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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化雨自然感受得到對方的情義,兩個人無需多話,只是看著彼此,這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任憑兩人情緒流動。
「咳……」花慕容不和諧的咳了一聲,打算了兩個人的思路。
唐化雨羞紅了臉,扶著若幽坐了起來,見對方無大礙之後便迴轉身去,對著楚令等人點頭道:「諸位大恩,化雨記下了。」
楚令上前一步問:「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還有化雨,你不懼怕她身上寒冷?一時一刻你忍得住,可這長久下去,恐怕對姑娘身體不利。」
「這倒無妨,」唐化雨鎮定自若,深情回望著若幽,「我和若幽早已說好,去南方一處地方,那兒有個火洞口,有一處火岩,能夠壓住若幽身上寒意,並且長久下去或許就能夠去處她這個毛病。」
「南方火岩……」花慕容在不自覺間重複了這一段話,被楚令看在了眼裡,閃過一絲憂慮之色,但又迅速被元楚打斷了。
「火岩?那可是原本的哀牢國境內之物?」
「正是。」若幽看著元楚,「小妹妹知道這東西?你小小年紀竟然知道哀牢國,真是不一般吶。」
「那可不是,那是我母……」元楚想了想,還是沒把這話說完。「我在書上看到過。」
「唐姑娘,我有事和若幽姑娘說,可否借她一小會兒?」楚令帶著和煦的笑容道。
「自然可以。」唐化雨微笑著點頭。
楚令向若幽示意,若幽便跟著她走了過去。
花慕容和唐化雨以及元楚留在了原地,依照元楚的性子,本來是要追上去一探究竟的,但卻被化雨攔阻了下來,而花慕容被這倆人盯著,即使再好奇也不能前去偷聽,只得百無聊賴的頓在地上,隨手摘了一狗尾巴花拿在手裡隨意的玩弄著,眼睛卻時不時的瞄向在稍遠處交談的兩個人。
「若幽姑娘,可否請教你一個問題?」楚令問。
「但說無妨,公子不用客氣。」若幽答。
「請問你身上寒毒從何而來?又為何知道火岩?」
若幽微笑,看著楚令的眼道:「你和哀牢王室是何關係?」
楚令一愣,繼而又道:「這是我要問姑娘問題,姑娘怎的倒反問起我來了?」
「若幽的故事其實已然告訴了公子,只是公子不曾相信罷了。至於這身上寒毒是來自於一種叫墨淚的蠱毒,產自於古老的哀牢王國,公子或許沒聽過這國家,以前也是久負盛名的,那兒的人安居樂業,不曾被外界打擾。但是出了一名不安現狀的王子,他出去與漢朝交通,卻不想因此帶來了禍患,哀牢便就此滅亡……」
「墨淚……蠱毒…..」楚令黯淡了眼,低著頭重複這兩個詞。
她的青戒何嘗不是服下了這種蠱毒,導致此刻沉睡。
「此蠱毒能讓人假死,重則千年,輕則似我這般便能甦醒。而前提是,必須由心愛之人開啟棺槨,否則,屍身便會發黑,若沒有一定的安全之法,那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我知……我知……」楚令懊惱的搖了搖頭,捏緊了拳頭。都怪自己的懦弱,讓別人開啟了青戒的棺槨,由此造成了一些列的浩劫,都怪自己!
「彥公子,你沒事吧?」若幽見楚令臉色煞白,以為是自己寒氣弄的他如此,抬手欲要扶他,又縮了回去。「我——」
「無妨,」楚令勉強擺出一個笑臉,「希望你和化雨一路順風,平平安安。」
「多謝。」若幽說著,視線便飄向了唐化雨那邊,滿是欣然。
「你一定很喜歡她吧。」楚令也看著那一邊正在和元楚交談的唐化雨,他們兩個前一刻還劍拔弩張,此刻卻相言甚歡,讓人摸不清到底是如何。
唐化雨感應到了若幽的視線,也扭轉回頭,對上她的,笑了笑。又注意到了楚令,也對著楚令點了點頭。
「真羨慕你們……」
「你也可以。」若幽對著楚令說,「若幽被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歷經磨難才懂得她的一款深情,她為了付出了如此之多,若幽又怎能負疚於她。只要若幽命存一刻,便會與她相守一刻,此生,定然不會再愧疚她了……」
楚令點了點頭。蹲下,用地上石子輕輕花開自己手腕上的血管,看著冒出的鮮紅色的血液,抬手到若幽面前道:「喝下一些,算我最後送你們的禮物。」
「你?!」若幽驚訝的看著這片鮮紅,「你怎麼會……」
「喝下罷,別問太多。」
若幽點點頭。
楚令只覺得手腕上一片冰涼,閉上眼,那一張朝思暮想的臉浮現在了眼前。自己身上的明羽和她身上的墨淚相生相剋,就好似自己和她的命運一般,不能在一起,也不能離開得了彼此,一個醒來,一個死去,一個沉睡,一個陪伴…….
上天為何不給自己一個與她相守的機會,為何要這般的折磨自己和青戒,明明兩個人相愛,無關乎天地。
「謝謝你——」若幽擦拭了嘴角。
「不客氣,」楚令轉身欲走,看到這一對有情人可以衝破重重束縛在一起,心中由衷的高興,但心中也有另一個聲音在呼喊著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好青戒!
越是見到別人幸福,自己對幸福的渴望也就越大。
「對了,」若幽走了幾步,回頭對楚令嚴肅道,「我看那個花慕容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多加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