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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笑焉城站在了最前排,原本聊想著楚令也會隨之而來,卻等了許久沒見他蹤影,疑惑間,竟然見那人被人帶到懸崖之前,與眾求親者一同站在一起,做著奇怪的準備動作。
「彥念青!」笑焉城喊。
楚令在人生嘈雜中聽見了笑焉城的叫聲,站直了身體,微笑的對著人群中的笑焉城招招手,又伸出兩個手指頭比了一個Y,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笑焉城既然會現代舞,必然也能看懂這個手勢。
笑焉城剛要上去揪她下來,卻被行修派眾門人搭起的人體牆攔住,無奈只好咬住下唇,焦急等待外頭,期待那人能夠明白自己意思,趕緊回來。
可楚令卻背轉過身去,趴在了岩石之上,就像一隻蜘蛛一般。
眾人對她這種怪異的姿勢議論紛紛,有些甚至在嘲笑她,調侃著公子快下來,莫要丟人現眼。
楚令充耳不聞,只顧著自己適應著岩壁,抬頭望了一望那凸起的最後關卡,眉頭皺了皺。
之前的全不是問題,那最後的,才是重頭戲。
空中一個黑影閃過,楚令眯著眼睛想要瞧清楚,它又迅速的消失不見。楚令隱約聽見哨鳴,卻見周圍人無此疑惑,便發覺只有自己猜能聽見這聲響。
還未思慮周全,式微便高高抬手,繼而放下,喊道:「開始!」
楚令便和眾人一樣,迅速的作出了反應。
式雲簡,若是我跌了下去,那便都是你害的!
☆、第六十三章
「 緣分」二字,是絕然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兩情相悅,談解釋和道理,自然也無從講起。當你有一天突然認識到你或許喜歡上了某人,愛上了某人,其實這路,已然走了一半,潛移默化之中,一瞬間,便足以讓你記憶了一生。
看著楚令在陡峭的岩壁上靈巧攀爬,笑焉城的心也隨著楚令的動作而緊緊糾在一處,深怕她一個不小心便跌落下來,狠狠的砸在地上。
一個聲音從後頭傳了過來,笑焉城嚇了一跳,繼而回頭去看,見是王宇,便吐了一口氣。
「彥公子怎麼也上去了,他方才還和在下說不是來求親的。」王宇問。
笑焉城道,「她的確不是去求親的,上去只是玩玩。」
「果真?」
「當真。」笑焉城堅決道。視線一直停留在楚令身上,隨著楚令慢慢上移。
楚令的身邊已然有很多人中途退場,抑或直接跌落了下去,幸而行修派弟子保護措施得當,跌落下去的人也不至於當場斃命,只是受了稍許的輕傷,被下人抬了回去。
「彥公子這身手雖然奇怪,但也實用,這場比試倒好似專門為他設計的一般。」王宇若有所思道。
笑焉城斜睨了他一眼,不作答。
的確,他所想的與她一致。這比賽,倒好像是為楚令量身定做的一般。式雲簡啊式雲簡,你在打她的主意嗎?
「話雖如此,王公子不是也來求親的,為何不上去挑戰?」笑焉城起了疑惑,見王宇氣定神閒,不像是要上去的摸樣,「莫非公子放棄了?」
王宇微微一笑,朝著笑焉城道,「實話說,我對這位式姑娘著實無甚興趣,來這裡也是家命難違,比起她,有另一位姑娘更勝一籌,我何須捨近求遠,追求那個連面都不曾一見的人?」
笑焉城似乎依然猜到了他所指何人,並不作答,而是默然的轉過身去,盯著最為艱難時刻的楚令,此刻楚令已然到了最危險的地段,身體將和地面平行,稍有不慎,便會從那高處跌落,就連行修派的弟子也未嘗能夠接住從如此高地方墜落的人。
式微視力極好,他能夠看見楚令此刻的面態表情,見他動作放緩了許多,專注而嚴肅的打量前面岩壁,似乎是在想何處下腳。
「此人倒有哀牢人的風範。」式微招招手,便有一個門人走了過來,「此人是何人?」
弟子認真查了查手中記錄,撓了撓後腦勺道,「記錄中並無此人。」
式微想了一想,不怒反而覺得心情頗為好轉,捻著長須道:「留意此人,有意思。」
楚令從未接受過如此挑戰,先前練的技巧應付九十度坡面尚可,但應對一百八十度與地面平行的凸起岩壁,難度不可謂不大。正思慮著如何下手,眼前又閃過一絲黑影,這下楚令可看清楚了黑影的真正身份—那是一隻黑鷹。
只見那黑鷹嘴中叼著四葉草,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兇狠氣勢望著楚令,楚令也瞪著它,一人一動物便如此僵持著,似乎是在等對方露出破綻。
楚令自然不敢多動,此刻招惹這畜生那是尋死,但若不盯著它,它不知道會作出何事。楚令回頭望著下方點點小人,尋死此鷹必然是有主人的,那主人或許就在這人群之中,他既用此鷹取得四葉草,那便是求親人之一。
笑焉城見楚令往自己這邊看來,先是疑惑,繼而又發現在楚令邊上有一隻黑壓壓的鳥類躲在另外一側,便皺起眉頭來,她與楚令想的一致,此鷹必然是有人馴養,並且此人是式雲簡求親者之一。
笑焉城捏著自己的手,腦海中恍然閃過一個人來,遂慢慢扭頭,看著身邊鎮定自若的男子,隱約有了答案。
是王宇。
只見王宇此刻並未著急,相反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與其他人的緊張相比,倒顯得輕鬆和自在,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似是在嘲弄旁人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