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你說不可以,我卻偏要做到可以。」式雲簡也是個不好脾氣的人,倔脾氣上來便不擾人,不知道為何,楚令總讓她上火著急,自己屢次想要不管那人,卻每次都偏偏碰上她。
跟在楚令後頭,看著她一身女裝,式雲簡眉頭輕挑,喃喃道:「怎麼你女裝也這般好看?」她說的極輕。
「嗯?」楚令扭頭看著她,一臉疑惑。
「不,沒什麼。」式雲簡臉上顯出了一抹詭異的紅,扭過頭去假裝看向其他,卻不知此舉更映襯出了她的尷尬。
楚令不語,默默的走在前頭。日光打在這兩個人的身上,將影子漸漸拉長,兩個人雖走的一前一後,但只看在影子上,便是緊緊愛著走到了一處。
「怎麼關了?」楚令對著府衙緊閉的大門開始疑惑,「莫不成下班了?」
「下班?」式雲簡重複了一遍。
「哦,就是休息了。」楚令解釋道,遂上前敲門,但里側並無人答。
「怎麼了?今日不開明日再來便是。」
「這倒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下連花慕容都不見了。」楚令神色嚴峻。
與此同時,在一間幽暗的地下室內,花慕容被捆綁在施刑架上,眼角淤青,嘴角也滲出一些血跡來。他垂著頭,意識有些模糊,身上的衣裳早已破爛,傷口微微捲起,都是些深深的鞭痕。
面前的是一個拿著鞭子穿著大紅官府的矮個子中年男子,面容兇狠,不像是個善茬。
「說還是不說?」他怒喝,手高高舉起,威脅著再抽一鞭子下去。
「呸——」花慕容此時倒也有些骨氣,「你到底要我說什麼,老子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矮個子吐了一口唾沫在花慕容身上,這架勢倒也有點像忠貞烈士不屈不撓的面對嚴刑拷打,可是,花慕容絕對不是這種人,他是實在無話可說,也沒什麼好說的。
「大人,小的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您到底要小的說些什麼?」花慕容立刻變了臉色,求饒道。
「你和元夕公主是何關係?」
「我這不都說了嗎,我和那啥公主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只是個借宿的!」
「胡說,公主府是爾等可以隨便進去的嗎?「
「我是和公主府的一位客人相識,他請我進去的。」花慕容扯了一個小小的謊,若說自己是偷溜進去竊取寶物的,這罪鐵定越發的大了,花慕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怎麼會把這麻子事兒往自己頭上攬?
他心裡打定主意,怎麼著都要把這些個事兒全部賴在楚令,哦,不,彥念青身上才妥當。一來他們找不到人,而來,這彥念青也不是好惹的貨色。
「什麼人?」那官兒果真問了,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可笑至極。
「彥念青。」花慕容道。
那官兒還要繼續去問,卻不想上頭慌慌張張的跑來一個小廝,在官兒耳邊嘀咕幾聲,那官兒的臉色瞬間便變了。招呼那小廝先上去,自己也甩下鞭子,狠狠的在花慕容身上又是一抽,接著也撩起下擺,心急火燎的走了上去。
花慕容吐了一口唾沫,心裡將這龜孫子罵了千千萬萬次,也怪自己怎的這麼不小心,莫名其妙的便被楚令拉到此處也莫名其妙的被抓到了這裡忍受這刑罰。
眼睛裡放出怒火,咬牙切齒。
「姓楚的,你給我等著!」
楚令摸了摸耳朵,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癢。又打了個噴嚏,淚光點點的木然的看著身邊的式雲簡。
式雲簡先是瞧了她一眼,繼而噗哧一聲忍不住被她這可憐處處的小眼神兒給逗樂了。捂嘴笑道:「你別說,你這幅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有人在罵我。」楚令沒理式雲簡的嘲弄,自顧自的低聲道。
「罵你的一定是個女子。」式雲簡嘴角噙著笑,可楚令盯了許久,隱約覺得她這笑定不是發自內心,不然心裡怎麼會覺得有些發毛。
「嗯。」楚令隨意的嗯了一聲,她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心裡在想其他事情,對式雲簡的話也是半分聽得進半分聽不見。
哪知道式雲簡卻當了真,心裡氣可表面上不急,狠狠踩了一腳楚令的腳,看見後者疼的咬牙,卻不敢叫出來的窘樣,這才解氣。
楚令哪裡知道怎麼便得罪了這位大小姐,只知道此刻坐在官府後廳內,等那位大人的出現。方才本是不讓進的,後來趁著一衙役換批的機會讓他通報於人,那衙役見是兩位姑娘倒也沒在意,而後雲簡又說了幾句,那衙役便立刻變了態度,即可進去稟報,因此才有了現在兩個人端坐的畫面。
「你那時候都說了些什麼,為何衙役會如此轉變?」楚令問身邊之人。
「我也沒說什麼,只是讓他通融通融。」雲簡如實回答。稍稍低頭,看見了紋在外衣上的一朵梅花,這是行修派的標誌,她隱約覺得那衙役的反映可能與這標誌有關。
「兩位是——」一個穿著官服的矮個子中年男子從里側走了出來,視線先後落在坐在廳中的兩位女子身上。
楚令和式雲簡對視了一眼,心知肚明,眼前這傢伙不是善類,需要小心應對。
「我們是來報官的。」楚令說,一邊盯著那官兒表情神態,果真捕捉到他臉上的一絲異色。
「哦,什麼事兒?」那官兒問。
「元夕公主和元楚小郡主以及笑嫣城姑娘都失蹤了,還望大人徹查。」楚令接著道。