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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令睨著那花瓣許久,猛然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轉身朝著後院廂房跑去。
花慕容……離開的時候還有花慕容在此處……找到他或許一切都可以明了!
楚令瘋狂的跑著,耳邊的風呼嘯而過,手背的鮮血並未止住,但她也顧不得這細碎的小事。沖開廂房門,果然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窩在角落,舉著刀劍對著自己,眼裡都是警惕緊張。
「花公子,是我。」楚令此刻倒也平靜了下來,見花慕容在此,心也就稍稍安靜了一些。
花慕容驚慌的眼睛裡現出一絲的平靜,但手仍舊握著一長劍指著朝著自己走來的楚令,他的額角有著些淤青痕跡,手有些顫抖。
「你真的是楚令?」他問。
「真的是我。」楚令答,不明白為何他會如此想問,莫不成還會有另外一個楚令不成?
「可你穿的如此……你是女人?!」花慕容從頭到腳打量對方,最後得出一個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結論。
楚令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無奈道:「只是換了裝束罷了,」她不打算繼續解釋自己性別問題,畢竟若透露了,可能多有不便,繼續道,「這裡發生了何事,為何公主和大管家都不見了,連剛回來的元楚也在一瞬間便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花慕容鬆了一口氣,放下劍,但依舊將劍捏在手裡,喃喃道,「你走後,便來了一群人,我在門縫裡瞧了清楚,那群人都蒙著臉,但眼神可是凶的很,為首一人進來便和那什麼公主對峙,公主不從便被抓了去……」
「你可聽見他們說什麼了?「
「什麼哀牢寶物……」花慕容仔細回憶著,「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果然如此……
楚令低著頭,看著地面,心裡記掛著元夕。
「可為何連剛進來的元楚都不見了?」楚令又問。
「啊?」花慕容一聽,又舉起了劍,指著四周。「我就覺得這周圍怪怪的,肯定有不乾不淨的東西!」
楚令蹙眉,搖了搖頭,要說不乾不淨的東西,有什麼能比自己可以活上上千年,看盡物是人非來的怪異?
想及至此,楚令轉身便要離開,眼下當務之急是要找尋那人去處,否則自己是寢食難安了。問題是,何處尋,向誰尋,一點頭緒也無……
「你去哪裡?」花慕容問
「我也不知……」楚令如實答。尋人這種事情,肯定是要人多才好辦,如今問題是,那伙人是誰,為何要抓元夕……如果是為了所謂的哀牢寶物,這倒大有可能。因為元夕是和柳夜最為親密的人之一,若是被有心人發現當年駙馬的真實身份,那末,為了哀牢寶物,抓了如今的落魄公主也是入情入理。
「去官府罷……」楚令思索了半天,才得出如此結論。元夕好歹也是新朝粉飾太平的棋子,想必報送官府也能引起足夠的重視。多些人尋找也就多謝把握,無論如何,目前找到人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去官府?」花慕容一想到自己那些事兒不由的心裡哆嗦,「那還是您自個兒去吧,我呆這裡挺好,挺好的。」
楚令一見他這模樣便知道他心裡是畏懼了,也難怪他是小賊一名,若是見了官府豈不是自投羅網?但這裡怎麼說還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那你就呆在此處,若是晚上出現了不乾不淨的東西……」她故意將話托的老長,果見後者變了臉色,「總之,明天這裡又少你一個人不少,多你一個人不多,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花慕容這下是心驚肉跳到不行,心道楚令說的也是道理,便匆匆慢慢隨著她跑了出去,「等——等等我!」
楚令到了州府前,對著裝飾的奢華非常的官邸大門蹙了蹙眉頭,她從來便是來去自如的人物,如今倒捲入了這些個是是非非之中,實在可笑。但如今也顧不得許多,找到自己要的人,看著她們平安即好。想及至此,側目看了看花慕容,見他還躲在稍遠處,一付戰戰噤噤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可笑。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花慕容見楚令如此,又偷偷看了看衙府周遭,並未見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才壯著膽子上前,聽楚令話語。
「你力氣大,替我敲敲喊冤鼓。」楚令指著台階上一口紅色大鼓道。
「這——」花慕容有些遲疑。
「去敲吧。」
「那好吧。」花慕容咬了咬牙道,上前挽起袖口,拿出鼓槌,使勁的往上敲了敲。
門口衙役見有人來敲鼓,便派了一人收住楚令和花慕容,問清了緣由,又匆匆派一人跑了進去稟報。
楚令和花慕容等在門口,花慕容緊張的朝里側去看,只見這官邸大道平整氣派,裡間屋子更是高挺龐大,不免感嘆:「果然當官的就是不一般,連門口的石獅子都分外的嚇人。」
楚令斜睨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百無聊賴之際,竟然在前看見了一人,那人身著淡青色長衫,外罩褐色毛領小卦,褂上繡著一朵藍色小菊,手裡拿著長劍,腰間別著一青綠色小布袋,右側則是一枚盤雲白玉配飾。
稍尖下巴,高挺鼻樑,白皙膚質,長卷睫毛,目光有神,稍有眉峰,不是久別的式雲簡又是何人?
只見她挺然傲立,筆直的身子,眼神卻銳利非常,緊緊盯著眼前之人。而楚令則先是被她這種眼神看得愕然,繼而尷尬的一笑,隱約間覺得有些不妥,但又不知不妥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