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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劇情好拖沓....(⊙o⊙)…
☆、第五十七章
元夕不是個能深睡的人,清晨便早早起了來,坐在客棧一樓,待楚令和元楚嬉鬧的下來時,她已然喝了一盞茶。
「想你們昨夜都未曾睡好,今日可還有些精神?」元夕若無其事的盯著杯中浮起茶葉,餘光卻睨著楚令神態。
楚令乾咳,知道自己昨晚做的過分了,以前元夕尚不在此處自己和元楚玩鬧也無妨,可眼下元夕在此,自己若再沒大沒小,那便不符合長輩的身份。
「下不為例。今日如何去見得那個柳夜?」楚令說。
「不如直接進去與他對峙。」元夕答。
楚令蹙眉,沉思一會兒,見著笑嫣城下來了,才繼續放下杯盞道,「如此也罷,免得拐彎抹角爬牆臥床底的。」
元夕一聽,下意識往元楚那兒一望,元楚心虛,垂下頭咕隆咕隆喝茶,悄悄抬頭見元夕還是盯著自己看,便越發的埋下喝去。
想自己這位郡主何曾做過如此事情,怎麼一見這人便什麼也乾的出來?
元夕扶額微微搖頭,「你們這一大一小,究竟都做了什麼事情……」
楚令知道她這倒也不是真的在計較,便索性不回答,將話題重新轉回正軌,殷勤的提元夕倒了一杯茶水,繼續道:「那吃完這點我們便去郡守府罷。」這句話也是說給笑嫣城聽。
「嗯。」
說實話,對於劉子展楚令無甚好感,其緣由歸咎於以前一樁舊事,出征漠北之時,自己斬殺了劉子展的獨苗劉域,此刻的劉子展應該非常痛恨柳夜才對,眼下卻聽說劉子展對「柳夜」尊敬有加,想必是於哀牢寶藏的緣故才賣了他三分面子。
「你們是誰?」門口小廝打量著這四個人,問。
元夕上前一步,淡淡道:「告訴劉子展,故人相見。」
「故人,哪個故人?」小廝盯著眼前這個女子,高傲而清冷,目光堅定而神態自若,決不是尋常女子,而與她通行的幾個人也不像好對付的,便格外在意,並未直接轟走。
元夕示意元楚將腰間令牌拿出,交予那小廝,那小廝見這令牌似乎皇家之物,便匆忙答應道:「小的這就去稟報,諸位稍等。」說罷此人便匆忙跑入內府。
「雖然你已然沒落多年,可這高高在上的公主氣派依舊在。」楚令睨著元夕道。
元夕冷臉看了她一眼。
「別別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受不起。」楚令連連擺手,避過身去。
「膽小鬼。「元楚抱手,很鄙夷的哼了一聲。
小廝跑了出來,叫道:「大人有請諸位。」
元夕未曾回應,與楚令對視一眼,繼而帶頭走了進去。楚令回頭見笑嫣城沒有動靜,便小聲問道:「你從今早起一直未曾說話,有事情?」
「若我有事相瞞,你會如何?」笑嫣城微微仰頭,認真的看著楚令,想要從她眼裡尋找哪怕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來得出答案,這神態,我見猶憐。
「你若瞞我必有你的道理,不說,自有你的苦衷,我又何必強逼著你去告訴我?」楚令的聲調聽不出情緒,「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處,我理解。」
「真的?」
「自然是真。」楚令說。
笑嫣城聽到此處,開懷的笑了,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古人一向提倡笑不露齒,笑嫣城縱使是煙塵女子,也應遵守此禮儀教化。
「我總算知道你為何叫『笑嫣城』了,這嫣嫣一笑,豈非『傾國傾城』?」楚令打趣道。
「那你若有國,可為我傾?」笑嫣城滿含期待半開玩笑問。
楚令收了嬉笑神色,眼中一黯道:「莫說一國,就算這個大宇,我都可為卿一人傾覆。」
笑嫣城一愣,想不到楚令會說出如此動情的話來,臉頰微紅,不自覺便垂下頭看著地面。
元楚停住腳步,見後邊二人神色,抿了抿下嘴唇,又毅然轉回去,打量起眼前這座府邸來。那時候的柳夜也是在這裡與自己再次相逢。
楚令出神的看著笑嫣城,猛然的被從她背後投射而來的陽光刺傷了眼睛,這才回神。驚覺到方才的失態,不免有些尷尬。
「我們先,進去吧。」楚令語氣變得平淡。
笑嫣城則由方才的欣喜變成了此刻的困惑,倒也不再去計較太多,因為現在的確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堅毅的看向院落里側,揣度著柳夜的樣貌。如果所言非虛,此人便是解開哀牢寶藏之謎的關鍵,那麼之後自己便可向劉子展復命,繼而了解這所有的是是非非。
一見劉子展楚令便感嘆時光飛逝,他已然變成了一個老叟,白髮蒼蒼,步履也有些不利索,這與之前印象中莊嚴肅穆一派官腔官調的劉子展有著天壤之別。楚令暗自揣度,這劉子展一來是的確老了,二來,再者是因為喪子之痛。
扭頭看著元夕側臉,面色已然較之前好上許多。楚令皺起了眉頭,心裡為元夕感到惋惜。
可惜了你大好年華,怎的如此想不開?
元夕似心有靈犀的轉過頭,視線落在楚令眼裡,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公主殿下。」劉子展畢恭畢敬,跪在元夕面前道,「公主殿下終於來了。」
笑嫣城往後一步,臉色不佳。
「請起。」元夕道,「我早已然不是當年的公主,你又何須如此客氣。」她說的是實話,現在朝廷是姓王的朝廷,她不過是他粉飾太平的一個工具罷了,隨時可以丟棄,這劉子展大可不必如此費心討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