「通行無忌」,十六個字如同一副邊框把正中的命盤裱了起來。
墨跡在宣紙上洇染開,在燭火照耀下,每個字都搖曳著小小的陰影,好像細小的鉤爪在張牙舞爪地晃動。
那張命盤上標示出了八個方向,社長讓趙致桓和中學生一人站了一個方向,之後又問,還有沒有人願意參加。
趙致桓望著宣紙上那些跳動的字,靠近了他才發現,宣紙上畫的那塊命盤是紅的,甚至好像是用血塗的,只不過中間填的都是黑字,而且血遇到空氣會變成發黑的暗紅色,所以社長一開始拿出命盤的時候,他居然沒有發覺。
那些字密密麻麻的,是各種各樣的數字、方位、時辰、還有「好」與「不好」,「可以」與「不可以」,「是」與「不是」,每一種答案都擠在命盤的一個方框裡。
這些字本身單拿出來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就有些詭異了。
而且字的筆觸也很奇怪,橫豎撇捺全部都延伸得很長,字和字參差地攪在一起,好像一群正在打架的蟲子,在燭火的映照之下,就跟活了過來一樣。
趙致桓眉心跳了跳,有非常不好的感覺。他有點打退堂鼓了,就在這時,社長已經拿著硯台走了過來,他手裡還有一根小小的針。
「刺破手指,滴一點血到硯台里。」社長微笑著說道。
「一,一定要這麼做嗎?」趙致桓心裡一突,說話都結巴了。
「真正的請仙遊戲要足夠虔誠,才能請到貨真價實的筆仙,血契就是虔誠的象徵。而且,這屋子裡有這麼多人,要是到時候筆仙來了,卻認不出誰是請他的信徒,你的提問機會被筆仙消耗掉了,那不是很虧嗎?」社長又說道。
趙致桓猶豫著,餘光注意到坐著的那群玩家裡,有一個人站了起來。
這人長得非常好看,趙致桓一進屋就注意到他了,因為這輩子趙致桓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帥哥,最亮眼的還是他那一頭白毛,一般人染這個發色絕對是自毀顏值,但是他染出來襯得皮膚更白,眉眼更好看,有種從漫畫裡走出來的感覺。
因為這張臉太引人奪目了,所以趙致桓也記得他的名字,他叫宿月。
他也要來請筆仙嗎?
社長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他微笑著問:「同學,你要來試試嗎?」
「不。」宿月說,「我想問,如果沒能請到筆仙,社團會怎樣?」
「要有非常虔誠的信念,才能夠請到筆仙。如果請不到的話也是意料之中。」社長笑著說,「請不到的話,我們就到下一次社團活動再嘗試就好了。」
「所以如果一直沒人參與請筆仙,也不影響社團活動進行對嗎?」宿月問。
趙致桓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宿月的意思,其實不用非要請筆仙的,是這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