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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功一小周天,稍稍鬆了一口氣,忽而感覺到身邊一團溫熱物體靠近,伴隨著撲鼻而來的臭味,式雲簡反射似地站了起來,指著對方道:「你靠的如此近作甚?!」
「這裡太冷了,大傢伙兒靠近點取取暖嘛……」
「只是如此?」式雲簡只聽父親教誨,說這世間男子都近不得,他們身上充滿了污濁之氣,會使得自己功力大退。
「我花慕容發誓,只是這樣。」
「暫且信你,不過,還是不許靠近我。」
「不靠近就不靠近唄。」花慕容仰著頭,靠在邊角上,嗅了一下手掌上的香氣,沉醉在其中。
這多久沒見到這麼漂亮的大美人了,不摸一把真可惜,可嘆她武功在身,自己近她不得,否則……哼……
式雲簡摸到了地上的一根枯枝,胡亂打著周圍,估摸出這裡是一個較為封閉的空間,又探到了一個石壁邊緣,觸碰到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之後忽而笑開道:「有沒有點火石?」
「沒那東西……」花慕容嘴裡叼著一根草,蹲在地上百無聊賴地答。
「我師姐的錢袋裡必定有,她一向存那兒。」式雲簡說。
花慕容老大不情願的拿出打火石,交給對方,「這裡陰暗潮濕,沒多少東西,你要打火石也是白費,根本沒東西可燃。」
「自然有。」式雲簡剛想解釋,卻聽見了近處一聲轟響,地面也微微震動了一下,繼而又平靜了下來。
「媽呀,老子今天是觸了什麼霉頭,偷錢袋被人追殺,跌落亂石堆,又遇見了地震。流年不利流年不利,早知道便聽街角算命的黃大仙的,今年不宜出門!」花慕容怪聲怪氣的哀嚎。
式雲簡雖然也怕,但相較前者依舊是鎮定許多。雖然她極少下山,但也不是那養在深閨里的小姐,多多少少也算是江湖人物,哪能被這些東西給嚇破膽?這樣爹爹以後還怎放心讓她出門?
又再打了幾次打火石,成功的點燃了面前的東西。
花慕容在抱首差點兒痛哭之後,忽而覺得周圍亮堂了起來,揉揉眼睛才知道並非是做夢。
「你怎麼辦到的?這是—盞長明燈?!」他驚詫的走了過去,盯著式雲簡手裡的東西,細細打量了一番道:「果然是!」
「長明燈?」式雲簡不知他在說什麼,只想這是一隻燭台而已。
「據說這東西始皇陵才有,沒想到竟在這裡也能瞧見!」
「好像很厲害,究竟是什麼?」式雲簡不明所以,皺著眉頭便問。仔細瞧了瞧上面雕刻的紋路,手指細細撫上去,摸到那一團盤雲,竟然像被雷電擊中一般一顫動,空白的腦海中閃現了一個淒涼的場景。
那是隔壁中的一座破敗城池,高而肅殺的城牆上,一柄長劍刺入一個匈奴將軍的心臟,而他憤恨的眼直直盯著眼前兩個人,有一個女子罩著絲綢紗布,看不清臉。另外一個中原將軍則是一臉痛不欲身,抱著那女子痛哭……
手上的長明燈被花慕容奪走,他細細看著,愛不釋手。
「你有所不知,這裡面的燈油乃是東海大蛟魚油所制,傳說中是徐福出海取得,始皇帝才做得十二盞,不曾想在這極南之地也會有奇哉!」
式雲簡愣愣的矗立在原處,眼神渙散,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怪異的情景,有幾個異族人朝著自己走來,還有一些奇怪的大怪物在黑漆漆的平坦路上竄過,看樣子像是鐵做的戰車……
「啊——」式雲簡忽而抱頭蹲下,頭疼欲裂。
「你——你該不會是瘋了吧?」花慕容不明所以,審慎的靠近,碰了一下式雲簡的袖口,又立刻縮了回去。
她——她渾身似火一般的熱!
花慕容退後一步,稍稍離遠一些眼前之人,長年在江湖上打拼的經驗告訴自己,此時的式雲簡身上一定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但還沒等他想出應對之策,身側的一堵石牆忽而慢慢上升,周圍又開始震動,雕著精美圖案的四壁外層土灰被震下。灑落在這兩個人身上。
「這……這……」花慕容臉色煞白。跌坐在地上,隨手拿起身邊一樹枝,哆哆嗦嗦雙手握在胸前,企圖以這種武器來給自己一些安慰。
石門漸漸升起,露出一個人的一雙靴子,黑色質地外圍包裹著斑紋獸皮,已經是破舊不堪。
「是人是鬼?!」花慕容壯著膽子問。
那人沒有回答。
「啊——!!!」花慕容躲到式雲簡身邊,卻不敢太靠近她。「你快醒醒!我們都快死了!」
式雲簡漠然的抬頭,望向石門升起的地方,漸漸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像是上弦月一般散發著溫和的光輝。
「你出現了……」
煙塵迷濛之中,一個人影若影若現,她慢慢朝著外室走了過來,讓這兩個人清楚的看見自己身上的裝束。她像是幽靈一般突然的降臨在世人面前,身上穿著異族男裝,脖間掛著骨節項鍊。額間有一朵紅色火雲若隱若現,眉頭微微挑起,鋒利的眉峰詔示她堅毅的性格,為這秀氣的臉龐添上了一股英氣。此刻她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表情,棕色瞳孔里映射出面前兩個人的影子,以一種輕蔑而又微帶怒氣的聲音說:「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樣的開局,還行麼?
☆、第二章
或許是那人帶來的光輝,又或許是這手中的長明燈漸漸亮了,原本還黯淡的四周慢慢亮了起來,牆角兩個人的影子被投射在暗色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